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一都九州十八城,长安富庶繁华,且是人间皇帝住的地方,被人称为神都,九州乃豫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雍州,幽州,十八城为韶城,晏城,阑城,玄城,鹿城,康城,楚城,启城,蜀城,湘城,熹城,黎城,邰城,玉城,越城,汉城,宁城,刑城。
豫州为首,幽州最末,这地方表示九州最末幽州。
“馒头,又白又大的馒头……”
“香囊,香囊,诶,姑娘,看看香囊吧……”
她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街上人不太多,能听到的声音只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天色暗沉的可怕,没有太阳。她太累了,走了太长的路,又因为昨夜的两个红薯温暖了流浪太久的身体而睡了好久……
“请问你知道怎么去长安吗?”她尽量提高声音向旁边卖馒头的的小贩问道。
“滚滚滚……哪里来的臭乞丐,离我的馒头远点……”
“……”小孩眨了眨眼睛,离他的馒头远点了。
她问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他们还辱骂她。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告诉自己,为什么要骂自己呢?
她有些难受,前面是一家豪华的酒楼,饭菜的香味从里面传出来。她去了酒楼对面的角落,她缩成了一小团,看着酒楼人群稀疏的大厅。
“你给我滚过来……一天就知道偷懒,你这贱皮子……”酒楼的掌柜正拉着小二辱骂。
小二顶小声嘴道:“这不是今天没人吗?”
“你还敢顶嘴?没有人,你不回去拉客吗?你是死人吗?要是干不了就给我滚……”掌柜的骂的更凶了,一脚就把小二踢了出来。
小二从就酒楼里摔了出来,顺着台阶滚到了大街中间,他脸上带着不忿的表情,可是又不敢和里面那人对着干,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爬起来。
路过的人对他指指点点,还带着嘲笑,他低着头,刻薄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愤怒。
突然,他一抬头,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小孩,小孩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本就受了嘲笑,心中有气不敢发泄,看到小孩,他脸有些扭曲,朝着小孩走了过来。
小孩看他过来,后背紧紧的贴着墙。
“你这个臭乞丐,还想看老子的笑话?”
小孩摇摇头,想说她没有,可是没等她说出口,左脸便感受到了撕裂搬的疼痛,她还来不及惊呼,铺天盖地的拳脚便落了下来,她抱住脑袋,颤抖着小小的身子,眼眶里留下一行泪水,在没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脸上那块奇怪的胎记颜色逐渐变深,形状也微微发生了变化。
小二骂骂咧咧的走了,小孩抱住脑袋,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直到天黑了,她感觉到街上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她直起身体,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深刻了,只是左脸有些疼,嘴角的一抹血,衬得她稚嫩的脸有些妖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是更夫打更。
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更夫看到前面的一小影子,走进了隔着一段距离看到是一个小孩,他走进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呀?”
“……请问你知道长安在哪吗?”
更夫惊讶道:“你这小娃,去长安干啥呀?”
小孩没说话。
“有家吗?”
小孩摇摇头。
“有钱吗?”
小孩摇摇头。
更夫摇摇头:“没有钱咋还想去长安呢?没有家……那跟我回家吧?先住一晚?这天要下雨哪……”
小孩愣了愣,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或者点头。
更夫摇摇头,牵起了她细瘦的手腕:“走走走……”
小孩被更夫拉着,走了一会,到了更夫的家,屋子破而小。
屋子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桌子旁做针线,纳鞋底。
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小孩,苍老的脸上满是埋怨,尖叫道:“这谁呀?你怎么把乞丐带回家了?给我赶出去……”
“我说你这婆娘,废话咋这么多,要下雨,娃在外面多危险。”
那女人板着一张刻薄的脸,生气的看着小孩。突然,另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一个男子,小孩一愣,这男子奇丑无比,五官歪斜,口流涎水,身材矮小,所以看不出年龄,闭不上的嘴巴动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口水流了一身。
那女人忙过去:“你咋出来了?快去睡。”
“娘……习……媳……妇……”
女人皱眉,大声道:“你说啥呢?快去睡。”说着,把男子推进了屋子。
那女人低低的咒骂着什么,一瞥小孩,更生气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向着小孩扑了过去。
更夫瞪眼:“干什么?”
女人没管他,一把抓过小孩,用力的摸了摸小孩的身体,确定了她是个女孩,扒开了她的头发,露出脸来,除了脸上的胎记,其他都正常。
那女人眼睛一亮,脸上有兴奋的表情,她压抑不住声音里的兴奋:“娃?你叫啥呀?以后你就在咱家了,走,我带你去睡觉。”
女人把小孩带到了柴房,里面堆着一堆柴,还有一些稻草。
“你先住着,明个收拾出屋子,就好了。”说完,她锁上了柴房。
更夫瞪眼道:“你要干啥?”
“干啥?我能干啥?靠你儿子这一辈子都这样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女人几乎尖叫的越说越愤怒……
更夫一怒:“咱儿子那样还指望娶媳妇?”
“咋娶不上,这不是送上门来一个吗?”
更夫脸上有些扭曲:“你……你……她才多大?再说了,老子把她带回来只是避雨,明天就送走,你这狠心的婆娘还想……还想……”
“我不管,儿子为啥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当初穷的连媳妇都娶不上,我娘看你可怜,才让我嫁给你……大夫都说了,咱儿子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女人边说边哭了起来,她的母亲和更夫的母亲是亲姐妹,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儿子一出生就长得不正常,还是个傻子……
更夫苍老浑浊的双眼也有些痛苦,他道:“不行,这不是人搞出来的事,我咋能做呢,我现在就送她走……”说着,更夫就往外面走……
女人尖叫着,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你要是敢送她走,我马上死给你看……我跟你吃了一辈子苦,我儿子,我儿子这辈子……算完了……啊……”
更夫看着她:“你把剪刀放下……”
那女人哭喊着:“你不送她走,我就放下……”
更夫握紧的拳头颤了颤,一步一步艰难的回来坐到了凳子上……
简陋的屋子里,微弱的烛光映出两个苍老佝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