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差点就死掉了。”
苍生剑圣站在灰烬中，脖颈处最后一片血肉恢复原样，表情餍足，与当世最强者这一决，简直太开心了。
啵，啵，啵。
奇异的声音传入耳中。
燕无妄一愣，面前的空间似乎多了几道漆黑色的裂纹。
刚刚起了念头，疑惑的想用气剑试探一下时，真空领域猛然碎裂，恐怖的风形成一个漩涡，带着犹如放屁一样的巨大声响，整个世界都仿佛雷声不断。
“什么？”
剑圣这几十年的沉稳在此处破功，瞪大眼睛懵逼的看着开始不断肆虐的狂风怒号。
难道成小玉的最后一击打破了自己的真空剑意领域？
不应该啊，她那种纯粹的力量，哪怕此时还拥有着徒儿说的牛符咒，也不可能打破领域。
虽然显得有些牵强，但真空剑意领域确实是空间系。
就像是哪吒大人再怎么强，也是没法进入罗小黑的领域一样。
“好吵，剑圣，您能停一下这个风吗？”
坑里的成小玉向外面喊了一声，她估算着，马符咒和狗符咒应该已经将燕无妄完整无损的恢复了。
“月·禁风！”
剑式袭天而去，引力与重力的双重加持中，抚平了此地倒卷空气的狂风。
她还用月系，太膈应人啦！
成小玉腹诽一声，解除了暗影能量，纯氧吸的她有点上头，还是微凉带着甜意，有丝丝雾霾的空气好吸。
而坑外的苍生剑圣，此时正侧着身子，用一个类似于jojo立的姿势，单手挡住胸口，尽力的让自己不走光。
她有点经验，因为看过猪跑，岛国有一个搞笑艺人，就指着这个生活。
面前满脑袋都是糖果的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剑圣奶奶，你知道过来时我已经看完了吧。”
云妮洛普抱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有些大舌头。
“你的眼神里虽然纯洁，但在比对，我不知道小丫头你在比对谁，奶奶我今年七十八，现在坦坦荡荡的站在你面前，就足够害羞了，请务必有些礼貌，不要用奇怪的眼神，也不要说奇怪的话。”
虽然有些尴尬，不过燕奶奶很和蔼，她没怎么后悔恢复年轻，谁不想美美的呢，但这奇妙羞耻心，真让人头疼。
她奶奶心态，顶着风韵秀彻。
“月让我给剑圣奶奶送衣服。”
云妮洛普从黑袋子里掏出一套蓝色的道袍，递给燕无妄。
接过衣服挡在身前，剑圣皱了下眉头。
“成小玉的呢？”
“小玉姐的和服应该是坏不了的吧。”
云妮洛普闪烁了一下出现在坑边，往里面看了眼，果然成小玉大咧咧的躺在下面，身上的和服虽然有些脏兮兮，但一点破损都没有。
她还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嗨，云妮。”
“这鬼丫头跟我讲感同身受，自己和服却是不破属性的。”
燕无妄摇摇头，表情有些窘迫，她这真是护不住衣服了，毕竟连肉都没护住。
整理了下衣衫，青色道袍很合身，燕无妄有些疑惑，自己年轻了的身材，李望舒能拿来这么合身的衣服，他竟然是那种一眼遍识尺码的花丛老手吗。
这一想，自然的点点头，也难怪，坑里还躺个败犬呢。
“你破了我的真空领域？”
她不得不问。
“月说，只要连续五个左右的空间冲刺，带起的空间波动，足以打破强行分割空气与真空的领域护罩。”
云妮洛普挠了挠头，她也不太理解，但月让她送衣服，就一定能送衣服。
燕无妄遥望了一眼李望舒所在的方向，透析人心，算无遗策，她此生见过，最厉害的，莫过于此。
“谢谢你，小丫头。”
剑圣道谢一声，转身便走，向着莫家大宅，向着那红灯高挂的婚房，她还有承诺。
小弟子将自己无私的送给了爱人。
她嫉妒的心里不舒服。
她要杀了那男人。
“知道吗？很少有人能够在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依旧如故，想着最初那个梦想，哪怕自己早已不用在意。”
李望舒往保温杯里加了点枸杞。
这是在莫将军那里顺的。
“怎么说？”
细雪霓裳情绪很稳。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李望舒用舒马特能够晃点的女孩了。
她无条件信任他。
更何况，云妮洛普能破真空剑意领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李望舒不当做底牌，而是送衣服。
结局，在他心中早已注定。
夏蔷薇同样在等姐夫要说什么。
“比如，李七夜早已忘了他的初衷，三千多章了，他的羊呢。”
李望舒抿了口热水，玩了个梗。
“所以？”
“苍生剑圣的羊，就在手中。”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初衷。
婚房前，一身道袍的燕无妄与一身浅薄连体睡衣的莫芷夕对立而视。
“疼吗？”
剑圣奶奶又开车。
“极乐。”
莫芷夕开的更狠。
“结局真的早已注定，你又何必继续挣扎呢。”
燕无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
“我不服。”
莫芷夕单剑垂指地面。
“你猜我要花多少秒突破你，然后宰了那男人。”
苍生剑圣飒爽冷艳，剑意通明，连莫芷夕手中剑，都开始迎合着她的气，开始鸣叫。
“我会死在他前面。”
莫芷夕心伤，她不理解自己的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一定哦。”
剑圣轻笑，小徒弟果然不懂，蠢笨蠢笨的，成小玉懂了，因为她们直观的打了一架，对于武者来说，打架懂一个人，是基本操作。
李望舒也懂，那家伙就是一个怪物，透析人心，跟闹着玩一样，这种能力用在泡妞上，他多大的床都摆不下人。
“师傅，为什么？”
莫芷夕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连李望舒和成小玉都无法阻拦她。
她已经是天下无敌了，为什么还要迫害自己这个连明天太阳都看不见的徒弟。
“为什么？那得从你拜师开始说，粉嫩粉嫩的，一笑两个酒窝，不爱说话，却很暖心，每天都在难受，皱着小眉头却撒谎自己不疼。”
燕无妄语气轻快。
“我是如此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天赋异禀，让人艳羡，你两位师姐要学半年的，你七日便会。并且吸收改动，走出自己的路，那时，我觉得如果你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绝对可以超越我。”
“这不应该是美好的吗？”
莫芷夕依旧不明白。
“但，你没做到啊，你的病没治好，你的剑，没超越我，你唯一干净的身体，冰清玉洁的身体，在不久前被一个只会两句情话的木头脑袋污秽了。
我徒芷夕，我很失望。”
燕无妄脸上表情漫不经心。
莫芷夕完全没看清她出剑。
当耳边听到剑气鸣响时，回眸看去，白飞羽在房门后，胸口喷涌着鲜血，眼神中的光彩在一点点褪尽，在一瞬间，没了呼吸。
燕无妄又一次分明的说道。
“看，结局早已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