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真想给自己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点一个大大的赞,这么聪明的人,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
果然是分分钟搞定,莫小琪动动手指,就从公司的电脑资料库之中,找到了我想要的内容。
看来,脑子真是个好东西呀,但可惜的是,这么好用的一个脑袋,再过几天,就要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想到这儿,达观如斯的我,也不仅悲从中来。
我摇摇头,努力将悲观晃散,起身向那金色的吧台走去。
吧台之中的美女,依然挂着那副甜甜的职业微笑,见我翩翩走来,曼吐莺声地道:“愿意为您效劳!”
我报出了个卡号,她马上在电脑之上敲击,然后又核对了用户姓名,最后道:您今天的所有消费,都将记录在这张卡上,下面说说您需要什么服务?”
什么服务?当然是按摩了,姓关的老东西,最着迷的就是这一项了。
为了把细节敲定,我向吧台中的美女提出了异问:“咱这儿的按摩可以有升级版的吗?”
美女的笑,还是那么迷人,那么标准,她宠辱不惊地道:“只要您的付费到位,一切随意!”显然,她对这一切都麻木了。
如果今天,我不是另有所图,我一定会马上加上一句:“我还想包你半天,价格你说了算!”
我暗自掐了一下自己,心里骂道:贼心不死!恶习难改!也不分分轻重缓急?
压下心头的欲火,我对吧台中的美女道:“两间独立的按摩包房!要顶级豪华的那种!”
这一点不用担心,会所宰得就是我这种好装大爷人的钱,吧台美女纤纤玉手一动,就在电脑之上下了单。
最贵的贵宾包间,每小时二千,服务费另算,小费除外!
我接过了两个镀金的号牌,刚想坐回皮沙发,忽然金转门那儿一闪,露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太有特点了,不仅瘦还有水蛇腰,一身昴贵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直接拉低了该品牌的档次。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这张刀条脸,不到一巴掌宽,刀锋一般,按上一个把儿,就能剁馅了。
他冬夏都戴一顶帽子,不是为了装酷,实在是帽子之下,完全是一片惨不忍睹的不毛之地。
今天刚喝完酒,刀条脸上还泛着红晕,两只死鱼眼中溅起的都是朵朵桃花。
见到他,我忙快步迎了上去,口里连连道:“关爹,可把您老人家给盼来了!”然后轻轻地扶住他的一条胳膊。
关老东西,对我这种礼遇,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先是瞄了一眼我手中的金牌儿,然后故意生气地道:“咱爷俩谁跟谁呀?还让小曾你这么破费?下不为例啊!”
我心里骂道:你大爷的,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里里外外的便宜都让你占了!
不过出来的话却是:“关爹,小意思,就这样,都难报您对我的恩典,咱们楼上走着?”
我边说边搀着关老东西,进了金壁辉煌的电梯!
按摩区在四楼,同样的富丽奢华,难以言表,据说就连那张张按摩床,四个角都贴了金。
我将关老东西带进了408室,然后朝领班打了个响指,明言道:“上几个靓妹,让我关爹瞅瞅!要最顶级的服务项目。”
领班十分的专业,不到三分钟,领着七八个穿着极简约极短小的女子进了包间。
这些人环肥燕瘦,搔首弄姿,各呈风韵,把个坐在沙发上的关老东西一双死鱼眼都看僵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我,准确地判断出,他的眼神在一个隆胸翘臀的女子身上逗留的时间最长,于是就提议道:“关爹,就那个吧,一定能让您舒舒服服的!”
就这一句,足以让关老东西心花怒放了。
他连连道:“好,好,就选她了!”
其他的人,在领班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我则对留下来的那个肉弹道:“把我关爹照顾到位了,小费我加倍!”
那个行走的肉弹,灿然一笑道:“放心吧!帅哥!一定妥妥的!”说着就主动过来帮着关老东西宽衣解带,扶他去淋浴了。
我则知趣地退了出来。
出来的我,进了对面的406包房。
候在门口的领班也随着进来了,她见我出手大气,便主动地道:“帅哥,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这就给您唤来!”
我翻了翻白眼,然后不无遗憾地道:“今天我是没这个好命了,一会儿还有一个尊贵的客人要来,到时,你把他打点好了就行了,小费我会多多给你的!”
我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了,我今天的身份,就是一个只管花钱的冤大头,还有一个正主儿没有登场呢!
她懂事儿地退了出去,我则信步来到了沙发前,抄起了茶几上的电话。
只所以用这里的电话不用手机,我是怕露了自己的身份。
拨号前,我仔细地推敲好了每一句的内容。尤其是罪名。
简单的卖淫嫖娼,不足以引起警方的重视,所以,我定的方案是毒品交易。
果然打电话打过去,对方十分的重视,详细地问清了交易地点和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
我栩栩如生地将锦江会所和关老东西详尽地描述了一遍,然后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带着满心的窃喜,我出了包房,去乘电梯的途中,遇见了领班,我客气地道:“我下去迎迎客人!”
领班微笑着,把我送到了电梯口,并殷勤地叫了梯。
来到大堂,我没有停留,竟直奔向了金色大转门。
眼角的余光之中,捕捉到了吧台的美女看了我几眼,但也没有多余的表示。
逃亡似的出了锦江会所,我并没有马上打车离开,而是信步去了对面的理发店。
此时薄雾散去,大大的太阳悬在头顶,特别的鲜亮,像一枚油汪汪的蛋黄。
刚踏进店门,就听见后面一阵的剎车之声响起,我转头一看,四五辆警车齐齐地停在锦江会所的门前。
从各辆车上蜂拥而下,有十多个人,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衣的,他们疯了一般冲进了会所的转门儿。
理发店的接待,和我一样看大片似的盯着对面。
时间不长,大约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这些人出来了,不过照来的时候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光着板脊梁,腰上围着一条浴巾,头上遮着一条浴巾。
那排骨历历可数的小身板儿,一瞧就是关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