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奴婢的不好,让爷跟着一起闹心了。”最后,容心绿以退为进,完美地为她发言收了尾。
洛儿听得诛心,三夫人太不要脸,自个儿骄横跋扈不顾身份欺到侧妃头上,还试图挑拨王爷和侧妃的关系。刚欲争辩一番便被陆南风扯住了袖子。
“倒茶!”陆南风无赖地伸出手,把空了的茶杯递到她面前。
这么能喝,喝死你算了!洛儿心中不快,到底顾着濮阳冀在场,忍着怒气自去倒茶不提。
陆南风瞧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哑然失笑,暗道这丫头太缺心眼了些,一心为主固然好,但也要看场合,这里有她开口的份么?
慕容思音对这一茬自是不知,不过冷然地盯着默默垂泪的容心绿,似笑非笑。
她无意与任何女子争一个男人,而且她也不算什么妻,顶多是个怀了孩子的高级妾罢了。但不蒸馒头争口气,同做“小三”的,难道她还得被人压一头不成?
“三姐姐快别说了吧,毕竟侧妃怀了孩子,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司空若曦蹙着眉说道,像似多么紧张慕容思音会受刺激一样。竟是隐隐赞同了容心绿的说词,迫不及待落井下石来了。
濮阳冀闻言身上冷然之气更重了,那是身为高位者掌握蝼蚁之人生杀予夺的凛冽。
郁儿也低垂了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空若曦余光扫过冷情的杨倩儿,神情多有不屑,一天到晚表现得如此清高作甚?如果不想巴着王爷,怎么一听他即将来侧妃这的消息,便眼巴巴地跟着她们来了?
“呵呵……”慕容思音突然站起来轻笑起来,打破一室的冷凝。“王爷要给哪个奴婢恩典那是王爷的权力,妾身无权置喙。王爷终是要娶正妃的,横竖这中馈妾身不接也就罢了。”
宠妾灭妻而已,这样的戏码慕容思音早在慕容清远身上就见到了,濮阳冀要如此做她没意见。可是是他不顾她的意愿,硬让她做这烦人的侧妃,中馈之职也是他交代方晓染转交给她的,即使如此,她怎能让一个夫人爬到头上?她站起身便是显示出她不可侵犯的决心。
就凭一个头脑简单的夫人就想拿捏她,未免打错了算盘!
容心绿惊讶得忘记了哭泣,连冷漠的杨倩儿眼中也划过一抹异色。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们对慕容思音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当真不是能忍让之人。可她这番话是何意?是在向王爷服软吗?还是以退为进的把戏?
容心绿狠心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再次泪眼汪汪起来,显得楚楚可怜。她今日算是把慕容思音彻底得罪了,那就不能让她的计谋得逞。
濮阳冀对美人垂泪却是视而不见,看向慕容思音的目光越发幽深起来。
半晌,濮阳冀径直站起了身,微微向慕容思音走了几步,直视她的头顶道:“说说你审问的结果吧!”这女人还真是娇小,似乎只到自己的胸前,他为这个发现有些闪神,全然不觉语气竟柔和了几分。
其实她并不矮,女子像她这样的身高已然不错了,只是濮阳家的男人天生修长,站在他面前,更显得她娇小玲珑了。
当然他的这些心思慕容思音并不知,只是庆幸自己赌赢了,越是权力大的人越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容心绿诚然讲对了一些,可对濮阳冀还是不够了解。听说二夫人之外三个夫人都是陛下所赐,而她是他自个儿选择的,赋予的名分又比她们高,他又怎么会让容心绿爬到她头上,做自打嘴巴的事?
慕容思音嘴角泛起了愉悦的弧度,透着一丝丝狡黠。
令距她不过咫尺的男人看了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荡漾开来。
“结果怕是已在爷的心中,并非深在王府大院的妇道人家能审问得出来的。”慕容思音道,见他离她不过寸许,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几分。
难道他是瘟疫?对于她退开的举动,濮阳冀心生不悦,但对她言语中的敏锐,他还是欣赏的,没想到慕容家竟能生出此等心思细腻的女子,岂是慕容思画那等草包可比?
“那侧妃认为该如何处置?”濮阳冀向她走近几步问道。她退,他便进。
他如此问,是不是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慕容思音接连后退直到后背抵着海棠木填漆小几,这人难道没看到屋子里几十号人吗?慕容思音怒目圆睁,耳根处却是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的靠近,让她忆起了洞房花烛夜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