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从门外跑了进来,围着太后又是一阵撒娇。季霏不想瞧他这贱兮兮的样子,随即撇开眼不去看他。
太后没好气地拍了拍萧景辰的手说:“臭小子,说吧想要什么。”
“我要她!”萧景辰转头指了指季霏,冲她狡黠一笑。
季霏冷哼一声,瞪向萧景辰。
“干嘛,本皇子还能亏待了你?”
“住嘴,辰儿。”太后凤眸瞪了眼萧景辰,萧景辰笑了笑没继续搭话。
清嫔看了眼这突然冷下来的场子,盈盈一笑道:“臣妾也觉得不妥,这位姑娘是臣妾的救命恩人,也帮了太后大忙,这赏赐怎么说也得姑娘自个说。至于七皇子,臣妾这有幅先帝赐的清水芙蓉图,听说七皇子一直想要,那臣妾便送给七皇子作为答谢。”
萧景辰看了眼季霏,又慢慢扭头看向清嫔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好吧,谢谢清嫔娘娘。”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清嫔道:“你怎么来了,哀家不是让你好生歇着。”
清嫔道:“臣妾听恩人来了便顾不得休息了,赶紧过来想当面拜谢恩人。”说着,就想向季霏跪下。
“别,别......娘娘快起来。”季霏手忙脚乱地扶起清嫔,将她扶回软座。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哪出,快起来快起来。”
清嫔轻拭泪珠道:“你看我这性子,又是哭,又是喜,竟不知忘了问姑娘想要什么。”
季霏低头想了想天灵国一些出过名的宝贝,片刻抬头说:“可否要那副雪木梨花针。”
太后有些惊讶,愣了愣说道:“可倒是可以,只不过哀家这次没带出来,方便的话姑娘可否告知家住何处,我好日后派人送来。”
季霏笑了笑向太后抱拳道:“小女子名唤雪霏,就住在燕山上。”
太后微微垂眸,沉思着:“不知雪姑娘与昆凌庄可有关系。”
“昆凌庄庄主义女。”
太后倏地抬头,目光紧紧盯在季霏那秀丽的脸上,怪不得她会知道宫廷禁药。
萧景辰的眼睛也微微眯起:昆凌庄。
“难怪雪姑娘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原来是昆凌庄的人。”清嫔也有些诧异,她虽久处深宫也听说过昆凌庄的名号。
“师兄前几日生了病,我下山来寻药,路过此地便恰好碰见这事。”季霏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清嫔还想问,静妃却慢慢悠悠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隔着个院子便听见了讲话声,真是热闹啊。清嫔妹妹还是安静点好,回去多抄抄佛书修身养性一下,顺便求求佛祖庇佑。下次可别这么倒霉。”
“好了静妃,你给我少说几句。清嫔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不用在哀家这里装糊涂!”太后扶了扶额,语气颇为不耐烦。要不是现在还动不了这贱人,她早让她死了不知多少回,她以为她做的那点破事真没人知道了?
静妃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狠狠剜了眼清嫔,坐了下来。季霏干笑几声,冲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师兄还在庄上等我,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太后点点头,温和道:“救人要紧,哀家也不故意留你了,那针过两日我便派人送来。来人,护送雪姑娘到燕山。”
“坐臣妾的轿辇吧,臣妾出门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这玉佩就当谢礼吧。”清嫔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白玉镂金玉佩,白玉入手,季霏便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阵阵暖意,果真是个好宝贝。
季霏也不想随便就拿了别人东西,便从腰间拿出一个水晶罐子,里面装着几颗红色小药丸。她将东西递给清嫔道:“这东西可保你一命,收好了。”
清嫔听罢感激地点点头,季霏察觉到静妃的目光扭头冲她一笑,便径直离开了。她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看深宫宅斗,师兄还在等她。有了清嫔的轿辇,她的行程倒是缩短了好几日,四日后便到了燕山脚下。想起前几日萧景辰追着轿子求她带走然后又被太后抓走的画面,季霏忍不住笑出了声。
“死丫头,还不上山来!在那傻笑什么。”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语气却有些气急败坏。
季霏扯下脸上青纱,冲着天空讪讪一笑道:“诶,师傅我这就来,这就来。”话音落下,季霏手一扬一道青光闪现,一道黑白令牌悬浮于空中。随即一道道结界法文在空气中震荡,显现出来。若是旁人没有令牌想要上燕山那便得爬天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且无法使用内力。季霏以前试过也只到了五千阶就再也扛不住那威压了,幸好庄主用了件宝物打通了结界。
“刷”季霏身影一闪已来到山顶,眼前是错落在树荫下的几座黑瓦白墙的小屋子。一个布衣老头正在屋前来回踱步,见季霏出现匆匆跑了过来:“东西呢,东西呢。”
季霏神秘兮兮地从玲珑袋里取出一颗通体乌黑的珠子,正是那南陀罗珠。
昆山从她手里拿过珠子,啧啧赞叹道:“果然是件稀世珍宝,哼,当年你师父我为了看它一眼溜去锦宫还被打个半死。现在还不是被我宝贝女儿偷了回来。”说着还将南陀罗珠向上抛着,耍着玩。
“师...傅...”季霏满头黑线,无奈开口提醒道。
“哦哦...”昆山摸了摸自己秃的差不多的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东西怎么救师兄啊。”
“碾了,磨粉,泡澡。”昆山气定神闲地说出这翻话,便急冲冲跑回屋里。全然没顾上季霏那张变得难看的脸,敢情自己拼死抢来的东西就是用来泡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