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时雨身体素质强大,但奈何体内丹田开始抗议。在这般无止境般的压榨,他们甚至有着修为掉级的风险。而萧卓凡正好相反,身体素质低于二人的他,早已如同榨干了精力般再也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更不用说提起自己的剑!
“生平大敌!”
白杨脑海中,这个让他难以想象的词语不断跳跃着,想要激励他再次站起进行战斗。将这对自己造成威胁之人从这世上抹除。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绪,乃是因为对自己的怀疑。在萧卓凡身上,他首次感受到了不自信。他害怕自己一旦错过此次机会,便会彻底被后者拉开距离。到那时,一切东西都会彻底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经脉传来的强烈空虚感让他太过无力,让他始终无法成功。他下意识朝萧卓凡看去,却登时发现此刻的他也正满脸阴沉与忌惮的看着自己
“看来这种感觉,并非只有自己有啊!”
不知为何,见到后者这幅模样,他却是有些意外的开心。他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心中负担已不知不觉放下了许多。
没有继续战斗的火热,这才能感受到这悬崖之底冷风的森寒。他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却登时发现后者已是变成了一块块碎布。
寒风呼啸,让他感到越发刺骨。他取出一件崭新衣袍披在身上,那刻骨寒意这才消散了极为有限的少许。
他下意识看向时雨,却见后者同样..................。但后者却似是毫不在意,举手投足间大方自然,又哪有半分............
白杨瘪了瘪嘴,却是有些深以为然。就冲后者那............,不要说如今还有着不少衣物,纵然..................的存在,因此自然也不需要在意些什么。
他将手中另一件衣袍扔向时雨,随即毫无兴趣的扭过头来。看着那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二人的萧卓凡。
似是感受到了后者目光,萧卓凡赶忙放下那正环抱在胸前的双臂。他本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目光之人,但在白杨这里,他却十分不愿意看到后者那得意模样。
白杨轻哼一声,却并未在后者这个小动作上嘲笑于他。这种小事太过不痛不痒,单一列出实在难以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自然需要将之累计而起。
“经过如此剧烈的运动,如今还真的是有些饿了。时雨你饿吗?”
时雨闻言登时撇了撇嘴,却是不愿搭理他。不知从多久之前开始,她的肚子便已是咕咕作响,如今经过这等强度的战斗,更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呼,可是这崖底不毛之地,灵力稀薄不说,更是毫无生命力的存在。此处河流虽说湍急,但想来其中也定然也没有任何活物,我们又能寻些什么吃食呢?”
“切,你的小世界中不是还存在不少鱼的吗,快那准备好送入吾的口中,如此吾便不怪你的不敬之罪!”
白杨嘴角微咧,却少见的没有嘲讽与她,而是顺着她的话语继续说道:“对啊,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我还有着如此大的一个储物空间。冰冻着许多谭底肥美大鱼。可是没有薪火,我们又该如何烹调呢......”
“对了,不入我们就吃鱼生如何?久食熟食,也正好可以趁机体验一番最为纯粹的美味。要知道那清潭中的大鱼最是鲜嫩,最适合如此做法!”
白杨说干就干。他强忍住周身倦意,从小世界中取出最大的那块冰块,然后将之敲破又从中挑出最为肥美的一条。
他拿过时雨手中匕首,手起刀落间已是将那完整的一条大鱼整齐分割开来。鱼肉透明清嫩,细腻紧致,看起来便颇为香甜可口。
他手中动作不断,眨眼之间便将鱼块分割为极薄的小片。他将鱼片一端细细卷起,在翻过来之时其已经变为了一朵红白粉嫩的小花。随即取出干净器皿将之摆盘放好,一道简单的菜肴已是出现在这里。
他斜瞥了萧卓凡一眼,却见后者神情早已呆愣,直勾勾的盯着那颇为精致的鱼生一动不动。
俗语中,用来形容人凄惨的词语,最为深得人心的便是“饥寒交迫”四字。
当初在斗兽场之中,他经历了太多东西。而这其中让他印象最深的、最强烈的一种感觉便是这饥饿之感。只有真正经历过饥饿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滋味的煎熬......
如今的萧卓凡,已是将这二者完美的诠释。而白杨最喜欢的,便是再在其头上浇上一瓢冷水。
他也不顾太多,直接徒手抓起一朵鱼片花朵塞入口中细细咀嚼。而下一刻,他的眼睛猛然一亮。他出身名门,所见所食之物自是广泛至极。而那绝味鲜香,他更是接触过太多。好不夸张的说,这东域之中,几乎没有他没有吃过的美味。
而眼前这鱼肉,却有着远超自己想象的风味。他只觉这鱼肉香甜至极,滑嫩可口,竟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他本只是为了刺激萧卓凡一番,但如今,却是真正的被这美味所吸引。
“可惜材料不足,否则搭配青蒜韭花配制而成的酱料,其效果将会越发强烈!”
由于嘴中塞得太满,白杨的话语已是变得含糊不清。见到他这幅模样,时雨不由得深感好奇。她虽喜欢吃鱼,但却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这种茹毛饮血般的吃法,但如今,她却还真的想要将之尝试一番。
随着第一片鱼肉入口之刻开始,这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之人便变成了两个。而萧卓凡孤苦伶仃的瘫坐在一旁。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
寒风夹杂着大量水汽击打在他的脸上,除了在他的发丝之上凝结出点点水珠外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更不用说将对面那两个可恨之人给吹飞......
这种孤独无助之感他绝不陌生,而在此之前的他更是以为自己已经将之习惯,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这种东西,除了将其压制,又如何能够将之彻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