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吃着涮肉,一边低头想着对策。
五分钟后,吉娜回来了。
我故意问道:“谁的电话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吉娜故作轻松地道:“一个闺蜜。”
我心里道:骗鬼呢,闺蜜的电话用得着这么神叨吗?此地无银三百两!
晚餐的气氛陷入了一个怪象,我和吉娜说话都言不由衷起来。
好在火锅的口感很正宗,我们彼此吃起来冲淡了许多的隔膜。
一个小时之后,桌上杯盘都见了底,我们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当然是吉娜去结的帐,我这个名不附实的富二代,就有一样好处,是个甩手掌柜的,事事都有人照应着。
在大厅的时候,吉娜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摆摆手道:“不了,不了,这一天下来,也够累的了,咱们都早点歇了吧!”
这正中吉娜的下怀,她开了一天的车,自然比我累上几倍,巴不得早点休息呢!
就这样,我们双双回了二十一楼。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回到自己的客房之中,我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之上发了阵呆。
还好,没有吉娜的一点讯息,我是真怕她再来昨天那么一幕,那会叫我无所适从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平静如初,我放下心来,看来吉娜今天晚上不会再来骚扰我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披上外衣,拿上房卡,就溜出了房间,路过吉娜房间的时候,我还特意放慢放轻了脚步。
下了楼,走出电梯间,我直奔酒店的大转门,就像一只逃出了动物园的猩猩一般。
我直接去了酒店对面,因为刚才吃火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去处。
这是一家台球会所,而且是加盟连锁的那一种。
推开那扇玻璃门,一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氛围,我太有感觉了,我在初中毕业之后,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熬了三年,整整一个高中的时间段。
有一个小服务生迎上前来,礼貌地问了我一句:“先生,打球啊!您是会员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会员,就是一个过路的游客!”
小服务生又问道:“那您是想怎么玩啊!”
这是行话,我当过服务生,懂的,如果是普通的过过球瘾,他就为你找个陪练,随便打几局,你付了台费,就完事大吉了!
如果是想赌彩头,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来,可不是为了简单过过球瘾的,我是来想创收的,于是我开口道:“我想挂杆!”
挂杆儿,就是挂上点儿彩头,当然大小多少再讲。
这种会所最喜欢这种玩家了,因为除了台费之外,每局彩头的十分之一,也归它所有。
小服务生待我如上宾,因为每一个挂杆的玩家,赢了之后,是都要打点赏钱的。
他问我:“先生挂多大的!”
我伸了一下大姆指,小服务员更乐了,这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啊!
伸手指是有价码的,如果是小指,那是起价,一百元。无名指,加一倍,二百元。中指,是五百。食指,加一倍,一千元。大姆指,加一倍,两千元。
一局两千元,那还不是重量级啊!
小服务生把我带进了最里面,这是一个独立的房间,与外面的大厅,装修和待遇都有天壤之别。
他把我让到沙发之上,从冰箱中为我拿了一罐可乐,说了一句:“您慢用!”就出去为我张罗对手去了。
对手一般分两类,一类是也有同样需要的玩家,另一类就是会所豢养的高手。
前一种输赢自己付帐,后一种输赢都是老板的。
我开了可乐,喝了一口,还真爽心。
我没有久坐,我起身去了球杆的架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一根好球杆,就是一柄利剑,一口宝刀。
看了一遍,虽然照公孙家别墅里的差一个成色,但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杆。
我从中精挑细选,找了一根还算合手,拿着它去了沙发处。
还没坐下,门开了,小服务生带着一个背包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着他的背包,我就明白了,来者不善,以我在台球厅混迹多年的经验,一看对方的球杆,就知道几斤几两了。
这装备,长杆,短杆,支架,带得够全的了,连粉擦都是自备的。看来我得小心了。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流,小服务摆好了球,然后掏出一枚硬币来,让我们猜先。
当然,这都是规矩!
我今天手气不错,直接猜了个先手。
由我开球,我来到案头,躬身右腿后撤,两眼目视前方,左手架杆,三点一线,发力,炸开了球堆。
运气也不赖,花球分布的位置比较理想,而且先进的也是花球,于是我左右开弓,穿花引蝶般一通操作,台面之上,倾刻之间,花球就仅剩一颗了。
我大喜过望,看来今天自己要旗开得胜了,之前的紧张一扫而光。
可是坏事儿就坏在我这得意之上了,最后一个花球用力过猛,它在袋口转了一圈之后,就贴库了。
我懊恼到了极点,不过还好,对方一个都没进呢,自己还有机会。
我把希望寄托到了对手的身上。
可是,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对手,就是对手,他不会有任何的仁慈的,他的使命,就是杀死你。
那个面容冷酷的青年,他的球技同样的冷酷,一杆连着一杆,杆杆有球,走位还精准,五分钟之内把单色球全部打入了袋口。
第一局,就这么给我剃了!
第二局,先手是人家的了,这个冷酷的家伙,更是一点儿情面没留,我都没有上手的机会,人家就兵不血刃了。
第三局,我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捞回了一局。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一个负者。
小服务问我:“先生,还要继续吗?”
我不甘心,就说道:“继续,不过要换一个对手!”
这是我的权力,输了的人,有这种待遇。
那个青年,也没说什么,把自己的器材收纳好,和小服务员一道儿出去了。
我坐在了沙发上,一口气把半罐可乐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