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悦耳的声音不断在咖啡厅跳跃着,伴随着的是悠长的轻音乐,以及何南渐多的插嘴声。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姜辞的声音如一场美妙的音乐会一般让人难以忘却。
哪怕是十几年后,早已物是人非的世界,也会有那么一个男人偶尔会想起。
姜辞抬起纤纤玉手看了看手上江诗丹顿的手表,而后突然冲何南做了一个鬼脸,嘻嘻道:“我要走了,以后有机会来杭市找我玩哦。”
听着姜辞的告别,何南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走?”
然而这句已经是鼓足勇气的话却是瞬间泯灭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中。
姜辞嘟着小嘴向何南身后看去,顺着姜辞的目光,何南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
一架酷的没边的大型直升机在空中不断盘旋辗转着,漆黑空洞的枪炮管已瞄准何南,几队从直升机上空降下来的黑衣人迅速的向他们靠来。
面对枪炮的威胁,何南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因为他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任何妄动都会被瞬间射成筛子。
一路疾跑过来的黑衣男人们瞬间将何南团团围住,把两人无情的分割开来,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是在等什么指示。
直升机在空中辗转腾挪,最后终于在一处空旷广场落下了,随着直升机的落下,一大群围观群众也迅速包围了过来,但从直升机中下来的一队队持枪男子瞬间让围观群众作鸟兽散。
“姜辞,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一道浑厚的男音从机内传来,让空气中本就肃严之极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一道高瘦的身影从直升机上慢慢走下,是个身披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一张典型的国字脸不威自怒,眉间已挤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冷冷的看着姜辞。
姜辞抿紧小嘴,冲着何南歉意一笑,挥了挥如白玉般的小手,而后慢慢的向中年男人走去。
看着将要淡去的倩影,何南紧握着的双手突然松开了,如释重负。
“如果这世界上有值得愿意让我付出生命的瞬间,那么就是现在吧。”
沉重的气氛不攻自破,一股狂暴的力量猛然将围的如铁桶般黑衣男人们推开,如秋风扫落叶般将这抹黑色彻底吹散。
一只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拉上了姜辞的玉手,姜辞回首间,四目相对,执手相看,竟无言可语。
爱情总是发生在一瞬间,那一瞬间,何南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要是还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和自己联想手机上的十几个女神说再见!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显然已经是怒极,古板的国字脸都快要扭曲的变形。
“给我废了他!”怒发冲冠的处置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中年男人嘴中吐了出来。
身边的黑衣人如潮水般向何南涌去,姜辞抽回了小手,向何南胸膛推去。
“你快跑啊!”姜辞也着急了。
何南迟迟的回过了神,面对涌来的黑衣人,他再度抓住了姜辞的小手向后跑去。
但幸运女神不会一直眷顾他,一颗口径20mm的狙击枪子弹猛然穿透了他的小腿,撕心裂肺的痛感失得他丢开了姜辞的小手跌倒在地。
停下的这一刻,黑衣男人们就已经围了上来,这一次他们奉中年男人的命令粗暴的带走了姜辞,何南趴在地上,哪怕腿上的疼痛随时都能让何南昏厥过去,但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姜辞,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将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永远记得姜辞被带走时候的场景,笨重的直升机,愚蠢的中年男人,废物一般的黑衣人,和那个明媚如诗的女孩组成的那副画面。
当直升机缓缓升空,飞走,消失。何南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腿上的伤痛几欲让何南直接闭上了眼。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中年人说废了自己,说到做到,一队留下来的黑衣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似乎是因为之前何南击倒他们,让他们倍感耻辱,所以他们决定并不速战速决。
炙热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何南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粗暴的踢腿让何南不断在地上翻滚。
但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何南感觉他已经失去了痛感,紧抓在地面的手指已经满是鲜血,脸庞业已扭曲变形。
“做一个永远不能再和姜辞见面的废物吗?”
在地上不断翻滚的何南心中突然清晰的冒出了一个疑问。
“普通人能配的上她吗?”何南再度跌出去四五米远。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契约者。”趴在地上的河南翻了个身,面朝星空。
夜晚的星空布满着满天的星辰,何南扬着破碎的面颊望向天空,他用尽浑身力气去睁大那已经疵裂的眼角,他不想看看星星,他只想再看一眼姜辞,可那该死的云朵却挡住了直升机。
何南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脏翻了一面,黑色的情绪布满了他的心间,淌血的双手突然紧握了起来,再抬头,飞机已经穿过云朵再度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何南突然奇想,自己能不能给他干下来?
几个黑衣人看何南已经半死不活,似乎是也觉得没有意思了,便开始默默抽出长刀,执行老爷的命令——废了他。
看着渐渐临近的长刀,何南泛起了笑容,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把那架飞机干下来,随手再把那个女孩救下来,留给某个可怜虫。
长刀迟迟没能落下,一道如疾风般的身影降临现场。
十几个黑衣男人瞬间倒地,在场所有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你还好吗?”冷漠的声音如三月寒冬降临现场。
是那个神秘少年,意识逐渐淡去何南认出了他。
“我想成为契约者……”没有人识得这句仅张了张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