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程未晚立马起身走到寝殿门前应道。
“端一盆热水进来。”赵元奕的声音似乎就在门边，两人就隔了一扇门，“手脚放轻点，别吵醒了静怡。”
“是，奴婢这就去。”程未晚端了水立马送到了屋内。
“皇上，热水来了。”程未晚声音也放低了，隔着屏风，她隐隐约约看到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静妃躺着没有动，似入睡了。
而赵元奕一听到程未晚的声音，立马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替朕擦身。”赵元奕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袭白色里衣，直接背对着程未晚伸直双手。
见赵元奕将后背留给自己，程未晚一眯眼，若是现在偷袭赵元奕，他必死无疑，就算他身边跟有暗卫，在赵元奕临幸妃子的时候必然也是退避的，所以是个好机会。
但是若赵元奕真死了，上官一家就永远是乱臣贼子，无法平反，况且杀了赵元奕她估计也无法活着走出静娴宫。
程未晚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眼中的杀意。
“还愣着干什么？”赵元奕感受到程未晚迟迟未有动作，蹙着没转过了身来，正巧看到了程未晚低头的模样，“怎么？还在朕的面前装害羞？”
“不是的皇上，奴婢是因为粗手粗脚，怕伤了龙体。”程未晚连忙编了一个理由，后退了一小步。
赵元奕的里衣没有扣起而是敞开了，程未晚只觉多瞧一眼他都觉得反胃，遂头压得更低了。
“难道这就是你勾搭朕的手段吗？”赵元奕冷哼一声，“今日在宫宴上倒是表现得不错。”
“皇上，奴婢没有。”程未晚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芒，语气也有些冷，她刚刚敏感地听到了床上传来了轻微的响声，也许静妃压根就没有睡着。
那赵元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离间自己跟静妃？不，他并没有目的这么做，难道是想收了她？故意让静妃听到是想静妃主动将她献上去？
程未晚的背后渗出了些许冷汗来。
“那还不替朕更衣。”赵元奕逼近一步，抓住了程未晚的手腕，声音带着强硬。
“皇上，奴婢没伺候过贵人，奴婢不敢！”程未晚声音拔高，连忙跪了下来，拿着布巾的手腕却还是被赵元奕箍着。
赵元奕被奉承惯了，程未晚知道她的不顺从会引起赵元奕的注意，但是她并不想在这方面跟赵元奕虚以逶迤，被赵元奕触碰，不仅原主觉得难受，她也觉得恶心。
种马一样的男人，程未晚自然是不屑的。
“唔，皇上？皇上？您在哪儿？”屏风内传来了静妃的声音，似是刚被吵醒。
“静怡醒了？”赵元奕这才放开了程未晚的手，“朕让你的贴身宫女送了热水进来，伺候你擦擦身子会舒服些。”
“皇上真替臣妾着想，臣妾心中高兴。”静妃的声音透着娇羞。
“还不滚进去伺候静妃。”赵元奕这才自己系起了里衣。
程未晚将热水端进床边，静妃就挥退了她：“你先出去吧。”
静妃声音很低，满是冷淡。
“是，奴婢告退。”程未晚心中一寒，退了出去。
“皇上，让臣妾先替您擦擦身子吧。”
程未晚退出屋子的时候，还听到静妃柔媚得快要融化的声音，紧接着屋内又想起了靡靡之声，这次静妃的声音比之刚刚更加肆无忌惮了，似乎是不再隐忍。
“婉婉你没事吧？是不是没伺候好皇上？”月桃连忙迎了上来。
“没事。”程未晚摇了摇头不欲多说，赵元奕已经注意到她了，她得加快调查的脚步了。
翌日，巴鲁已先一步离开，赵元奕携着静妃在御花园设宴送别凤沐尘，月桃和程未晚跟随在静妃左右。
到了御花园，赵元奕跟凤沐尘打着太极，看似在闲聊，实则在过招。
“雍和皇，本殿此次前来，除了跟雍和和亲以表友好，还有一个目的。”凤沐尘笑着开口。
“哦？”赵元奕也不应什么，只是侧耳倾听。
“本殿那皇弟承蒙雍和照顾了七年，这次本殿也是特地来看看他的。”凤沐尘说到这儿，狭长的双眸划过程未晚。
程未晚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低下头。
凤沐尘说的皇弟也许是他……难道凤沐尘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好办。”赵元奕也干脆，“李福来，让人传凤临国七皇子过来。”
“是，皇上。”李福来领了口谕下去了。
“雍和皇，本殿来的时候是两人，结果回去的时候是一人，未免太寂寞了些。”凤沐尘又开口了，目光毫不掩饰，赤果果地看向静妃身后的程未晚。
“凤太子若是觉得回凤临的路上寂寞，那朕一会儿就给你备上十个美人，定然让凤太子每日都在温柔乡。”赵元奕对凤沐尘的目光视而不见，心中略微不舒服，只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不仅勾搭自己，还故意引起了凤沐尘的注意，简直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
“本殿倒是觉得静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甚是有趣，就看静妃娘娘肯不肯割爱了。”凤沐尘直言不讳，并直接跟静妃要人。
“凤太子，婉婉不过是本宫的宫女，承蒙凤太子抬爱了。”静妃的话模凌两可，既不答应也不回绝。
“程婉婉，你的意思呢？”赵元奕心中很不舒服，直接看向程未晚。
“皇上，奴婢不愿意是雍和人，只希望好好伺候娘娘，别的没有。”程未晚连忙走出来表明态度，她才不要去凤临，那她怎么替原主一家翻案，好不容易查出了点眉头。
“真是个这么忠心的？”凤沐尘站起来走到了程未晚的身边，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阴沉的眼中透着邪气，“若是本殿纳你为妾呢？”
“凤太子莫要说笑，奴婢担当不起。”程未晚毫不客气地打掉了凤沐尘的手。
她对于厌恶的男人触碰自己，简直反感，赵元奕是，凤沐尘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是自以为是的种马。
“没想到雍和的宫女这般有个性。”凤沐尘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沉，上前一步还想做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多年未见，皇兄调戏宫女的手段也不见得高明，真是让人失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