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慕容思音便失了兴头,再说她好东西见得还少吗?
“这套头面放眼几国都难得一见,奴婢从来没见爷对哪位女人这么上心过,可见爷真把侧妃放心里了呢。”青沫瞧见主子脸上的淡然,便手捧着盒子笑道。
“哼,再怎样也不能弥补他做过的……”洛儿听青沫如此说,把拿在手中细细欣赏的手链重重地丢回了盒子,饱含怒意说道,只是刚讲了一半,后知后觉不妥,方住了口。众人听她话中有文章,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一时都缄了口,青沫收拾好头面,仍旧归放置柜中,大家又忙起了各自的活计。
洛儿见自己一句话冷了场,又思索着怎么着青沫青影也是王爷的人,自己不该三番两次对他不敬,心内有些不安,但想到他的行径,又为主子心疼,铜镜中视线与慕容思音交着,委屈得想落泪。
慕容思音叹了口气,知道这丫头还在恼恨濮阳冀乘人之危致使自己怀孕的事,不禁感动这丫头一心为自己的心,哪还怪她鲁莽说错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随意从梳妆匣中抽出一根梅花造型的碧玉簪子,塞在洛儿的手里,示意她给自己戴上。
洛儿难过地接下,嘟着嘴上前。她不是害怕王爷会对自己怎样,她是为侧妃难过。就算贵为全东兰最尊贵男人的侧妃又怎样,她知道主子一点都不开心,因为这意味着要跟很多女人抢丈夫,以后若碰上厉害的主母,还得被压得死死的。
“这根簪子与侧妃今天的穿着不搭嘛!”洛儿吸了吸鼻子,略含埋怨地说道。今天慕容思音穿枚红色广袖夹锦长衫,下面是银黑色绣着小朵梅花的长裙,外罩雪白色貂毛小坎肩,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可搭配碧色的簪子……
洛儿想了想,知道主子不爱太复杂,便从妆奁中挑出一根简单的赤金簪子,顶端是含苞待放的莲花花骨朵儿造型,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白色东珠裹在中间做芯子,下面还坠着四、五串米粒般大小的纯圆珍珠做流苏。
这根簪子造型简单而贵气,价格不菲,是濮阳冀给的彩礼中的一件,听说是出自有名的珍宝坊,价值两、三百两。抛开这件,妆奁中有多少是丞相府陪的?以她庶出的地位,又抢了慕容思画的婚事,王夫人能给她多少好东西?大抵都是些陈旧或者华而不实的东西,反倒是濮阳冀给的彩礼都是些好东西,不说别的,光钗环等物就有好几箱,且都是些珍品,王夫人不敢贪了,全都给她当着陪嫁又抬了过来。她其实戴不了这么多,还时常寻思着能否卖掉一些,就算离也方便携带。
“这支如何?”洛儿把簪子插进慕容思音脑后小巧的髻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增色不少。
“嗯,不错,洛儿眼光不错,也深得我意。”慕容思音见成功地转移了洛儿的注意力,赞道。
梳好妆,慕容思音走至与主卧想通的耳房,燕子、小鱼已摆好早膳,一看,眼角不禁抽了抽,一共二十几道膳点,是平时的两倍还多,摆了整整一桌。是了,今天辛妈妈第一天上任,想必是濮阳冀的意思,让自己补补,好好养胎,不过会不会太多了点,她又不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