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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钓鱼

裁缝铺掌柜的见有人进来,迎上前来笑道:“这位爷,您是买料子还是做衣服,本店新进各种料子,质地优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师傅手艺精湛,包您满意…”

楚无忌挥手打断掌柜的话,道:“给这两个小混蛋做身衣服,尽快点。”掌柜的听了笑道:“好勒,马上就做。”转身向里间喊道:“李师傅,李师傅,给两位小公子量量尺寸。”随着叫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间走了出来,拿着尺子走到萧天和萧仁身边,对两人上下左右一顿比量,在柜台上拿了一匹青缎子绸布走进里间。

这时掌柜的端了茶来,和楚无忌边饮茶边攀谈起来,两人天南海北的说了不知多久,内室门帘掀动,那个李师傅手里托着两套衣服走了出来,楚无忌见了道:“李师傅真是好手艺,这么快就做出来了。”老人笑道:“惭愧,这么点活计,弄了这么久,真是老了,倒叫您久等了。”

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把衣服递过来道:“且请两位小公子穿上试试,但愿能满意。”

楚无忌接过衣服对萧天和萧仁道:“你两个小混蛋快快脱了脏衣服,换上新衣服吧。”

萧天和萧仁嘻嘻哈哈的便脱去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随即便换上了新做的衣服。

看两人穿戴整齐,楚无忌左右端详了一阵笑道:“真是天生的一对小混蛋,倒英俊的很。”

那掌柜的和李师傅也连连夸赞,楚无忌伸手入怀去拿银子结账,却带出一物当的落在地上,黑乎乎的一块铁牌,却是无涯铁令。

楚无忌拾起放回怀中,和掌柜的结了账,便领着萧天和萧仁来到街上,刚走了十几米,迎面一人伸手拦住几人,道:“这位兄台且借一步说话。”

楚无忌凝神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立在身前,此人一身蓝布长衫,面色微黑,方眉大眼,正笑眯眯的看着楚无忌。

楚无忌定了定神开口道:“这位兄台有事么?”

中年人笑道:“冒昧打扰还请恕罪,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无忌四下看了看,见并无什么可疑之处,略一思忖便道:“好。”

中年人举手道了声请,转身便行,楚无忌虽见此人陌生,但想来此地在无涯山下,等闲之辈不敢造次,兼且自己也想看看中年人想要做甚,便跟了下去。

转过一处街角,看看四下无人,中年人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楚无忌微笑不语,楚无忌淡淡道:“这位兄台不知何事,且请说来。”

那中年人笑眯眯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兄台可否答应。”楚无忌道:“你我素不相识,不知相商何事,愿闻其详。”

中年人笑道:“此事于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简单的很。”楚无忌道:“且请直说无妨。”中年人伸指指了指楚无忌前胸道:“此事就在兄台怀中。”楚无忌见中年人以手点指,虽笑眯眯的,但此举动却无礼之极,不禁心下微愠,淡淡道:“兄台说话莫名其妙,在下愚昧,有什么事就直说。”

那人笑道:“是你怀中的一件事物,我欲与兄弟做个交易,不知可肯割爱。”说完手一翻,掌中已托了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珠子,那珠子圆润剔透,虽是白天,但也光华映目,显见是非同寻常。

楚无忌此时心里已经清楚明白,看着中年人掌中的珠子淡淡道:“此等珠宝,世所罕见,不知你看上了我身上的什么事物,值得如此。”言语间已变得冷淡,中年人笑道:“兄台既然如此说,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我欲以此珠换取兄台身上的那块铁牌,不知可否。”

楚无忌听了淡淡道:“此等珍宝我无福消受,告辞。”说完转身拉了萧天和萧仁扬长而去。

那中年人见楚无忌不假辞色的拒绝而去并不生气,静静的看着楚无忌的背影微微笑道:“既然兄台不肯割爱,那就罢了,但我有一言相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心,小心。”

楚无忌听了,眼神变得冷冽,那中年人的话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依自己的性格,管他是哪路神仙什么来历,先揍他个满地找牙再说,只是顾虑萧天萧仁,当下忍住冲动,拉着萧天萧仁迈步离去。

那中年人面带微笑看着楚无忌越走越远,待得楚无忌消失在街角,笑容变得阴沉起来,自语道:“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我倒可放你条生路,也省得日后沐家…嘿嘿,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话间拍了拍手,随着拍手之声,从街两边突然出现了四五个黑衣人,那中年人向着几个黑衣人说了几句,那几个黑衣人不住点头,随后忽的散开,消失在房檐屋角,中年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嘿嘿冷笑着慢慢走向街边。

楚无忌领着萧天萧仁走回到正街上,萧天问道:“舅舅,那个人是谁,怎么拿那么大的珠子给你?”楚无忌听了并不说话,心下暗暗思忖:“那个人怎么知道自己身上的无涯铁令,看其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早有算计,适才自己拒绝此人,看其反应,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应早做准备,须当好好谋划一番以备不测,无涯洞天为了防止有人在大开无涯门之际有人闹事,在水月镇派了高手往来巡逻警戒,如果自己老实的待在水月镇上,或许会稳妥安全许多,但对方既然如此,就不会善罢甘休,应有各种鬼域伎俩来算计自己,既然如此,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只是如何才能万无一失,却须好好的谋而后动…”一边思忖一边伸手入怀,面上突然露出微笑,自语道:“竟敢在无涯山下打老子的主意,真是找死,看来得挖个坑,管你乌龟王八魑魅魍魉一遭坑杀了事。”把手从怀中抽了出来,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信符,轻轻晃动,那信符化做一股轻烟消失不见。

无涯山,无涯洞天一处绝壁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青色道袍,那道袍胸前绣着一轮明月,却是无涯洞天的标志,这个男子生的方脸大耳,豹头环眼,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威武霸气,此时正在绝壁上一处大石下架了火,火上烤着一只兔子,那兔子被烤的焦黄晶亮,香气四溢,那男子喉头不住吞动,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脸上满是急不可耐的神情,却又偷偷摸摸的四下望去,让他那威武霸气的形象大打折扣,而且神情有那么一点点贱贱的味道。

此时见兔子已烤好,叫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伸手撕下一只兔腿,也不管烫的嘴巴生疼,张口大嚼,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连声道:“好吃,好吃,真他奶奶的好吃的很。”

一只兔腿转眼间便吃了个干净,伸手又撕下另一只兔腿,刚咬了一口,还没咽下,突然将兔腿抛在地上,伸开手指向虚空一抓,一股淡淡的轻烟显化在指间,脸上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叫道:“是你这家伙,你奶奶的,你一出现准没好事,又要坑谁,别急别急,老子立刻就到,你他奶奶的等我,我他奶奶的可是想死你了。”一边胡言乱语大呼小叫,一边将剩下的兔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把油渍渍的手胡乱在道袍上擦了擦,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嘴里叫道:“你奶奶的,老子来了,老子来了。”纵身一跃跳下绝壁消失不见。

楚无忌领着萧天和萧仁在街上慢慢闲逛,心心中不断的思忖各种可行的方案,想到得意之处不禁露出微笑。

萧天和萧仁见了楚无忌那一脸贱笑的模样,不禁同时打了个冷战,萧天问道:“舅舅,你咋笑的这么阴险,该不是又要…”话未说完,楚无忌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小混蛋,胡说八道。”随即笑眯眯的对两人道:“日已正午,应该吃饭了,吃完饭舅舅带你两个小混蛋去镇外玩耍。”

楚无忌和萧天萧仁吃过午饭,拉了两人便出了镇子,在镇外略望了一望便向远方一处山谷行去。

萧天和萧仁一路上嘻闹不休,楚无忌边走边左右看个不停,又走了一阵,已远远的离开水月镇,路上的人渐渐稀少,拐上一条小路又行了七八里,看看到了那个山谷近前,楚无忌道:“你两个小混蛋不要乱跑,跟在我身后。”

萧天和萧仁见楚无忌神色严肃,便齐齐点头,当下不再胡闹乱跑,老老实实的紧跟在楚无忌身边,楚无忌四下望了望,道:“走吧。”当先迈步向着山谷行去。

进得谷中,只见山谷里及两侧石壁生满杂树,树间参杂各色野花,一条溪水从谷中蜿蜒而出,溪水清澈,溪中游鱼石子清晰可见。

沿着溪水行了一阵,溪水在前面山谷转了个弯,一道陡壁扑面而来,陡壁上飞下一条瀑布,那瀑布从陡壁飞落,激的水花四射,在地上形成溪流,向着山谷外流去。

楚无忌停下来望了望,见前面山谷环绕,里面地势却也开阔,转身对萧天和萧仁道:“钓过鱼没有?”

萧天和萧仁见楚无忌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只感觉楚无忌的笑看着贱贱的还有些阴险,不禁打了个冷战,相互对望一眼,萧天笑嘻嘻道:“没有,没有,舅舅你是要教我们钓鱼么,怎么看你笑的这么别扭呢。”萧仁接口道:“什么笑的别扭,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是皮笑肉不笑…”楚无忌笑骂道:“小混蛋,舅舅正是要教你们钓鱼,钓几条肥肥胖胖的大鱼。”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哈哈笑道:“真是好雅兴,不好好的呆在镇上,却跑来钓鱼,看来倒省了一番手脚,好极好极。”随着笑声,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中年人施施然自谷外走了进来,正是那个拿珠子要换楚无忌无涯铁令的那个中年人。

楚无忌神色自若,微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位老兄不知这次又有什么事相求,但请直说无妨,兄弟洗耳恭听。”话语中充满了揶揄和嘲讽。

中年人笑道:“都是光棍,就开门见山不必阴阳怪气的说话,你交出无涯铁令乖乖走人,我也不为难于你,你看如何。”

楚无忌笑道:“买卖不成就要明抢了么。”中年人笑眯眯道:“哪里,哪里,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日后自会归还的。”

楚无忌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我恰巧要用到这东西,暂时三五十年内是不准备借给别人的。”边说边将无涯铁令掏了出来,在手中不断把玩。

中年人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向前走了几步,道:“有句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楚无忌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见告。”中年人微笑道:“哦,你且说来。”

楚无忌沉思了片刻道:“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无涯铁令的,你三番两次的找上我,难道是为了无涯洞天这次应选么。”

中年人笑道:“这个我就是告诉你也无妨,你身怀无涯铁令,我也是在裁缝铺外恰巧发现,况且就是没有铁令,我受人之托也会找上你,如此一来既完成了别人所托之事,还有意外收获,真是妙极。”

楚无忌微微一笑道:“看来是有人托你对付我,不过就你一人恐怕难已成功吧,况且这里离无涯山很近,你就不怕动起手来惊动无涯山的人么,只怕会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中年人笑道:“你如果不离开水月镇,我要对付你还要有所顾虑,真是天意如此,你竟鬼迷心窍离开水月镇,倒省了许多麻烦。”

楚无忌面带微笑听中年人说完,转头四下看了看道:“你就真的认为吃定我了么?”

中年人笑道:“当然,我孙三摧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我已经用秘宝封锁了这山谷,你就是插翅也难逃离,只要事后处理掉一切痕迹,那这里发生的事自不会被人知晓。”

楚无忌神色不变,道:“想来你早知道我是谁了,看来这次是布置周密万无一失,肯定是伏有帮手,那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一并都叫出来吧。”

中年人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对于不听话的人,我一向喜欢慢慢收拾,那样才更有意思。”

楚无忌道:“我也懒得问你是谁托你来杀我,既然你喜欢慢慢来,那我就和你慢慢玩个痛快,我也比较喜欢如此。”

孙三摧收起笑容,冷哼了一声道:“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伸手打了个响指,山谷四周忽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或空手或持刀剑,向楚无忌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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