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徐妈打电话说我晚上不回去吃晚饭,就等于跟席卿川请假了,反正我回不回去他都是不管的,他平时在家吃晚饭也很少。
席妈妈虽然不去席氏工作但是也很忙碌,什么慈善基金会,什么红十字会忙得很,晚餐在家吃的时候也很少,奶奶有时候就在她的佛堂里吃点斋难得到客厅里一起吃饭的,所以我请假只需要跟徐妈说就行了。
我好容易说服了乔薏不跟我一起去,我总觉得箫诗不是乔薏说的那种人,至于继母和箫凌凌我知道她们很讨厌我,但是我一个人大活人她们能把我怎样?
总不见的把我毒死了抛尸吧!
就算是弄死了我,爸爸给我的财产她们也拿不到,受益人应该是席卿川。
这么一想,我一脖子都是冷汗。
还好席卿川有的是钱不一定会打我的主意,如果换作其他的男人,我的小命恐怕不保了。
而且,就连席卿川也打我的股份的主意不是么?
我走进箫家的时候满忐忑的,门口的保安还拦了我一下。
箫家的保安换了,都是我不认识的,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自然不认识我。
我在解释我和爸爸的关系的时候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这时,箫凌凌坐着车进来,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笑的很刻薄:“这么说吧,她是我们箫家的假冒三小姐,虽然她的身份证上是姓箫,但是跟我们箫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箫凌凌跟我说话永远这么恶毒,我都习惯了。
箫凌凌嘲笑完我就坐着车进去了,我一个人慢慢地走进去。
我发现箫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花园里的那些花都不见了,种了很多艳俗的玫瑰和黄色的郁金香,之前有很多品种很稀有的花都是我和爸爸一起种的。
走过花园,花房也没有了,被夷为平地,光秃秃的一大块。
花房里种的都是很名贵的兰花,有很多是我妈妈生前种的,后来妈妈去世了爸爸就把兰花都弄回箫家,我知道继母看那些花早就不顺眼了,但是因为爸爸在所以还好,现在爸爸不在了,妈妈的兰花自然是保不住了。
我心里揪着疼,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应该爸爸的葬礼过后我就把妈妈的兰花给带走的。
我在那块空地的旁边站了好一会,直到箫诗过来了我才跟着她往里面走。
“我妈妈在客厅,不论她说什么你就当做没听见。”
“嗯,我知道。”我应着。
“箫凌凌心里对你有气,你也就担待着点。”
“嗯。”我还是点头。
走进了大厅,檀香味迎面扑过来,闻到这味道我就想起了爸爸刚去世的那几天,那应该是我人生中最晦暗的几天了。
爸爸的照片在客厅中央,但不是我给他挑的那一幅,是他办公室里的一张照片,很威严的那一张。
我觉得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爸爸,威严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继母坐在沙发上,我怯怯地走过去,她看到我居然破天荒地点点头跟我说话:“来了?”
我很意外,叫了一声阿姨,她点点头:“给你爸爸上一柱香。”
给爸爸上了香烧了纸钱,管家让我们去餐厅吃饭。
餐桌上的菜很丰盛,堆满了整张桌子,继母难得对我和颜悦色,还向我招了招手:“坐下吧箫笙。”
继母不常到箫氏来,偶尔她来遇到我也是横眉冷对,今天如此的和气我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
乔薏说是鸿门宴,我坐下来时候心里的确是有些发毛。
乔薏给我发微信问我情况如何,我说挺好的,准备吃饭了。
她说你小心一点,别乱吃东西,保不齐里面下了药什么的。
然后我就真的多留了一个心眼,她们吃什么菜我就吃什么菜,她们没碰过的我坚决不动。
事实上我有点小人之心了,因为所有的菜她们都吃了一遍,箫诗给我夹菜,客气地招呼我多吃一点:“现在你回来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箫诗的一番话讲的我蛮难受的。虽然我在箫家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但是这毕竟也是我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吃完了一餐饭,箫凌凌也难得的没有为难我。
刘妈进厨房切餐后水果,我就跟箫诗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继母回房间了,我松了口气以为她不会出来,但是没过了多一会儿继母就从楼上下来,刚好刘妈端了一大盘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箫笙。”继母喊我的名字。
“啊。”我诚惶诚恐地急忙站起来,她朝我摆摆手:“坐下坐下,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把你给吃了。”
我讪讪地笑着又坐下来,其实真的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刚才吃完饭但我就想走,可是箫诗跟我说吃了水果再走也不迟,就只好又坐下来。
“吃水果呀。”继母说。
我用水果叉了一块西瓜递到嘴边食不知味地啃着,箫凌凌和箫诗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边,让我颇感压力。
我依稀觉得继母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果然,我一块西瓜还没有吃完继母就递给我一个东西:“你看看这个。”
我赶紧接过来,是一个房屋转让的协议。
“这是什么?”我迷惑不解地抬起头,我不知道继母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这个房子是以前你母亲住的那一栋,原来你爸爸早就把它给买下来了,我想他的本意是打算将房子过给你的,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忽然发生意外,所以这房子他没有在遗嘱中提起,也没有来得及转让给你。”
我留意看了一下房产的位置和地址。这是我和妈妈以前做过的那栋。
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愿望,想把那个房子给买下来,我还想着等到这几日我有空了就让乔薏陪我去谈,爸爸早已将这栋房子给买下来了。
我错愕地看着继母,不知道她忽然拿出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