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就和经理说，要么祁缘你就换个班组，要么就直接别做了。”赵丽霞道。
看着赵丽霞转身离去的背影，祁缘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自己似乎未曾得罪赵丽霞，为什么赵丽霞会这般，似乎有些针对自己。有些错愕的向一旁的王丽丽道：“丽丽，赵领班一向都是这样吗？”
王丽丽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祁缘，你也别往心里去，可能是领班也是着急业绩吧，一个班组的业绩，要算平均数的。”
祁缘点点头，心中已是了然。
二楼，店经理办公室。
赵丽霞走进去的时候，林娟正低着头在书写。听到脚步声响起，头也没抬。好半响，没有听到人说话，林娟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赵丽霞。
“赵领班，怎么了？”林娟问道。
赵丽霞看着林娟，神色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直说。”林娟道。
赵丽霞吱吱唔唔的道：“经理，我……我想和你说个事。”
“说！”
“这……那个……祁缘，这都五天过去了，到现在让他接待一个客户他都不愿意接待，连开口都不开口，这样……这样……”赵丽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同为领班，林娟将祁缘分给赵丽霞这一组，原本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碍于林娟的分配，赵丽霞也不好拒绝。几天下来，看到祁缘这样，赵丽霞心中一方便不舒服的同事，另一方面也是暗自窃喜。立刻向林娟汇报情况，看看能不能把祁缘调走。
一起都只因为两个字：利益。
同为双木服饰的员工，分为两个班组，两个班组之间，也会有竟争。公司有规定，哪个班组的业绩好，就会有奖金，同时领班也会有奖金。共分为团队奖、领班奖、个人业绩优秀奖。除了领班奖之外，团队与个人两个奖项，对领班也有奖金。
祁缘作为新人，什么都不懂，被分到赵丽霞的班组，自然会拖了她们班组的后腿。
林娟忍不住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更浓。
“怎么回事？”
之前已经和祁缘说过，如果一个月都没有业绩，就不会留下他。王府井旗舰店的业绩，不会多在乎一个人，更别提一个林氏集团，更不会在意养一个闲人。但是，她林娟不会，凭什么要去养这样的闲人呢？
机会，她已经给了，自己不好好把握，那也不能怪她了不是。
再有不悦之处，是为对赵丽霞的不满。她知道赵丽霞和另一个领班李玲慧竟争的厉害，没有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心中也是一叹，赵丽霞的眼界竟是如些的窄。
原本将祁缘放在赵丽霞这一组，固然是因为祁缘是新人，刚好是赵丽霞这一班组在上班，自然也没有再多想。赵丽霞在想着祁缘在拖后腿的同时，却是没有去想，如何尽心的去教会祁缘。一但祁缘成长起来，业绩也有她赵丽霞的一部份。
赵丽霞业绩做的还不错，这个班组也是一直业绩突出。但是内部的人员管理及其它，在林娟看来，却是一蹋糊涂。原本林娟是想要提赵丽霞为副经理，考虑到赵丽霞的管理能力及目光长远问题，这才一直没有宣布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这一次把祁缘分给赵丽霞，也未尝不是一种考核。没想到，这才一个星期，赵丽霞就这么沉不住气，跑到自己这里来提起。
“那你过来和我说，怎么样才好？”林娟压下心中的不满，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我觉得，祁缘他可能不太适合做销售。”赵丽霞说道。
林娟眼中寒芒乍现，没想到赵丽霞竟然是小心眼到这种地步。竟是直接将祁缘给否定，话里的意思不用多想也能明白。且不说在林娟看来，做销售这一行，没有真正的是否适合，只看个人愿不愿意努力，愿不愿意去改变，去突破。
单是林娟自己当初对祁缘所说，一个月内没有业绩，也不会留下祁缘。现在才过了一个星期，直接和祁缘说他不适合，这也是朝令夕改，对自己所说的话语的反驳。那是打自己的脸，怎么可能？
心中对赵丽霞已是浓浓的失望，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祁缘来一趟。”
赵丽霞心中一喜，暗猜是不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也不好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让祁缘过来。
祁缘进入林娟的办公室之后，心中虽是不太确定林娟找自己是什么事，但是多少已有些明白，大概是自己这一个星期没有出业绩的事。
林娟一开口，更是证明了祁缘的猜测，也让祁缘心中疑惑不解。
林娟道：“刚才，你们领班过来，说你一个星期都没有业绩，你不太适合做销售这一行。你怎么看？”
林娟说完，紧紧的盯着祁缘，想要看看祁缘如何回答。令林娟诧异的是，居然从祁缘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意。这要么就是祁缘城府太深，喜怒不言于表；要么就是祁缘心太大，没有将赵丽霞说的话，放在心上。
在林娟看来，祁缘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无论是以上哪一种，祁缘都未必能做到。林娟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是阅人无数，也感觉似乎有些看不透祁缘。难道，祁缘没有听懂刚才自己说话里的意思？林娟心中对祁缘有一丝好奇，好像这个祁缘，完全不像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祁缘当然听明白了林娟所说的意思，心中除了不解之外，对赵丽霞倒是没有任何的怒意。这世间勾心斗角龌龊之事，见过太多太多。赵丽霞也不过是人生一过客，自己又何必和她置气？不解的是，为什么赵丽霞对自己似乎有着敌意？这已不仅仅是业绩的问题。
祁缘没有多说，依旧是之前和赵丽霞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只是磨刀不误砍柴功，这几天和她们多学习一下销售技巧，也好打基础。”
“希望如此，你不要忘了，如果一个月时间，你没有做到业绩，那么我这里也不会留你。”
“经理，这不用你再提醒，我心里清楚。我也相信，我可以做好销售。”祁缘道。
林娟看着祁缘，知道他是听白了话里的意思。祁缘这一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刹那间，竟是让她有些失神。这自信的神采加上从容的笑容，让祁缘这张看似普通的脸，再不普通。有种阳光照耀般的光华，让人迷失其中。
“经理，经理……”
好半响，祁缘见林娟有些失神没有开口，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心中微微一叹，自己果然还是那样，看来还是少笑的好。
被祁缘一喊，林娟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一张平凡的面容，特别是那一幅硕大的眼镜。原本让人感觉很俗、很土，现在看起来，竟是有着几分顺眼和真诚，普通的样貌也变得不普通了。
硕大的眼镜遮住了祁缘的眼睛，林娟却感觉那眼睛里，似乎充满着笑意。忍不住面上一红，有些羞红。自己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怕是帅哥，不说千儿八百，也至少有百儿八十。自己从未放心上。刚才竟然会对一个男孩失神，这要传扬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轻咳了两声，掩饰刚才一些慌乱，林娟道：“祁缘，有什么事吗？”
祁缘笑道摇摇头道：“经理，你看，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祁缘站起身，准备向往走去。
“等等！”
林娟叫住祁缘，祁缘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林娟，有些疑惑的道：“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这样吧，赵领班既然不愿意你在她们班组，那我就给你调换一下，明天开始，你就跟随崔锦她们班上吧。”
祁缘微微一笑道：“好！”
这一笑，差点让林娟再次恍惚。
紧紧咬着牙，让自己没有失神，心中忍不住自骂：“林娟，你是怎么了？别犯花痴，就算犯花痴，也不要在祁缘这里犯花痴啊！”
挥挥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让祁缘出去。
紧紧盯着祁缘下楼，林娟这才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林娟啊林娟，你怎么能这样呢？”
究竟是哪样，林娟没再继续说下去。或许，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究竟是哪样。只是在祁缘离开后，林娟好半响都没有动作，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神游物外。
祁缘走下楼后，稍稍向赵丽霞看了一眼，迎来赵丽霞尽是不满的眼神，无所谓的转过头去。赵丽霞这样的作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自己原本打算两个月帮林娟完成任务就离开，注定是两条直线上人，经过这一个交叉点后，不再会有交际。
见到祁缘一脸的无所谓，赵丽霞的眼中尽中怒意，却是不好发作，狠狠的瞪了祁缘一眼之后，不再看祁缘。唯恐再多看一眼，自己会忍不住心中的恼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