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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通往220的黑板

唐觉叽里呱啦的说了刚刚的一通之后,没多久就陷入了疲倦和困顿。椅子像一张柔软的大海绵,他深深地沉在里面,然后休憩。

睡的安稳。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为了避免漏掉屋里突发的状况和信息,两个人不能同时睡去。而又因为唐觉的“睡眠窒息”猜想,每个人最多只能睡下四个小时就要醒过神来。

唐觉睡下的这几个小时里,叶响还在规律的出现。

温度下降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但屋内各个方位的温差却明显的加剧了。夏寒很难在墙边停留,他冷的瑟瑟发抖。

教室里的空气状态尚可,起码还不算浑浊不堪。

只是食物始终得不到解决,加之封闭空间的压抑感,让夏寒有点焦躁。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饥饿虽然还构不成生命威胁,也稍稍有点难熬。夏寒又翻找了两边所有的角落,教室里依然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

也许会是个略带艰难的夜晚。

如果在平常,窗外一定是整个校园被静谧的夜幕包裹。但现在,他看见了对面那间教室的桌椅和明晃晃的灯管。

窗户让夏寒心里难受,他把视线从那上面挪开。除了自己的心跳,就是唐觉细微的呼吸声。剩下的,什么也听不见。

他想起,上一次这么静,是老三失恋的时候?是自己丢了钱包蹲在楼梯口抓耳挠腮的时候?还是在阳台回初恋的短信的时候?

太特么矫情了。

夏寒骂了自己一句,这还没回光返照呢,就开始回忆人生了。

他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走过去想把唐觉叫起来。

结果唐觉突然揉揉眼睛自己坐起身来,一脸茫然和无助。

这跟他第一次睡醒的时候一样。

夏寒越发觉得唐觉就像是一台手机,时而活蹦乱跳,时而因为电量不足偃旗息鼓。

夏寒的手在唐觉眼前挥了挥问:“小伙子,你这开机成功了?”

唐觉摇头晃脑地说:“差点死机。”

他神了个懒腰,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你让我恢复一下状态,等我恢复过来咱们再研究。”

唐觉别过头来,勉强抬起眼帘问:“夏寒。”

“说话,咋了?”

唐觉还是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上厕所怎么办。”

夏寒说:“还能咋办,你要觉得害羞我跑去对面屋,你在这找个空瓶子解决。”

唐觉恍惚地点着头,夏寒也不知道这个状态下的他能不能听懂,只好跑到B房间里面无所事事地坐着,顺势等这台处理器恢复状态。

没想到,唐觉这状态,一恢复就是一晚上。

夏寒偷偷向瞥了几眼,发现唐觉都在维持一个似睡非睡的姿势岿然不动。然而眼睛却是微眯着,一点也不像在安眠。夏寒无聊到开始在黑板上胡写一气,诗词歌赋,鬼画符,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最后画满了整整一黑板,就推一下把字迹清空。

夏寒总算发现了黑板这种设计的好处,省去了擦黑板的功夫。

黑板边稍稍有点阴冷,他不得不上下跳脚,搓着双手写画。偶尔画着画着还会骂自己窝囊和幼稚。

但这是他在绝望前,能发现的唯一乐趣。

等到夏寒快要睡着的时候,唐觉才真正清醒过来。而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此时,他们已经被困了十一个小时。

他活力百倍地跳到夏寒面前说:“我醒了。继续昨天的话题吧。”

夏寒昏沉沉地支着讲台骂道:“你他妈的……这开机速度……也太慢了。”

唐觉像是没有理会夏寒的话,他手拍在黑板上说:“B教室的这块黑板,没准能有新发现。”

“怎么个发现法?”

唐觉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黑板说:“我一直在怀疑,黑手想让我们察觉的这两件东西。窗户和黑板,没准是沟通的一种……纽带,或者媒介。”

夏寒打了个哈欠说:“我懂你意思,你是说黑板或者窗子能让咱们联系到外界?”

唐觉说:“不一定是外界,没准是其他的教室?或者其他扭曲的空间?”

夏寒点了点头说:“明白,可窗子铁了是不行了,这条路肯定走不顺溜,只能让咱在屋里来回折腾。”

唐觉说:“只是现在不行。而且,咱们还有黑板呢。昨天只是反复试了A教室的黑板,还没深入探索下B教室的。”

“不用费那个劲了,我试了整整一宿,这边儿的黑板也一样。”夏寒在两块黑板上又一次写上“上”和“下”字,然后随手一推那块黑板。

黑板又一次艰涩地向上滑行,划到顶端的时候,“下”字的确消失了。

但是黑板却没按照夏寒所想的,变成洁净的空白。

那上面有东西。

那上面用黄粉笔潦草地画着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带着几分嘲讽的笑脸。

那笑脸画的极不规矩,滑稽又突兀,却赫然醒目。

夏寒吓得胸口一阵突突,所有的困意都被压了下去。他脚下一软,连忙靠向讲台喊道:“这他妈什么玩意!”

唐觉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逝,他快步踏过来指着那笑脸问:“这屋里有黄粉笔?”

“没。”夏寒擦过头顶的冷汗答。

“这是你昨天晚上画的图案么?”

夏寒确信地说:“我昨晚绝对没画过这东西。”

唐觉的目光扫了黑板两圈,连跑回A教室,一边喊着:“夏寒。帮忙盯紧了你那边黑板的动静。”

“我懂。”

随后,夏寒听见了不下十几次黑板滑动的声音,还有沙沙的刻写声。大概是唐觉在对面疯狂的写板书并推拉着黑板。最后唐觉摇着头走回来说:“看来不是时段影响了黑板的状态,那边的黑板依旧只能使字迹清空。”

夏寒说:“这边儿的黑板也没动静,还是这张脸在摆着。”

夏寒理顺了一下呼吸,先前的慌张也已经渐渐退潮。他再次端详这个滑稽的笑脸,除了诡异以外,竟然也有点让人发笑。

“唐觉,这玩意,八成是人画的。”

夏寒也说不出什么准确的道理,只是单纯的感觉机械生成不了这么蠢的脸。

唐觉手指轻轻点在那笑脸上,浅浅划了一下说:“笔迹的厚薄很自然,基本能确定是人画的。可为何偏偏现在才出现。”

夏寒看了黑板片刻说:“我昨晚在黑板上画了一堆鬼画符,然后一拉黑板给弄没了。没准儿是谁怕了,拿这脸来辟邪的。”

“辟邪?”唐觉说完微微一顿:“等下,如果你画的那堆符号会被另一些教室的人看见,他们很有可能要画一些东西来回应。”

夏寒抿着嘴唇想了想说:“讲得通。没准真让你蒙着了,这黑板相当于小纸条,能在教室之间传来传去。”

“首先可以确定A教室没有这种功能了。否则之前写的数条猜测,试了许多文字,不可能到现在依旧是一片空白。”唐觉提起粉笔接着说道:“我们还得测试一下。要是B教室的黑板真的通向另一个或一些人,他得能像人一样回话。”

唐觉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缓缓地对夏寒说:“其实如果黑板通向的是‘幕后黑手’,就更有意思了。”

他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下“有人在吗?”,推拉一次黑板,然后坐到第一排的桌子上。

夏寒说:“有意思我没看出来,但黑手应该没这么闲。而且就算这黑板真是个通讯工具,也太他妈难用了。你看看,那边就算写字了咱也不知道,必须要再弄一次黑板才看得着。”

唐觉说:“的确,黑板的模式像是老旧古板的通讯协议。为了节省体力,最大化效率,咱们每一刻钟拉动一次黑板,看黑板上有没有消息过来。”

唐觉感到了空气的微凉,他搓了搓手,又走上了一个台阶说:“趁着等待的时间,我阐述一下昨晚我想到的几个猜想。”

夏寒抬起矿泉水瓶,轻轻抿了一口说:“你说,说完估计我就睡了。”

唐觉说:“猜想一,黑板和窗户是通讯媒介。估计成立与否马上就能得到检验了。”

夏寒说:“懂。”

唐觉说:“猜想二,教室的人数迟早会发生变动。”

夏寒问:“这是咋猜的?”

唐觉说:“这是建立在猜想一成立的前提下的。如果能用黑板跟其他人通信,联系到我们这间教室之外的任何人。那就意味着黑手允许我们进行交流。允许信息上的共享,就更有理由允许空间上的共处。”

夏寒笑了笑说:“你说的太绕了。我给你总结一下,你认为允许传小纸条的老师,也一定允许上课窜座位。”

唐觉说:“是这个意思。”

夏寒晃了晃头说:“明白。但这条也只能算瞎蒙。”

唐觉说:“最后是猜想三。我认为叶响是一种提示。或者说……标志。”

夏寒问:“提示时间?”

唐觉说:“不应该。如果黑手想让你知道时间,那直接就不让教室后面的挂表停下就行了。一块精准的表总归比八十分钟来一次的怪动静来的实在吧。这证明叶响的‘出现次数’或许比‘出现间隔’更有价值。”

夏寒说:“你这个说法有点儿意思。让我想起填词儿游戏里,给的提示。没准这个数还真就是个提示词呢?”

夏寒说着走到了黑板边,他一遍推拉着黑板一边说:“我刚刚听你讲猜想的时候,我也瞎糊弄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说,假设黑板是个聊天软件,这他妈到底是个私聊,还是个QQ群呢?”

夏寒说完,随着黑板的拉动,在黑板触及边缘的瞬间,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排写法粗犷的文字。

“有人在。我是你秦爷。”

然后,下面附了一个刚刚那张画风清奇的滑稽笑脸。

夏寒看到那笑脸大概理顺了点思路说:“看来大概是私聊。”

唐觉一脸茫然地问:“谁是秦爷?”

夏寒抓了抓头说:“我哪知道。”

唐觉说:“至少确定了,这个‘秦爷’知道黑板的作用。无论他是像咱们一样的被困者,还是黑手,还是整个设计里面层级更高的存在。”

夏寒说:“无论是啥咱不都得回话么。”

唐觉说:“没错。所以更得好好规划一下通信的内容,最大化利用这个黑板。AB房间共两盒满满的粉笔肯定是充足的,只看我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介绍给对方最多的信息。”

夏寒指了指黑板说:“这事儿你肯定擅长。”

唐觉点点头,他写着规规矩矩的板书,从顶至底,他的右手如打印机一般机械又迅捷的移动,像是一根信号所控制的触针。

黑板霎时间被写满,而夏寒已经见怪不怪。

唐觉用袖子擦了擦汗,他扫视了下说:“我介绍了一下你我的身份,当前的处境,还有关于我猜想的概要,最后询问了他相关的信息。”

夏寒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汉字说:“这次过一个钟头再拉黑板吧。这一沓字儿就是看也得看一阵子,更别说回信了。”

唐觉说:“哦。”

唐觉推拉一次黑板,下面那块黑板的字迹顺势消失。

夏寒又抿了一口那小半瓶水说:“唐觉。趁着那边儿写黑板的时间,问你点闲话。你进这个屋以后,有没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夏寒抹着自己的脸颊,捋过自己的笔尖说:“我他妈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自己总忍不住要想以前的事儿,这是不是毛病?”

夏寒找不出解释和答案,也许是单纯的害怕?就跟以前养的那金丝熊一样,一吓唬它就缩紧笼子的角落里发抖。

唐觉苦笑一下说:“我没有往事。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夏寒把矿泉水瓶摆正,他因为阴冷抱紧了自己的肩膀,说:“我看你脑袋蛮灵光的,咋能说忘就忘呢。”

唐觉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摇头。

夏寒说:“成,不难为你。我就是羡慕你呀,羡慕你这啥也不怕的胆儿。”

唐觉说:“我哪里不害怕,但我只怕一小会,然后把我害怕的事情转成我感兴趣的事情。”

唐觉看了一眼困倦的夏寒说:“你来这边睡一会吧。一晚没休息了,脑子里难免多少要乱掉。”

夏寒点点头,拖着身姿顺势往桌子上一躺,觉得全身的骨节都在悲鸣。身子好像从来没有这么重过,像是铅块,他说:“那我睡了,到时候叫我就成。”

唐觉抓起几根粉笔开始在桌子上写画,别过头说:“放心吧。”

夏寒打心底将其实不大放心,看着唐觉深深地沉浸在思考之中,可能良久都纹丝不动。他一旦陷入了思考,本质上跟一个会写字儿的死人没多大区别。

但现在也只能全权托付给唐觉了,一阵阵困倦吞噬了夏寒,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睡了过去。

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只是过了短短一瞬。眼皮开合,一呼一吸间,就听见唐觉在唤他。

要不是看见手表转过了三个钟头的角度,他还以为自己尚未睡去。

夏寒揉揉眼,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觉得屋子好像更冷了。唐觉正在指着黑板。他朦胧间看见了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黄字。

夏寒一下精神了不少。

夏寒翻下桌子,伸着懒腰问:“回信了?”

唐觉说:“回了。”

他顿了顿,然后叹口气说:“只可惜不是个聪明人回的。”

夏寒说:“也成了。世上哪来的那么多聪明人,再说那么多脑袋又精又灵的,也挺累的。”

夏寒抬起头,看了看黑板第一行写的大字

“下次写的字大点!累眼睛!”

夏寒不知道应该作何表情,这位“秦爷”在这种困境还有这么活泼的心态,不知该说他傻还是乐观。

唐觉用指节敲了敲黑板说:“这人发的东西不少,有用的不是太多,我来给你简单总结一下。”

然后,夏寒和唐觉在讲台边谈了五分钟,大致捋顺了那个房间的情况。

第一,秦爷所在的,正是320教室楼下的220教室。但秦爷的房间被困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第二,秦爷被困的方式跟夏寒两人有所不同,并不是两个教室对称合并的封闭空间,而是更为复杂的情况。门的对面虽然依旧是镜像的220教室。但是窗户并非一一对应联接。窗子的右边,是另外的220的门口!

从他们初始的房间,通过窗户向右有无限多的220教室。且所有教室都是完全复制的。

第三,秦爷因为某些原因,跟另外两位同伴分散到不同的教室之中。由于没有对教室进行合理标号,教室数量又多的令人发指,所以到现在也没能碰面。

第四,他们的教室不会变冷。但同样会有叶响。可三人并未记下叶响的间隔时间和次数,也没有人重视黑板的使用。秦爷是偶然间发现的黑板上的符号,进而与夏寒两人沟通的。

唐觉说完,清了清略带嘶哑的嗓子接着说:“最后,最重要的一点。220教室有剩下的矿泉水,饼干和橘子。虽然单个教室的数量都不多,但由于教室的无限性。”

夏寒说:“成,我明白了。这帮人不会饿死。怪不得说话这种语气,看来还是没吓到份上。”

唐觉说:“但我不明白的一点是,220教室已经违背了基本规律。”

夏寒说:“我就感觉这屋子里每一件事都挺扯淡,都不符合规律。”

唐觉摆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220教室的结构如果真如这个‘秦爷’所说,那么每一扇窗就会对应一间新的220.一间屋子十六扇窗户,每扇窗对应的房间又有16扇窗户,那么教室的个数随着空间的不断向右,就会成指数级膨胀。只要向右四层,就是16的四次方65536间,一直到正无穷,可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无限的质量。”

夏寒听了,一合掌说:“别算了。你小子算的快,但事情想得不透亮。我问问你,就算这秦爷是个马拉松高手,一天能跑无限米不。”

唐觉眉头微皱,隐约听懂了夏寒的意思。

夏寒说:“我说的再明白点,如果幕后黑手真的聪明,都不用六万来间。往海了说,弄个一万间来回倒腾着用,你能发现的了?”

唐觉眉头舒展开来,手指猛敲了桌面一下说:“循环队列,空间回收,预处理。夏寒我发现你有当程序设计师的潜质。”

夏寒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地说:“你别一激动就拽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儿。我撑死算个程序使用师,能潜质个锤子。”

唐觉说:“不不不,要想破出这个困局,光有我肯定不行。必须有你,还有……还有秦爷。”

他说完缓了片刻,接着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对……还有秦爷。”

唐觉退后了一步,把整块黑板收容进视野里说:“在我们渴死饿死之前,要从秦爷身上找到活下去的依凭。”

夏寒说:“首先这个秦爷得听话。这个事儿,他要是不配合,谁也帮不了咱俩。”

唐觉说:“是。只可惜秦爷那边开始时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关键的数据都没被记载下来。叶响的间隔,次数,还有他们经历过的教室个数,都被遗漏了。”

言罢,他提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新的沟通内容。

唐觉一遍机械地舞动着右手一边说:“还有一点令人费解。初始的那张脸是在下面这块黑板出现的,刚刚那句话也是在下面这块。上面那块黑板,依旧是只会变成空白。下面这块黑板联系的是楼下的220教室,按照常理,上方的黑板不应该联系上420教室么?”

夏寒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没准儿人家420教室一个人都没有。”

唐觉点点头说:“上方的黑板不大可能没有被设计出任何作用。你说的是一种可能,我更倾向于420教室真的有人,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始终没能接触到黑板。”

夏寒说:“总不能一屋子人睡到现在没醒吧。”

唐觉停笔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接着说道:“可能420房间有其他的机制让他们没法使用黑板。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被困的人已经死了。”

他说完连连摇头,改口道:“我也就是随意一猜。很有可能420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被困住,或者他们能使用黑板,却没有发现黑板的秘密呢……”

夏寒摆摆手说说:“没事儿。你猜的没啥毛病。说个死字儿,这有啥大不了的。”

唐觉只是点头。他轻轻敲了桌面两下,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写着。

夏寒看着唐觉专注地写着板书,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无力和后怕。如果当时他从A教室的桌子上醒来,慌张地跑向B教室,却发现那里空荡荡。

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没有唐觉,他如何能解开哪怕一个谜团?如何能发现这诸多秘密中的任何一环?

又如何,面对了无边际的孤独?

他想不到这个死题的解法,只看见唐觉转过身在用指节敲着黑板。

“怎么发呆了?”唐觉疑虑地问:“要是还没休息好,可以接着睡会。”

夏寒说:“没,刚刚在想事情。你板书写好了?”

“写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把咱们刚刚总结的一些问题,和我主要的疑惑都写在上面了。另外还跟他约定了每两个小时通信一次,目前还没有发现用黑板交流有延迟的迹象。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填在上面的。”

夏寒看着黑板思虑了一小会说:“可以考虑下问他两个同伴的情况。其实我有点好奇220教室的另外两个人都是什么人,又因为啥就走散了。”

唐觉飞速地在黑板上填下一行。

夏寒说:“还有一点,我以为你脑袋这么灵光一定能想到的。我想问问他们那个房间里竟然还有橘子,这玩意时间长了不会坏掉么?”

唐觉一愣,然后又补上一排字迹。随即上下推拉一次黑板,清空了所有的文字。

这段时间里,夏寒两人为了转移饥饿带来的焦虑,顺带打法一下无聊的光载,想出了一款叫做“虚拟五子棋”的游戏。

规则跟真正的五子棋等同,只不过没有棋盘和棋子,双方在脑海里设想棋盘的存在并用坐标表示落字。

“黑,0-0”

“白,1-1”

“停停停”夏寒忍不住站起身指着黑板问:“咱有这么大块黑板能画棋盘,为毛要用想象棋盘这种方式玩这反人类的游戏?再说你是个人形处理器,谁能玩过你?”

唐觉无辜地看着夏寒说:“这种方式下出来的五子棋更加考验人的即时记忆能力和反应速度。这样有助于我接下来思考问题能保持较高的思维强度。”

夏寒说:“那也行。咱把规则简化一下,玩一个没那么复杂的棋种。两子棋,你看咋样。”

“两子棋?”

夏寒说:“对。我先手。”

唐觉摇摇头说:“没有额外附加条件,N子棋的先手都有不败的策略。”

夏寒突然懒得跟这位人形处理器继续较真。唐觉除了偶尔喝上一小口水以外,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任何生理需求。就算睡觉,也是那种要么不睡,要么睡死的类型。而且一旦清醒过来,精力无比充沛。

他感觉无论从脑力和体力上都无法维系继续跟唐觉下棋了。看了看表,时间上也已经差不多了。夏寒走上讲台,推拉一次黑板。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黄粉笔字挣扎的挤进视野里面。

“这秦爷还挺守时的。”夏寒嘟囔着。

最顶上那排字延续了秦爷喜欢浪费黑板空间的风格。依然是一排硕大的狂草。

“都说了几次了!字大点!真的很难看清啊!”

唐觉翻身下来也凑到黑板前读着秦爷发来的板书。这一次秦爷叙述的方式明显更加清晰和简洁,字迹也工整了几许。应该是读多了唐觉的板书的缘故,多少受到了点影响。

十几分钟后,唐觉轻叹一声说:“差不多明白了。”

两人总结了一下秦爷新的文字的核心内容:

其一,自从上条消息开始,秦爷记录了叶响的间隔,为78分钟。次数到目前为止尚不明朗。

其二,秦爷大致估计了一下自己移动的次数,应该向右移动了至少30间的教室。如果按照16的30次方计算,教室的总量早就成为了极度惊人的天文数字。

其三,秦爷也许是因为某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总之跟其他两人产生了某些矛盾。最终导致三人沿着三个不同的窗户不断地走下去。而所有不同的窗户到达的教室,目前看不出有任何交集,所以到现在也没能会合。

其四,关于食物是否腐烂的问题,秦爷表示……由于尚不清楚的原因,总之橘子不要说腐烂,连脱水都极度缓慢。到现在为止,教室的橘子仍旧新鲜无比。

在秦爷写这段话的时候,黑板边缘溅上了一点橘子汁。夏寒最哭笑不得就是秦爷这段话竟然是边吃边写的。

唐觉的粉笔在黑板上轻触了几下,他把黑板上那个“78分钟”圈了起来说:“有几个时间上的问题先确认一下。秦爷那个房间的症结是,他们没有记录第一次出现叶响的时间,只能估计教室的异常出现在三点之后。而叶响肯定是在更后。”

夏寒说:“320出现叶响的时间确定是在被困29分钟后。”

唐觉说:“要是秦爷有你这么细心,你我能省至少一半的气力。”

唐觉眉头微皱,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敲点。他想了想说:“这个问题只能等接下来的线索来解决。现在得到肯定的事实是短期内秦爷教室的食物不会变质。”

夏寒说:“反正咱吃不着。”

唐觉一指夏寒说:“这就是核心了。我们得让秦爷帮咱们把食物运过来。虽然几天内你我都还不会饿死,但是食物继续匮乏,将彻底影响思考问题的强度。如果你我都不能做出高效的推理和分析,那跟饿死也没两样了。”

夏寒不解地看着黑板,他手按在黑板上,回过头问:“运?你说拿黑板运?”

唐觉用食指挂过一层粉笔迹说:“这笔迹是秦爷教室里的黄粉笔写的。笔迹说穿了就是一层粉笔涂在黑板上。如果能把粉笔从他的教室带过到这边。那么食物……”

唐觉的眼神里流过兴奋,他指着黑板边缘的橘子汁说:“食物也许同样可行。”

夏寒转瞬间像醍醐灌顶。他如梦初醒,用手摸过那层橘子汁,震惊和狂喜拍打着他。他瞪大了双眼,锤着唐觉的胸口说:“不简单那唐觉,你这个他妈的有点儿厉害啊。”

一旦解决了最基本的食物问题,那么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去展开和破解更多的谜团。只要给唐觉足够的时间……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一定能从这个囚笼中解脱。

夏寒把信任放在唐觉身上,他相信唐觉能把这团细密的麻绳结一般的谜题斩断。

唐觉退后半步咳嗽着说:“咳咳……没什么……只是很普通的推测。现在我担心的是这个黑板边缘到底到底能不能真正意义上的承载东西。而且也尚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机制会产生作用。”

夏寒仔细地打量着上下两块黑板的边缘,不放过每一个边角和细节。他简单比划了一下说:“黑板底边往海了说,能放一公分宽的东西。顶边最多能弄个三公分。人肯定是放不下了,薄一点的饼干没准能行。”

唐觉点点头说:“先做一个简单的测试吧。放一根粉笔到边缘上,穿过去看秦爷那边能不能接收到。如果秦爷那里确定是一根完整的粉笔,让他传几块饼干过来。”

说完他在黑板上写好了问题,在边缘上稳稳地摆了一根粉笔,推拉了一次黑板。

此后的时间里,夏寒在焦心地等待。唐觉倒是很淡然地摆弄着粉笔盒,口中像是在默念着什么特殊的编码。

以往,夏寒的焦虑只在于饥肠辘辘,而现在,更在于这份好不容易抓到的希望。

现实与水中虚浮的倒影,通常只有一线之隔。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夏寒走上前去推拉了黑板。映入眼帘的还是秦爷的大字。

“没看到粉笔,饼干还是给你们放在上面了。还有啥我能帮得上忙的?”

黑板边上,是空荡荡的。

唐觉摇了摇头,抬起手擦过空无一物的黑板底边,上面粘上了零星的饼干屑。

夏寒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苦笑着说:“这倒也没啥。多拉几次黑板,没准也饿不死,就是累得慌。”

唐觉捏了捏手里细碎的饼干,左手的手指飞快地在桌面上敲点,夏寒知道现在他的思维极度亢奋,已经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他了。

唐觉被渐渐明显的寒意侵染,打了一个喷嚏。

他搓着有点发凉的双手说:“在推测黑板的机理之前,我们需要排除人为因素。”

夏寒说:“人?能影响这个事儿的人,也就只有秦爷。”

唐觉点点头说:“我们所获知的一切220教室的情况都来源于秦爷的文字,甚至无法得知秦爷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要想弄清刚刚的状况,还要继续从秦爷那里了解出几个问题。”

唐觉转身继续在黑板上输出着海一样的板书,文字从黑板的顶端倾泻下来盖满。这已经是第三题大规模的向秦爷提问了,夏寒只希望秦爷还能一如既往的极富耐心,倾力配合。

只过了不消十分钟,唐觉就用粉笔点点黑板说:“你这一次还有什么要问秦爷的么?”

夏寒摸了摸下巴,不知为何在这个房间里胡茬总是会更加茂密的声张。他说:“咱们问了他一车的问题了,偏偏没有问他本人,这一次你问问,他到底是个啥人。”

唐觉听罢加上了一行文字,在边缘又排了几根粉笔,随后说:“这一次我多放了几根粉笔,看一看底边的各个位置能不能有不同的表现。”

他推拉了一次黑板,让它变成空白。

两人相对无话。夏寒又沉浸在杂乱而无用的回忆里面,往事不可遏制的从他的脑海里涌出来,把他淹没。唐觉把弄着一根粉笔,手指还是像以往一般飞速地敲打着桌面,这是他在高度集中精神思考问题的标志。

他们再次收到秦爷消息的时候,唐觉明显已经度过了巅峰期,快要进入沉稳的睡眠了。只不过夏寒有点担心,在这样的寒冷和饥饿下,如果太过投入的睡去,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秦爷这次在黑板最上面留下的话是:

“别怕,还有秦爷呢。”

夏寒笑了笑,这位秦爷,比他想的还要乐观点。

这一次秦爷的留言更加精简和有条理,几乎不需要太多的分析就能直观的看出所有关键的信息:

其一,经过秦爷的尝试,发现所有的教室都能从黑板上接受信息。

其二,所有220教室的黑板一旦有一个最先通过推拉这种方式接受到320的信息,其他教室只能收到空白。

其三,秦爷听从了唐觉板书中的意见,先发送了一团涂鸦,接着才是写着“还有秦爷呢”的这条消息。显然涂鸦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了,这就说明,黑板只能接受对方教室最新传递的板书。

“这两条结论的直接推论就是,秦爷的两个同伴可以自由地干扰我们的通信过程。”唐觉微眯着眼睛,昏沉沉地说:“当然,前提是默认秦爷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不是他自己杜撰的。”

夏寒说:“那俩人儿有这么闲?干扰咱们传小纸条他们有啥好处?”

唐觉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他用勉强的声音说着:“可能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无聊。”

唐觉快要撑不住了。夏寒知道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都要自己一个人度过了,之前有多难熬,现在开始只会有两倍,甚至数倍的难熬。

夏寒说:“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没事儿还有我呢。”

唐觉点了点头,他总是在这两个极端游走着:极端的亢奋和极端的困顿,天平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方向微微倾斜,只会连着整个天平一起倾倒过去,或是再翻转过来。

他拖着身子躺回桌子上,不消片刻就睡的沉稳。夏寒始终没能知道他是如何在那张坚硬的木板上享受如此完整的睡眠,充沛着如此令人钦羡的睡眠质量。

无论如何,剩下的谜题,还剩夏寒一个人来解。

唐觉的思维是一条宽阔无际的高速,强度和广度都极为惊人。而夏寒的思维一条峥嵘又崎岖的小径,野路子或许只能出奇制胜。

他看了看黑板底边,之前唐觉所放上去的那些粉笔都已经消失不见,零星的粉笔灰也完全无从看出任何的规律。

但有一点夏寒还是看的出的:如果秦爷所言属实,那黑板所能承载的东西很薄,非常薄,或许只有一层笔迹的厚度。

“得找贼薄的,能吃的东西,最好能贴到黑板上。”夏寒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

薄?食物?估计也只有玉米面糊了,甩一黑板。

要不干脆把饼干在水里泡稀烂涂一黑板,然后快点从那边儿运过来。还没干透的时候用手挂着黑板吃,恶心是恶心了点,不过食物和水倒是一起解决了。

220屋里另外那两个混人会不会搞事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会他和唐觉一饿死,搞不搞事儿都没用了。

夏寒先到这里,提笔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但是他的板书逊色了唐觉不知道多少倍,凌乱又粗糙,而且效率比犁地还低,拖拖拉拉花了二十几分钟才在黑板上写了一小撮。

明明左手已经凉的发僵,头上却能渗出汗珠来。夏寒擦了擦汗,总算是写完了这一小段话,连忙按照约定的时间推上去发给秦爷。

过了一会,夏寒冷的忍不住在屋里慢跑。秦爷那边的消息回来了,黑板上面一改刚刚整饬的风格,用更加粗犷和潦草的板书回敬刚刚的夏寒。

“换人写了?能不能写的稍微整洁一点点,你秦爷我光认清那几个字就花了半个钟头。”

夏寒明白了,这位秦爷不是不能写好看的板书。而是他会随机应变地选择不同的风格,针锋相对地写板书。

在那一排狂草的汉字下,抹了整整一黑板湿漉漉的“饼干酱”。

“这他妈的,成了。”夏寒退后两步,呆呆地看着明显用手抹的一黑板粘稠又生冷的饼干。这扮相实在是太难看,不过在夏寒眼里胜过多少佳肴。

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整块黑板从头到尾舔个干干净净,就算上面跑过几只耗子,都能吸溜的连杂毛都不剩。

他就快要动嘴了,唐觉还睡的死沉。如果唐觉醒着,一定不会让他吃哪怕一口的。

起码到目前为止,夏寒通过黑板处理了食物的难题,还能有精力和底气去向下一个谜题高歌猛进。

夏寒除了吃那一堆口感欠佳的饼干酱以外,还有一车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如何合理的盛装食物,还有如何让这一黑板粘着的饼干取下来的过程不那么难受。

他暂且用纸刮了几层饼干酱下来,留给唐觉。

再剩下的,就是独自安稳的度过这几个小时。

吃了点东西之后,有了足够的体力和静静思忖的时间。夏寒这才发觉自己错了,起码在时长上估计错了。因为他要独立面对的根本不止三四个小时,唐觉就算睡醒,还要有超过五小时的时间来彻底清醒。

这样算来,至少有八个钟头是要他自己处理的,顶多能跟秦爷聊聊天。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里,还能跟秦爷相互交流四次。

按照夏寒写板书的进度,肯定是做不到像唐觉一样十几分钟写满工工整整的一黑板文字了。用他散乱的粉笔字,还能问一些细枝末节的零碎问题。而且他对秦爷的关注点,跟唐觉也稍有不同。

不知是唐觉逻辑的死角还是刻意为之,唐觉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整间220的构造和原理进行着。但是对于秦爷这个人本身,唐觉却显得漠不关心。

夏寒则像是本能一般很在意秦爷这个人。

秦爷在第一次被告知了320教室的诸多信息之后,完全是在单方面的向夏寒两人提供着信息。

除了在黑板第一排写上极度粗犷的狂草以外,不发牢骚不埋怨,几乎也不会嫌夏寒两人烦。既不劳累,也不疲倦。就算黑板那边的是位热心肠……这热忱未免也太滚烫了。

夏寒提笔在黑板上写到:

“秦爷,你自己在那边的教室,一点儿也不怕么?也不会感到无聊?这么久都在帮我们做这做那,一点也不困么?”

过了些许时候,夏寒收到了秦爷的答复。在那黑板的最顶端,秦爷用很有个人风格的大字写着:“怕什么怕!我可是秦爷。你要是怕了,我可以给你逗逗乐子。你秦爷我有个名号,叫午夜永动机。这才几个钟头,哪能困呢。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怕了?还有,刚刚那个写字儿好看的人呢?”

夏寒读完,大致捋清了秦爷的风格:要是他觉得无关紧要却还非写不可的事情,就用这种又大又放肆的狂草写出来。要是那种他认为核心的,关键的信息,喜欢稍微收敛和公正的小字。

夏寒又把文字返了回去:“我不怕。我就是闲得发慌。刚刚那个人睡着了。”

夏寒这一次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他知道再怎么问下去,秦爷关于自己也不过透露出更多东西。现在继续跟秦爷交流,全然是为了能持续地跟220教室保持联络。

夏寒一边在脑海里回想所有已知的线索,一边在两个教室间慢跑着。教室的温度越来越令人难熬,不运动着的夏寒再也扛不住了。虽然变冷的进程并不算快,但是夏寒能感到,几天内这个屋的低温就足以致命。

温度分布的差异越来越明显,这里面一定有所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不是夏寒一时半会能想到的,而唐觉却还没醒来。

屋里传来了一声更加清晰和响亮的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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