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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风无涯和如水临水而立,四周静悄悄地,只有风在耳边轻轻地拂过。看着水优雅游过的鱼儿,如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笑看着风无涯,“不如我们烤鱼来吃吧?”

风无涯看着如水红润的脸颊,眉着轻挑,“我们?”

“是啊。”如水指着水中畅游的鱼儿,“你看,这里有很多鱼。天近午时,人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就来烤鱼吃,正所谓就地取材,不就是如此吗?”

风无涯笑看着如水,“别的姑娘都在人面前显示她的爱心,怎么你偏如此狠心要吃这鱼儿?”

“爱心?”如水冷笑,“若要爱心,那就不要活了,人每天不是都靠剥夺其它生物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吗?怎地偏此时有了爱心?你是要让这鱼长满了湖里,还是让人饿死在湖边?”

风无涯哈哈大笑,“好,我们今天就让鱼长在我们的肚子里!”

“那就好。”如水脱下鞋袜,边说边走下湖,“那我们今天就来比比看谁抓的鱼多!”

风无涯呆呆地看着如水撸起裤脚,露出雪白的小腿,慢慢走下水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再看如水一脸的平静,她还真不把这些礼教放在眼里,率性而为,倒地尽显她的真性情。风无涯笑着轻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拘泥于这些死物,无法解脱。

脱去鞋袜,撸起袖子,风无涯也像如水一样的走到水里,在她身边停下,“你说我们该怎么比?”

“很简单。”如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的鱼,两只袖子也撸的老高,“我们就在相同的时间里,比比谁抓的鱼多,而且,只能用手来抓。你看怎样?”

如水的话挑起风无涯的兴趣,“那有何不可?”

“好,那就开始吧。”两人屏气凝神,看着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的鱼儿,大气也不敢出。

瞅准了时机,如水迅速地出手,一只半尺长的鱼儿在她手里不停的翻动。如水两只手死死地抓紧它的头和尾巴,兴奋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风无涯,“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风无涯朝如水无声地笑笑,低头看一条又肥又大的鱼儿在他两腿间游走,眼明手快的他迅速出手,瞬间,鱼儿就在他手中扭动。“怎么样,我这只鱼够大吧?”

如水的脸因兴奋而更显红艳,“哈哈,我们两人都抓到了,不过你比我厉害,这条鱼好大。”

“是吗?”风无涯低头看着如水娇艳的俏脸,“那你说该怎么罚你?”

如水不乐意地撅起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可是比你先抓到的,只不过你的鱼稍微比我的大了一点儿而已。”

风无涯看着手里二尺来长的鱼,皱起了眉头,不无委屈地说:“就大了一点儿吗?

如水看着他那逗人的样子,手指着风无涯,哈哈大笑。平日的冷静自持,此时全都不见,只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儿,有一种小女儿家应有的娇羞,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一面,就连她自己,或许也未曾知晓。

风无涯看着笑得惬意的如水,心里竟从未有过的满足。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她笑,让她笑,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只是自己……风无涯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还是先等等再说吧,等自己自由了,等有这个能力时,如果那时她需要,如果自己的心不变,那就顺了自己的心,和她,共看花开花落,云卷去舒。

两人回到岸上,风无涯把两条鱼收拾利落,如水在旁边做下手,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如水拾了些干树叶和枯树枝,支起来,准备生火。拿出火折子,使劲的擦了两下,没反应。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如水心里直犯嘀咕,怎么没次都打不出火来,正在懊恼,感觉到风无涯的注视,抬起头,风无涯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如水红着脸,尴尬地把火折子递给他。

风无涯但笑不语,接过火折子,三两下打着,小小的火苗宛若星空中的一点星辰。风无涯小心翼翼地就着火苗,轻轻地吹了两下,“腾”地一下,干燥的树叶就开始熊熊燃,风无涯看着升起的火苗,又看了看一脸赞叹的如水,笑了。“现在该烤鱼了吧?”

如水回过神,轻咳了两声,“哦。”手手脚乱地将鱼穿在树枝上,想起和陈庆风在一起喝酒时他送的所谓秘制宝贝,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轻洒在鱼身上。架好支架,在火上来回翻动。

风无涯看着如水熟练地做这些动作,“你经常烤这些吃?”

“不,”如水摇头,“偶尔而已。出门在外,难免会有露宿在外的时候,会这些也实属不得已。”

风无涯怜惜地看着她,“以后要多学会照顾自己,常露宿在外,对身体不好。”

如水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温暖了她的心。笑靥如花地看着风无涯,“放心吧,我会的。”

风无涯点头,翻动着手中的鱼,两人一时无话。

不一会儿,一阵清香的鱼味飘来,勾动了如水的谗虫,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如水的脸马上红了,低头不敢看风无涯。心里暗暗骂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出尽了洋相。

风无涯忍住笑意,将手里的鱼递给如水,“饿了吧,你先吃。”说着,接过如水手里未熟的鱼儿继续烤着。

如水撕开鱼,因为烫,口里不停地吹着气,撕下一块鱼肉,递给风无涯。

风无涯一怔,接过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竟出奇地香。

两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鱼上,享受着鲜美的鱼肉大餐,不时讥笑对方的吃相,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温馨。

看日光大炽,两人已吃得差不多了,风无涯提议,“不如我们坐船到湖上游一游吧?”

“那好啊,泛舟湖上,倒是一件不错的事。”如水附和道。

风无涯找来一艘小船,扶如水上了船,两人慢慢向湖中心驶去。

站在船头,看着向后慢慢远去的树木,不时低头看着两人在湖中的倒影,如水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深吸一口气,如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让风儿从脸上划过,从指缝中流走,尽情享受这舒适的感觉。

风无涯看着如水的样子,突然想起江莫回也喜欢这样,还说什么能听到落叶和花开的声音,难道如水也喜欢?那个人总有些奇怪的言论,却句句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又想起昨晚听到的那句话,那明明就是莫回的声音,是自己真的听错了?还是这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风无涯摇头甩掉心中的疑惑,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如水,怎么会和江莫回联系到一起呢?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谷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如水轻念着这首词,苏东坡那么一个豁达大度之人,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可见再厉害的人,也有解不开的结,那自己又何必拘泥于现实,困守自己的心呢?也许坦然面对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如水的话拉回了风无涯的思绪,看如水一脸幸福地享受着,他心中也觉适意,幸福原来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一句贴心的话,一个淡淡的笑容,都能让自己孤寂的心变得充实,丰满,安享这份平和。看来“嫁”到燕国,或许是他这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算这两人有什么关联,又有什么关系?一个是自己最想去结交的人,一个是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相反,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不定期呢!

如水看着深思中的风无涯,他或许也有所察觉吧,只是这样的事实或许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其实就算让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只是有些惊世骇俗罢了。相信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也只是一笑了之吧,现在,就让自己尽情享受这份惬意吧,那些烦心锁事,还是等到真相来临的那天再做决定吧。有一句话不是说要把握吗?那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放开心结的两人,纵情的笑着,快乐地追逐,湖上不时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直到夕阳在山头朝两人摆手,晚霞映红了天边,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船划到岸边。走下船来,如水整理了一下被水溅湿了的衣服,笑看着浑身干爽一脸得意地风无涯,“这可不公平,我的衣服都湿了,怎么你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风无涯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吗?我和它们早就打好招呼了,提前送了他们好多东西,所以他们早把我当朋友了,当然不会把我这个朋友怎么样了!!”

“是吗?”如水一脸嗔怪地看着风无涯,“那你这个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让你的朋友浑身都淋了水!”

“好好好!”风无涯笑着挥了挥手,“那我认罚还不成吗?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一律满足你的要求。”

“那好啊。”如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我现在饿了,你要负责我的晚餐!”

“这有何难!”风无涯作了个请的姿势,“如水姑娘,请吧!”

如水和风无涯两人边走边笑,回到他们住宿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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