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老者只感到浑身发冷,怪兽梼杌双目猩红凶光四射牢牢的锁定几人,白袍人虽然也有些吃惊,但神情还算镇定,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青布口袋,随即迎风一晃,只见那小小的青布口袋忽的爆涨,变得遮天盖地,悬在荒谷上空。
金蟾子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自语道:“竟然是乾坤袋,真是想不到,好的很,好的很。”
怪兽梼杌盯着白袍人等看了一阵,突然仰天一声咆哮,抬起一只大爪子向这几人拍去,那大爪子硕大无朋,带着呼呼的风雷之声,挥动之下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声势骇人。
白袍人口中念动咒语,挥手向着梼杌一指,只见悬在荒谷上空的青布口袋向着梼杌方头罩去,那青布口袋的袋口张开,里面黑洞洞的,一股股惊人的吸力爆发而出,那梼杌庞大的身躯被吸得摇晃不定,白袍人张口厉啸,双手快速结印,施展秘术不断催动乾坤袋,那乾坤袋的吸力越来越强,梼杌的身躯慢慢向着袋口移了过去。
那三个老者见了放下心来,各自上前一步施展法力助白袍人催动乾坤袋,梼杌咆哮不断奋力抗拒,一条满是青鳞的大尾巴四下甩动,只抽得大地崩裂尘土飞扬。
白袍人厉声喝道:“孽畜,还不乖乖受服做我坐骑饶你一死。”一边大喝一边咬破舌尖将一口本命精血喷在乾坤袋上,那乾坤袋忽的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那响声惊天动地,随着响声,乾坤袋变得漆黑如墨,乌光环绕,吸力越发恐怖,山石草木化为齑粉旋转着向着袋口而去。
梼杌看看被吸到袋口,突然仰天咆哮,双目变得愈加腥红,四肢紧紧的抓在地面,全身的长毛根根倒竖,一股暴戾狂野凶残的气息弥漫。
金蟾子在远处听得白袍人要降服那魔兽梼杌当坐骑,不禁冷笑:“真是不知死活,不抓紧逃命还妄想收服梼杌。”
此时那乾坤袋发出的吸力简直都吞噬天地,梼杌被那恐怖的吸力吸得一点一点的向着袋口而去,那三个老者面带喜色,白袍人全力催动乾坤袋,将乾坤袋向着梼杌头顶套去。
眼见那袋口便套上梼杌脑袋,梼杌在嘶吼咆哮中突然双目流出血泪,那血泪流满了整张脸,梼杌那张人面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只一瞬间,那张脸便由青变白,由白变绿转换了七八种颜色。
金蟾子远远看到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道:“绝望无情,七绝兽欲。一朝狂乱,吞天噬地。赶紧退远为是。”萧天萧仁听得莫名其妙,尚未回过神来,金蟾子已带着二人远远的退了出去。
那梼杌脸上每变换一种颜色,身体便缩小一圈,最后缩小到一丈高下,任乾坤袋吞天盖地,牢牢蹲踞在地身体纹丝不动,一股狂暴凶残噬血的气息席卷天地,梼杌咆哮了一声,甩动长满青鳞的尾巴啪的抽在乾坤袋上,这一击风云动荡天地变色,直击得那乾坤袋如漏了气的气球般瘪了下去,飘飘荡荡的向着远空飞了出去。
白袍人大惊,念动口诀便欲把乾坤袋收回来,梼杌一尾巴抽飞乾坤袋,身躯一动如闪电宝迅捷,张开血盆大嘴直接扑了过来,挥动一直大爪子向着几人狠狠拍来,白袍人见了,顾不得收回乾坤袋,双手快速结印随即迎了上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白袍人惨叫了一声倒飞出去,那三个老者转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心胆俱裂,只见白袍人双臂被梼杌一爪子拍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
三个老者身形转动便欲急遁而去,那梼杌嘶吼咆哮,声如惊雷,其速如闪电扑到几人跟前,一个老者首当其冲,空有一身大元婴巅峰的修为,在梼杌面前就如一个婴儿般毫无抵抗之力,被梼杌一口吞在口中那老者奋力挣扎惨叫,只见梼杌嘎嘣嘎嘣的一阵狂嚼,竟生生把那老者活吃了下去。
另外两个老者见了,吓的魂飞魄散,拼命运转法力向着远空逃去,那梼杌嘴角边尚残留着破碎的血肉,身躯纵跃如风似电已追到两人身后,两人只感到那怪兽的大爪子冰寒刺骨,紧接着便听到全身骨骼破碎之声,剧痛之下不禁长声惨呼:“圣使大人,快快救命,啊……”
梼杌一爪子拍下,将两人拍的全身骨骼破碎成了一滩肉泥,连元神都破碎不堪难以遁逃,随即张口吞了下去。
白袍人早就以大法力修复了断臂,此时见了那三个老者的惨状和下场,不由得心底直冒寒气,刚才那怪兽一拍之下,自己真神境的修为竟然抵挡不了,真不知这是何种恐怖的魔兽,心下惊惧,便欲抽身远遁,对那两个老者的呼救全不理会。
白袍人见那莫名凶兽如此凶残,不禁感觉浑身寒毛倒竖,身形展动便直接破空遁去,梼杌忽的将目光锁定了他,一张血淋淋的脸上沾满了碎骨残肉双目凶光四射,四肢绷紧,一条大尾巴不住甩动,几个纵跃便追上白袍人。
白袍人想不到这怪兽速度如此迅捷,急忙向着旁边急闪,那梼杌甩动尾巴忽的抽来,这一抽力大无比迅速闪电,只抽得虚空破碎气流爆射,白袍人只感到恐怖的气息惊天动地,身体行动缓慢,一身的修为竟然难以施展,啊的一声惨叫,被抽得肉身轰的爆碎,血肉骨头四下飞散。
梼杌张嘴便欲把这四下飞散的血肉碎骨吞下,白袍人肉身虽然碎裂,但元神无损,法力运转,瞬间便把这碎骨血肉重聚成形,见那怪兽咆哮着扑来,不禁亡魂皆冒,伸手祭出一道纸符,轰的一声化作熊熊烈火将梼杌笼罩起来,那梼杌在烈火中摇头摆尾竟然丝毫无碍,大爪子快如闪电般伸出便把白袍人抓了过来,白袍人被梼杌散发的强大气息压迫的一身修为难以发挥,梼杌咆哮一声,张口便咬在白袍人头上。
白袍人只感到头骨剧痛,更令他心胆俱裂的是元神竟然隐隐有被吞噬的迹象。
肉身被毁尚可重聚,但元神被灭那可真就身死道消,想不到这凶兽如此恐怖神秘,竟然连元神都可吞噬,这一下只吓的魂飞魄散眼见生死一线,情急拼命再也顾不得别的,忍着元神剧痛祭出一物,却是一个小小的黑木瓶子,
那小小的黑木瓶子一祭出来便啪的爆炸开来,一团黑烟陡的弥漫,黑烟翻翻滚滚,其内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随即有无尽的恶灵凶魂扑到梼杌身上乱抓乱咬,白袍人祭出黑木瓶子后,接连又祭出五六件事物,有铜盆,铁尺,黑乎乎的腐肉,最后竟然祭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来。
那些器物一祭出来便围着梼杌极速转动,那个女人头面色惨白,眼神诡异,嘴中咯咯咯咯的鬼笑不停,突然一口咬在梼杌脸上,梼杌低声嘶吼用力晃动脑袋想将女人头甩掉,就在此时,那些铜盆腐肉铁尺等器物猛的撞到梼杌身上爆炸开来,这一下威力极大,只炸得梼杌皮翻肉裂,那些凶灵恶魂如蝇附腥纷纷扑在上面向着里面钻去。
梼杌仰头嘶吼,白袍人趁隙挣脱出去,伸手抓起那个女人头,一口精血喷在其上,那个女人头张口厉啸,化作一道血光卷带着白袍人瞬间消失不见。
梼杌咆哮中全身腾起一阵青光,那些凶魂恶灵凄厉嚎叫,被青光消融殆尽,梼杌在空中摇头摆尾咆哮不绝,忽的将目光向着金蟾子隐身之处望来,金蟾子叫了声:“奶奶的,快走。”动用法力嗖的远遁而去。
几人刚刚遁走,那梼杌已如风般扑到几人隐身处,尾巴甩动只抽得那片虚空破烂不堪成了一团混沌。
那梼杌在天空四处纵跃咆哮,只踩踏的虚空剧烈动荡,所过之处风云变色,过了好久才落到地面,将身向着地下一钻消失不见。
金蟾子带着萧天萧仁极速遁去,在几百里外现出身来,几人徐徐落到地面,金蟾子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好险,幸亏老子见机得快,否则麻烦就大了。”
萧天撇了撇嘴,道:“瞧你这点出息,你平时不是用说自己很厉害么。”
萧仁道:“一个怪物就把你吓的屁滚尿流,你和我们的威风劲儿哪去了。”
金蟾子骂道:“臭小子,你们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梼杌可不是等闲能对付得了的,尤其是在其发狂时最是危险不过,就是真仙见了都得退避。”
萧天道:“那怪物那么厉害?”
金蟾子道:“它现在应该还没彻底的恢复,但没有半步金仙境的修为也难以对抗,这家伙天生力大无比,自带各种匪夷所思的攻击神通,一旦被激怒可是能越阶吞噬对手。”
萧天道:“你也没招惹它,你跑什么?”
金蟾子嘿嘿笑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萧天萧仁注目看去,只见金蟾子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青布口袋,萧天笑道:“这你啥时候把这要饭的口袋弄到手的?”
金蟾子笑道:“这等宝贝既然见了哪有不取之理。”
萧仁道:“你就不怕那个什么鬼教日后找你麻烦么?”
金蟾子不以为然,道:“老子原以为会引来什么仙人境的高手,谁知那个圣使好大的场面,却不过是个勉强进入真神的货色,早知如此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宰掉了事。”
金蟾子见两人还欲说话,摆了摆手道:“我再给你两个小混蛋看样好东西。”说完摸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立即有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弥漫,血气中透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残狂暴之意。
萧天萧仁不禁捂着口鼻,萧天道:“这是什么东西,血腥气好不难闻。”
金蟾子得意洋洋的道:“这乃是那凶兽梼杌的鲜血,平时万难得到一滴,不想今日竟能弄来这么多,那个邪教的圣使奇诡术法倒也了得,竟然能让梼杌受了皮肉伤。”
萧仁撇嘴道:“你偷偷弄这臭血有啥用,难道是泡酒喝么?”
金蟾子眉开眼笑的道:“这是上古魔兽之血,其中蕴含了无尽的蛮荒奥秘,好好炼化,只一滴便能使人肉身坚固刀剑难伤,实乃强身炼体的绝佳宝物。”
萧天萧仁听金蟾子把这梼杌之血说的如此神奇,不禁半信半疑,金蟾子将瓶口塞上,小心翼翼的收好,转头四下看了看,道:“得找个清净之地,给你两个小混蛋浴魂炼体。”说完大袖一挥,带着两人破空而去。
金蟾子带着两人虚空而行,也不知行了多久落下地来,道:“就在这里吧。”
萧天萧仁四下看去,只见四周皆是盘根错节的高大树木,这树木从来未见,根根粗大无比若虬龙直插天际,树木间乱石嶙峋,怪石间参差生着不知名的形状稀奇古怪的花草。
金蟾子选了一处比较平整的空地,道:“你两个臭小子过来,有一桩大好事与你们。”
萧天斜眼看着金蟾子,道:“你想干什么?”
萧仁也道:“看你这坏笑的模样,准是没好事。”
金蟾子骂道:“臭小子,老子懒得和你们解释,乖乖的给老子过来。”说着伸手将两人强行抓了过来,随即取出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两滴红鲜鲜亮晶晶的血来,伸指在两人丹田一点,随即以法力将两滴鲜血送进丹田气海之中。
那血滴一进入两人丹田气海,嘭的化成无边无际的血海,狂暴的气息铺天盖地弥漫开来,随即化成千百万条在两人四肢百骸疯狂的游动。
萧天萧仁正惊诧莫名,只听金蟾子大声喝道:“小混蛋,还不调息凝神以元气炼化吸收这血中的蛮荒之精,以蛮荒之精淬炼四肢百骸,破入三重天只在眼前。”
两人听了当即盘坐于地,凝神静气,运转内息以元阳之气引导那梼杌之血在四肢百骸不断冲刷。
那梼杌之血狂野霸道极难驾驭,只片刻间便累得两人浑身大汗淋漓,但两人知道稍有松懈便可能功亏一篑,是以皆咬牙苦苦坚持,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两人体内肆虐的梼杌之血突然消失,两人内视之下只见脏腑骨骼血肉隐隐有神芒闪烁,接着便感觉血肉筋脉中仿佛蕴含着无尽之力,两人不受控制的一跃而起,忍不住同时挥拳便击打在旁边一块大石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石屑四射,那大石被两人一拳打的四分五裂,金蟾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真是不错,让我来检验一下你们破入三重天的肉身结不结实抗不抗揍。”说着一步迈了过来,抡起大巴掌劈头盖脸的向两人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