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到!出发!!
我带了张枭、王海和二十绝影部,糜豹选了五十精骑跟在我后面。
我让糜鹤领三十人守住大门,孙兴领三十人护住内院,颜竹清召回所有花魅姐妹,人人都着劲装,手提峨嵋刺,警惕巡视。
糜樱扶我上马,明兰递过来马鞭,两人泪眼婆娑,我摸了摸她俩的头,笑着说:“我是去剿贼又不是去送死,你俩快些去收拾行李,待我回来,便去寻明主!”
我们八十四人趁着夜色出发了。
出了糜府走过五百步的堂门就到了街道,此时已然宵禁,路上只有巡逻的兵丁和打更的更夫。
糜通早已经给我们规划好了路线,绕几条胡同,从荒废的破庙穿过就可到达县衙后门。
我们悄悄的绕了几条胡同,很顺利没有人发现我们。
直到破庙门口!
破庙里灯火通明!
我们刚近的前去,就被发现!
四面八方都有人举着火把过来!
我心里一凉,被发现了!
可包围我们的人不是官府的人,倒像是一群要饭的,披头散发穿的破破烂烂。
为首的两人厉声问道:“哪里的贼人敢夜闯狼王庙?!”
糜豹回道:“什么狼王庙,这里曾是龙王庙!三年前龙王移驾河边,这才荒废,尔等才是趁虚而入的贼罢!”
那两人气急败坏:“你这是贼喊捉贼,兄弟们,抄家伙!”
包围我们的人纷纷亮出银刀。
我瞅着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
糜豹不等他们动手!
与主人糜芳一样,都是等不得的脾气!
糜豹拍马上前,一合就用柏木银枪打趴下一人。
而后又翻身下马,去取另外一人,这人倒有些本事,提棍接了糜豹两招,但还是被稳稳拿下。
众人见两统领被擒,都不敢上前了。
此时庙里出来几个人护着一个头戴狼头帽的人,借着火光,我看清楚了他脸上的两道伤疤!
他左臂用白布悬着,右手提虎头银刀,是铁头狼朱辉!
我们四目相对!
他一见是我,忙奔至我的马前,银刀一丢冲我行礼。
上次他领郓山群盗来我庄里勒索,被糜芳打断了左臂,我敬他是条汉子,放走了他又送他银两布匹粮食,他对我甚是感激。
不想今日居然以这种方式再面。
“朱辉不知恩人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寨主快快请起,夜半讨扰实属无奈!我二弟被陈庆毒刀所伤,危在旦夕,需要路过诸位的狼王庙去县衙,还请行个方便前去讨要解药!”
朱辉哈哈一笑说道:“糜大少爷客气,什么狼王庙,都是唬人的名号!你的事就是我朱辉的事,我来带路!”
我忙劝道:“不可,此事过于复杂,卓寨主莫要沾染一身污秽。”
朱辉道:“我与陈庆兄弟二人相识,也算是他们的前辈,我亲自前去,不信他陈鸠不卖我个面子!”
我心里一紧,决定冒冒险,暗示张枭、糜豹等人握紧长枪,随时动手。
我严肃道:“朱辉!陈庆诬陷我等造反已死在糜府,此番前去县衙一是为了解药,二是为了陈鸠的人头。”
朱辉一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陈鸠两兄弟作恶多端,此番前去讨贼也是为了朐县的百姓,还望朱寨主放行!”
“此事一了,不知糜少何往?”
“涿郡!去投靠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处!”
朱辉跪地:“糜少,若是不嫌我等落魄......我朱辉及这郓山弟兄愿随你上刀山下火海,不知糜少意下如何!?”
我舒了一口气,连忙下马,扶他起来说道:“朱寨主,我敬你是条汉子,从今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好兄弟!”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决定相信他!
刚才被糜豹擒住的两人是朱辉新收的小弟,张薄、李炎,今晚这俩人本想显显手段,不想却遇到了膀大腰圆的糜豹。
朱辉命李炎带众兄弟收拾东西等我们回来,自己领着张薄和五十人随我走一趟县衙。
铁头狼朱辉,一个悲剧角色,两次败于龙行枪法。但他豪情万丈,不拘小节,能与仇人化干戈为玉帛。哪怕自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断了一条臂膀,但他为了手底下的这帮弟兄,为了给他们找个好出路,决定把赌注都押在了我的身上。
很快我们来到了县衙的后门,张枭尽显窃林的本领,窜墙撬锁细无声,后门大开,无人布防。
但朱辉还是提醒我们小心。
果然,县衙里八十青衣毒士都在陈鸠后门守卫,里面隐约能听见他与小妾缠绵的声音。
这种情况只能速杀之!
朱辉悄声对我说这些毒士身上尽是些毒药,全是下三滥的手段,连血都是毒血,最好能在远处狙杀。
幸好我带了逐月弓。
幸好我带了王海!
我告诉朱辉:“这些毒士交给我糜家,朱兄带人绕过去包围正门,听我口信,破门抓人。”
我决定把这项重任交给朱辉,也算是对他的试验。
前后夹击之下,任他陈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我没有再派人跟着朱辉,我相信他!
我命糜家所有人都备好弓箭、飞叉。
估计这会朱辉已解决了正门的守卫。
五十二支箭羽,二十二柄飞叉已经备好!
趁着青衣毒士们没有发觉!
众人跟我一并放弦,投掷!
七十四毒士已然毙命!
王海又施展飞叉绝技,闪电般的速度,六柄飞叉齐出!!
这八十毒士还没来反应过来皆殒命当场,流出黑色的血,散发着恶臭。
月光映在地上有几个黑影在颤动,房上有人!
王海眉梢动了下就确定了目标,四柄飞叉出手!
“嗖嗖!”
“哐当!哐当!”
左右房上共四个传哨人落下。
“朱辉!动手!!”
我让张枭、王海带人去搜索各房门,把陈鸠的人都绑起来!
正门那里朱辉已经宰了守卫,踹开房门,吓得陈鸠和小妾赶紧钻进了被窝。
我想多了,这陈鸠不过一阴险小人尔,连逃都没想逃。
张薄把被子一掀,朱辉的银刀已架在了陈鸠的脖子上。
我和糜豹进来,忙问:“解药在哪?”
陈鸠眼珠转了转说:“我身上只带毒药,解药都留在青山了,不若各位随我走一趟?”
朱辉冲张薄怒了努嘴,张薄会意拔出短刀架在小妾的细颈上,小妾吓得花容失色,肚兜都没系好,哭着说:“解药就在他身上。”
陈鸠一听怒了,睁大了蛇眼,右手一推张薄的短刀,血溅了张薄一身。
这竹叶青陈鸠果然没人性!连同床共枕的人都不带一丝感情!
朱辉抵了抵虎头银刀,陈鸠冷静下来,从私处掏出一个小红瓶。
糜豹大喜,刚要去接。
我观陈鸠表情不对,按住了糜豹。
张薄把短刀一扔,擦了擦手里的血,去接小红瓶。
哪知道陈鸠蛇眼一瞪,嘴里蛇信一吐,一枚暗器直打张薄面门!
张薄倒地而亡,哼都没哼一声。
朱辉大怒,虎头银刀顺着陈鸠的脖子划至心口,黑血直冒,刀尖嵌在了胸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