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集团的所有高层都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开会。
在这一刻，我体会到了权利的重要性。
有了权利，我就能呼风唤雨。
当然，我志不在此。
我之前让阮玲把计划书影印很多份分给每个高层：“昨天，我和席氏的席董和东方集团的秦董一起去太阳岛视察，他们有意向买下这个岛屿的开发权，在岛上建游乐场和度假村，这个是计划书，你们看一下。”
这段话是乔薏教我说的，当时我还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我说我明明只是被席卿川拉上游艇事先也不知道他们是去谈生意。
结果被乔薏一顿鬼骂，骂的我狗血淋头。
她说：“你是不是傻，难道你要跟他们说你是被席卿川拉去充当花瓶？当然是有多高大上说的就多高大上了，商业吹牛逼懂不懂？你以为那些人平时说的都是真话？”
我被乔薏一通骂，骂的我如同醍醐灌顶，方才幡然醒悟，才有了刚才的那一番胡言乱语。
众人低头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计划书，今天继母不在，本来爸爸在世的时候，她一年都来不了两趟，她的人生乐趣建立在购物和太太团打麻将互相攀比的基础上，前几天是因为我刚进箫氏她如临大敌，现在她让箫凌凌和箫诗都进入了箫氏。
箫凌凌只看了一眼就把计划书给丢掉了：“你刚上任就打算投这么多钱，你是把我们箫氏当做你的摇钱树了？我不同意。”
“箫凌凌，你先看完。”箫诗很认真地在看：“这个海岛计划我觉得很不错啊，而且席氏和东方集团都是大集团，能够跟他们合作我觉得对公司的发展肯定有好处的，前期的投入的确有些巨大，可是我们箫氏目前发展势头一切良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箫诗抬起头来看着我：“萧笙，这边我没什么意见的，但是需要和对方两家公司面对面地商讨。”
箫诗同意，大部分的董事也就立刻站了队，因为这个机会的确是很难得，以后明摆着要赚大钱的，很多公司削尖了脑袋都想要跟席氏合作的都没这个机会。
我都没想到会开的这么顺利，箫诗跟我说希望尽快能约到席卿川和秦观开会正式谈，我说没有问题，包我身上了。
结束之后我立刻给席卿川打电话说明我们箫氏有意向跟他们合作，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见个面聊一下。
席卿川在忙，通过柏宇告诉我：“中午午餐。”
他还真是连轴转，中午吃午餐的时候都要工作。
果然，成功的人都不是偶然的。
至于秦观方面柏宇说他们来联系，乔薏知道等会就能见到秦观开心地要爆炸，在我身边像花蝴蝶一样转了无数圈，转的我头晕眼花。
她转够了忽然停下来拉住我的手腕：“不对，箫诗怎么会这么快同意？肯定有诈？还有，这个项目这么好，席卿川为什么要拉你合作，你跟他的关系也没多好，他也不想是这么仁慈的人，再说那个海岛他一个人就能开发，干嘛要拖上你？是不是他们一对狗男女联合起来害你？”
乔薏在思考的时候眼珠子就在乱转，就像催眠一样，昨晚我本来就没睡好，我若是盯着她的眼睛多看一会就要睡着了。
“你有被害妄想症？”我捧住乔薏的脸：“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说这里头还有秦观，你不信席卿川还不信秦观？”
“这个嘛。”她摸着下巴：“倒也是，席卿川诡计多端，不过秦观还是值得信的，中午老娘火眼晶晶，谁是妖怪一眼就能看出来。”
午餐约好在席氏大楼不远的一家会员制餐厅，吃法国菜。
好像这种餐厅特别适合商业会谈，高档，幽静，人烟稀少。
但是冰冷，没有温度。
我们坐的是一个六人桌，桌上有箫诗，秦观，席卿川，我，倪一舟，还有乔薏，刚刚好好坐满。
席卿川斜睨了倪一舟和乔薏一眼：“你们箫氏助理和法律顾问都和高层坐一起用餐？”
“我们又不是封建社会，不分三六九等，再说不是谈公事么，我们是萧笙的左膀右臂。”
“倒也是，她自己没脑子的。”席卿川微笑着端起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大口：“先点菜。”
我早上吃的早，现在已经饥肠辘辘的，但是忽然又想去洗手间，便把菜单递给倪一舟：“你帮我点，我去洗手间，乔薏，陪我一起。”
“你长大了，自己去。”她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席卿川和箫诗。
我知道她这是要帮我盯着他们，但是也不是这样的盯法。
我自己去洗手间，刚才坐在那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其实紧张什么，席卿川早上才分开，这几天我跟他相处的还不赖，还谈人生谈理想了呢。
我洗了手往外走，却在走廊里看到了秦观。
他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显得他挺拔又稳重。
“萧笙。”他递给我一只很精致的盒子：“给你。”
“是什么？”
“艾草粿粿，知道中午能见到你，我就特意做了这个给你。”
我打开盖子，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保温饭盒里躺着四只圆滚滚的青绿色的艾草粿粿。
我又惊又喜：“你怎么有时间做，你早上不是在公司么？”
“我的办公室里有厨房，厉害吧？偶尔不是很忙的时候，我喜欢做午饭给自己吃，比在外面吃舒服一点。”
“据我所知，艾草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
“我冻了一些艾草汁在冰箱里，要吃的话随时拿出来做。”
“哦。”我早就饥肠辘辘：“可以吃么？”
“当然可以，现在就能吃。”
我捏起一只艾草粿粿咬了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和妈妈坐的一点都没有偏差。
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我忽然感到很幸福，嗅到了以前的生活的味道。
我以为那些早已随着爸爸的去世荡然无存，但是秦观的出现将这一切又找了回来。
我忽然不想跟他立刻相认去查什么DNA，我怕万一秦观不是我的父亲，我会更加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