“娘娘，这是我羌藏部落的七长老耆老，这是耆老的弟子斯狄，耆老是我们部落里面对蛊术很有研究的一个长老。”凝月替程未晚介绍道。
“太子妃。”耆老饶有深意地看了程未晚一眼然后对着程未晚缓缓地点了点头，也不见起身行礼。
毕竟耆老是羌藏部落的长老，身份不一般，也并非凤临国之人，所以程未晚也不计较。
但是耆老的目光可不一般，程未晚微微颔首，想来为了请出这个七长老，巴鲁应该是适时地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她的血脉问题。
“太子妃。”斯狄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长相清秀，眼中带着朴实之色，此刻有些好奇又有些害羞的模样跟着耆老喊了程未晚一声。
程未晚轻笑点头，看样子斯狄应该是不知道。
“这次要麻烦耆老和斯狄公子了。”程未晚也不再耽误，而是神色凝重直接切入主题，“对方隐藏在人群中给百姓下蛊，但是那些蛊看起来又不会致死，现在已经有一个村子的人全都中蛊了。”
“嗯，这些事情我都听凝月说了。”耆老点了点头，“不知道太子妃是怎么打算的？”
没想到耆老会这么问，程未晚看了凝月一眼，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点头，似是觉得有些擅作主张了。
程未晚有给凝月提起过，想要研制出统一解药的问题，而耆老这么问怕是凝月也提起过吧。
“既然凝月跟耆老说过，那么我也就直言了。”程未晚倒是没有怪凝月，这件事迟早要摊开讲的，“我知道这可能会触碰到羌藏部落的一些利益问题，但是我还是要提出来。”
毕竟羌藏部落一直都是以神秘莫测的蛊术震慑住众人的，现在程未晚想研制出统一的解药，虽然这解药并非针对所有蛊虫和蛊毒的，但是也足够使得羌藏部落拒绝了。
“太子妃仅仅只是因为新罗州的百姓所以想要研制出统一解蛊药吗？”耆老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耆老明日应该去瞧瞧中蛊的人。”程未晚微微掩下眉眼，“一个州的百姓，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少，那可是有两三万。”
“但是若有这等解蛊药，对我羌藏部落来说可是灾难，毕竟我们靠的就是蛊术。”耆老国体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凝月在一旁抿唇不说话，她是同情新罗州的百姓，但是另一边是教养她的部落，所以她此刻不插嘴，而斯狄这会儿也一直沉默着。
“所以为了保证你们羌藏部落的所谓神秘和威慑，其他人就活该被你们羌藏部落出来的人下蛊伤害吗？蛊术，本就不应该用于战争之中了。”程未晚厉声说道。
“我们一向不怎么参与战争，并且也告诫了族内学习蛊术的弟子不可滥用。”耆老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
“那这次新罗州的事耆老怎么解释呢？”程未晚步步紧逼，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羌藏部落的长老而客气，“还有，本宫一路南下，有一个人在自己身上种了蛊种，一路给百姓下蛊，虽然我不知道蛊种怎么来的，但是肯定是出自羌藏部落，或者说是你们部落的人。”
“这，那些是本族的叛徒，经常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是我族的问题。”耆老有些语塞，脸色通红地一拍桌子说道，“难道太子妃的意思是我们将蛊术公之于众吗？难道我们部落的存在只有危害吗？”
说到这儿耆老竟是生出了些许怒气，差点儿就要起身拂袖了。
耆老一直都待在部落里面，所接触的人不多，况且身份又是显赫的长老，平日里众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哪里遇到过程未晚说话这么直白而又敢跟她呛声的。
若不是因为巴鲁王子给他透露了程未晚有可能是那一脉的血脉，他是不会出山的。
“耆老误会我的意思了。”程未晚的语气轻了下来，一点儿也不为耆老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立场，“蛊种有毒蛊，也有益蛊，术法也一样，并没有好坏之分，全看养蛊的人是什么心思，这当然怪不到蛊虫身上。”
“哼。”耆老轻哼一声，火气倒是去了一半，他刚刚不过是因为太激动而偏激了，他这次来自然也是希望将部族的叛徒绳之於法的。
只要学过蛊术之人，那么就算是羌藏部落门徒，但若是出去害人、违背族规的，那就是算是叛徒，部落之人见着了有权利格杀。
此时程未晚说完之后耆老没有回答，使得斯狄有些尴尬地饶了饶头：“既然太子妃也知道，那我们，不是解蛊就好了吗？”
“是，解蛊，但是我们会解蛊的只有三个人，赶不上对方下蛊的速度。”程未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所以我想知道一下，若是杀了下蛊之人，对中蛊的百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具体的要看是中什么蛊了，不过大多数蛊虫和蛊毒是不会将下蛊之人和中蛊之人联系在一起的。”斯狄见耆老不开口，只能由他来解答程未晚的疑惑，“不过具体还是要去看一下中蛊之人才能确定。”
“那我们现在立马去看中蛊之人吧。”程未晚说完直接站了起来。
耆老有些愣住，这不是还没谈好，就要去看中蛊的百姓了？
“耆老，我对蛊术一知半解，之所以会有想研制出统一解药是因为，有的人中蛊解了之后不会再次中蛊，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所以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预防，并不是针对羌藏部落，只是想给百姓一个保障而已。”程未晚看着耆老真诚地说道。
耆老似乎在思考程未晚这话的可信程度。
“我们没办法预防有人用蛊术害人，但是可以避免或者减少无辜之人中蛊受折磨。”程未晚的眼神透着一丝哀伤，“我的相公，也深受蛊虫折磨多年。”
程未晚说完率先向门外走去，反正说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不如先带耆老几人去看看中蛊百姓再言其他。
耆老心中有些动容，凤临太子深中毒蛊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这次能够派人耆老，程未晚何尝没有跟他探讨一番毒僵蛊的道理，只是新罗州的蛊劫迫在眉睫，她只能压下。
程未晚的背影此刻显得有些萧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