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儿姑娘先回吧,本侧妃这里自有丫鬟伺候好爷。”慕容思音甜笑道,不意外看到郁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既然敢在她面前玩心眼,她不介意把她打击得更深一些。
丫鬟……丫鬟……
郁儿泪眼模糊地看着濮阳冀,可她心中自以为天的男人,始终没看她一眼,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青离!”濮阳冀语气冷漠地开口叫道,直到门外的青离闪出身,才又说道,“你也下去吧!”青离听罢愣了愣,他是爷的贴身侍卫,一向近身保护王爷,即使到几位夫人的住处,他也是候在门外不远处,今天怎么?青离不解地看了看随着几位夫人一起走至门口的郁儿,见她苍白着脸,终究什么都没说,躬身和她一起退下。
几位夫人一走,晨儿、青沫她们看了看王爷的脸色,知道不宜留下,便识趣地退下,一时间偏厅只剩下两人。
“郁儿自小在母妃身边长大。”濮阳冀道。
慕容清惠给的么?慕容思音挑眉,他这是在解释为何郁儿有哪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侧妃不希望本王留下?”濮阳冀见慕容思音未语,向她走近几分,逼问道。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慕容思音闪了闪神,暗叹世事无常,因着腹中孩子的关系,成亲那晚当真以为两人能和平共处,可她终究不能弃了自己的原则。“爷多虑了。”
濮阳冀低哼一声,坐在她旁边的主位上。
“外间有传闻爷行事狠辣,看来不可尽信,至少爷对打小伺候母妃的丫头是有情分的。”慕容思音见有些冷场,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了一口,发现有些凉了,便又放下,接着前面他的话头道。
从第一眼见到郁儿起,哪怕她脸上的表情再恭敬从容,她就不喜欢她,比之几个夫人更甚。慕容清惠的丫头又如何?从她看似缓解气氛,实则帮助容心绿寻求解脱之法时,她们的对立面就浮到了面上。
濮阳冀斜睨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在意?”语气不似刚才的冷然,竟像是在调侃。
慕容思音一窒,暗恼这家伙怎么讲得好似她在吃醋一样。
“王爷说笑了,妾身怎会在意,先不说跟王爷之间的约定,就说妾身成为了王爷的侧妃,也该守着自己的本分,嫉妒,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呢。”慕容思音站起身来说道,连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讲的话让人听了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濮阳冀也不揭穿,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因急切分辩而略显红晕的脸庞。
有多久了?他每天为国事家事操心,心情沉重压抑,他都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开心地笑过,直到遇上她。本以为在他眼中,她仅仅是他孩子的母亲,本以为他对慕容家的人都有厌恶感,却独独对她上了心。
他会怀念和她在一起时轻松的氛围,也常常想起她耍些小手段时俏皮的模样。她明知马妈妈是她姑妈慕容清惠的人,可她仍毫不犹豫地罚了她,还说不敬她等于打了他的脸面,说这话无论真心也好,还是使的手段也好,把两人连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欣喜!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情感,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欣然接受。郁儿于他虽有不同于常人的情分,但他始终只当她是丫鬟看待,她实在不必为此介意。
这女人还怀了他的骨肉呢!他暗叹一声,如此想着。鬼使神差的,他站起了身,一只手轻轻抚上面前这个女人的小腹。
慕容思音像被雷劈到,眼睁睁看着这男人站起、靠近,而腹中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在抚摸他,捣腾起来,她羞红了脸。
现在是在闹哪出?
这男人许是缺爱吧。
良久,慕容思音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否则难以解释他的行为。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好运,跟他滚了一次床单就那么华丽丽地中奖了,还是在她不甚清醒的情况下,更让她凭借孩子占据了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只是,府中这么多女人,从没有人怀孕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