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进入其中,绝对没有再活着出来的可能。地下暗河河道错综复杂,一旦迷失方向,将在出来的可能。
而另一方面,这地下暗河中更是存在着太多不确定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因此与之相比较起来,眼前这崖壁实在是要安全太多!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开始继续和自己面前的压力较起真来。经过这一轮又一轮的跌倒,他又如何会真的没有任何收获。只是为了麻痹后者,他选择了继续进行伪装罢了。
这镇龙石的属性颇为奇异。凡向下跌落者,都会在它的影响下不断加速下坠。而想要向上逃离者,却又会受到其带来的那股强横异常的阻力。
而正是这股阻力,将他们三人困于此处,始终无法逃离。
白杨曾以为,这种阻力可以凭借性质相同的纯粹力量来抵挡,但所得的结果,却是那崖底地面之上那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而造成这一切的起因,便是镇龙石自身所携带的那诡异特性。
镇龙石遇强则强,不管你使出多大劲力,他也会将至吸收的一干二净。或许这种能力有着一个极限的存在,但这种极限却显然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够打破的。
镇龙石的这种性质,乃是它自身本就存在的,类似一种本能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之抵消,因此自然也不存在如何将之减弱这种事。因此不论自己使出多大劲力,也都仅仅只是徒劳,根本不会对成功向上攀登有任何帮助。
这一切的问题,根本不在力量的强弱之上。而镇龙石的真正破绽,乃是玄之又玄的意志层面!
意志又被称之为气势,它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那将他一次次的拍入地面的始作俑者,便正是那镇龙石的意志!
事实上,白杨很早之前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这个答案太过匪夷所思,让他本能的难以将之信服。因为意志,显然只有具有生命力的东西才有可能将之拥有。
换句话说,如果承认这一观点,那么他就必须承认这镇龙石乃是一个活物。但如此庞大的生物,又如何可能会存在!
对于这一点,白杨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因此只能暂时将之忽略而过,心中说服自己这镇龙石还活着,从而能够继续向前推敲。
想要成功向上攀登,则必须降低镇龙石气势对自己的压迫。但想要做到这个,就必须使用力量性质相同的气势来与其对抗。
但这种事说得轻巧,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办到的。镇龙石的气势太过强大,在它面前,自己的气势又哪里能够爆发出半分,更何谈与其对抗!
他目光诡异的盯着萧卓凡,眼中诡异之色却不由得越来越明亮。是啊,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在这镇龙石之前,自己气势全无,但这却并不代表自己对他人也是如此。
而眼前之人,不正是最能够让自己气势爆发而出之人吗!
“故做聪明的白痴,只有胆子说却没有胆子做。这河流你不敢跃入其中,莫非这岩壁你也没有胆子爬?”
“又或者说,你害怕我故意以身犯险,勾引你进入什么陷阱不成?不过这个你大可放心,你还没有让我做到这一地步的价值。”
“那么现在,这岩壁就在你的面前,你是爬还是不爬呢?”
萧卓凡闻言脸色登时一片铁青,他很清楚后者使的乃是激将法,但自己偏偏还不敢不妥协,这种被他人牢牢吃死的感觉,真的是让他十分讨厌。
特别是这个将自己吃死的人还是那最让他感到不爽的白杨!
“崖壁就摆在那里,我为何不爬!而你如此言语相激,莫不是等着看我如你这般大出洋相,好从中找到成就感?”
“不过不怕告诉你,我可绝不会如你这般没用,历时如此之久却没能迈出那第一步!”
听着他那毫不客气的嘲讽言语,白杨却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其眼中挑衅意味,却是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
“不错,我是在激你又能如何。那么,你可敢应战!”
萧卓凡杳然,他实在没有想到后者竟会如此直白。他死死盯着白杨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东西,但除了那一片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湛蓝外,他再也看不出任何东西。
“奇怪,怎么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诡异感觉…”
他感到有些疑惑,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一切主动权都似是掌握在白杨手中,而自己却只能从后者给自己所留的几个选择中进行选择,而这其中结果,却又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错觉吧......
他摇了摇头,将这种诡异的感觉赶出脑外,随即不再犹豫,起身跃至崖壁之旁,就欲直接开始进行攀爬。
白杨咧嘴轻笑,心中却平静得毫无波澜。事实上,萧卓凡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小。那种让他倍感警惕的感觉自他出生起便从未感受过,因此他又哪里不会觉得慌乱。
因此在最开始之时,他才会如此大失方寸,被后者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但如今,他已是彻底摆脱那种情绪的干扰,再度恢复以往的镇定!
却见萧卓凡小心翼翼的攀爬至崖壁之上。随即便如同老僧入定般再也没有移动分毫。这当然不是因为崖壁有着某种力量将他粘粘在原地导致他无法移动的缘故,而是因为此刻的他内心之中正陷入了一片纠结之中
白杨之前那般凄惨模样,又如何不让他心生畏怯。后者身体的强悍他已是有着了解,纵然他再如何不愿承认也终究改变不了自己在这一方面不如他的事实。
而如今连他都变得如此狼狈,那自己到时岂不得直接在他面前丢尽颜面!
如今的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局面啊......
好半晌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但当其发现自己变得这幅畏缩模样后,不由得一阵大怒。他身为剑修,修的便是一颗剑心。而剑之心,自当是一往无前,斩断身前一切路障。如失去那锐气,又哪里能够称为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