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她,听到他这么说,豁然想通,原来不是亲母子,这也能解释他为何如此不待见慕容清惠了。不过他不细说,她也不追问,他们只不过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还没到那种全然信任的地步。而他想必是慕容清惠抱养了哪个小妾生的孩子吧,本身也是庶出,所以不在乎她庶出的身份。只是外面从没有言论说他是小妾生的,想来她那个名义上的姑妈也做了些手脚的,慕容清远和许老夫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否则面对他不会这么惧怕。
为何不帮自己的姑妈?她能说她不是真的慕容思音吗?干吗冒着对自己不利的危险去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不记得有这么个姑妈,在慕容府里,我只比丫鬟好点。”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她高兴了就会“我”啊“你”的说,不高兴了就“妾身”、“王爷”。现在她这是高兴的表现吗?
濮阳冀把香酥鸡往她面前推了推,想想当初去慕容府提亲时的情景,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或者人的心里就是如此吧,总是为自己所希望的那个同盟者寻找各式各样的理由。
慕容思音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一眼,知道他对自己的信任感还很薄弱,不过她也无所谓就是了。
“在为那天没陪你回门生气?”隔了许久,濮阳冀问道。
慕容思音握筷子的手一顿,想起自己最近心情似乎真不怎么好,为这桩?笑话,他又不是她真的谁,有必要为这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就算有也是气他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她独自面对失去孩子的危险。“爷想多了。”
“你只要记住自己是本王的人就成,伤害本王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男人状似不经意道。
话讲得很霸道,听着却让人很窝心,如果没有洛靖祺在先,如果他没有这么多女人,或许自己会动心吧,但现实却有太多太多的如果了。
面前的香酥鸡依然美味可口,可她却失了胃口。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觉得本平淡无波的心起了涟漪,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地告诫自己,总有一天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走吧,本王带你去个地方。”濮阳冀不知她内心的纠结,只见她放下筷子,便开口道。
慕容思音面露疑惑。
不一会儿,慕容思音的疑惑得到解答,因为马车停在了她的香水铺子——魅香阁门口。
“想不想进去看看?”濮阳冀见她支着头坐在马车窗前看,便凑过来说道。
慕容思音见他离她这么近,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白皙圆润的耳根子上,脸不可抑制地红了红。
魅香阁开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亲临现场,不过看情景真的生意很好呢。她对濮阳冀带她来此的这一举动还是很感动。女子鲜少能被允许出门,就算有嫁妆铺子也是交给信得过的下人打理,故她一次也没来过魅香阁。他是知道自己心里记挂着魅香,特地带自己来看的?
“爷是为那天没陪妾身回门在赔罪么?”慕容思音俏皮道,“不过进去就算了吧,爷身份尊贵,让人冲撞了可不好。”
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濮阳冀嘴角也勾起了愉悦的弧度。“以后想出来只要跟青沫讲声就行,她会安排多些人跟着的。”
是怕她再被人掳了去么?真好,以后能自由出府了呢。“爷可别趁机要挟妾身分杯羹呀!”
濮阳冀闻言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本王是那种乘火打劫的人吗?
之后,濮阳冀送慕容思音回怡兰阁,至门口,他忽然道:“两年!”
什么两年?慕容思音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如果侧妃两年还没能爱上本王的话,本王许你自由。”濮阳冀极有风华的双眸看向她,眼中神色一派幽深缱绻,分外让人迷醉。
他竟愿意放自己离开么?慕容思音说不清此刻心中的感受,收回了投在他脸上的注视,默然地垂了头。“条件呢?”
只听他道:“两年中乖乖做本王的女人。”
何为乖乖做他的女人?包括奉献自己的身体么?
“好。”最终,慕容思音如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