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恕罪,老奴知错,这就把容氏拖走。”两个婆子赶紧告罪道。
容心绿见婆子过来抓她,更加死死地抓住轿栏,以为这样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突然爆发的力量是强大的,两个婆子一时半刻都没办法拉开她。
再这样下去回相府可就迟了!慕容思音心想道,虽然她不在意王夫人的生死,但她总归是自己名义上的嫡母,迟了恐遭人话柄。想罢便掀开门帘步出了软轿,反正这里离大门口也不远,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侧妃……”容心绿见慕容思音出来,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脸上一阵欢欣。
“本侧妃是教过你们不可仗势欺人,但若别人来犯,也用不着客气。”慕容思音对抬轿的几个婆子说道,见几人低头表示知道,便让她们抬了空轿折回去。经过容心绿身边时,看都不看她,只勾着唇盯着押送她的两个婆子看了几眼,便向王府门口走去。
两个婆子虽然看见侧妃在笑,可她们觉得她笑得比不笑还让人胆战心惊,颤着心肝便死命地拉容心绿离开。
容心绿见慕容思音并不理会自己,绝了希望,一下变得歇斯底里。“慕容思音你这个贱人,以为怀了孩子就了不起了?我知道了,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我跟你拼了!”吼完便挣脱了两个婆子,直直地朝慕容思音撞去。
晨儿、洛儿回过身看到她疯狂的模样吓白了脸,两人挡在主子身前希望能阻止这个疯婆子,不曾想慕容思音却拉开了两人,直直地面对容心绿冲过来的身影。
就在众人以为容心绿铁定要撞到慕容思音时,她却被突来一脚踢出了十步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捂着心间吐出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踢她的男人。
“爷,为什么?为什么?……”容心绿喃喃自语着,爷不是一向最爱去她的冬雅院么?她以为他即使不爱自己,心里也有她的存在的,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心?难道是因为慕容思音?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爷再也看不到她的存在,也不去她的冬雅院,一切都是慕容思音的错。
容心绿恶狠狠地看着慕容思音。泪水混合着尘土滚落下来,在两颊引出一条明显的痕迹,嘴角挂着一道血迹,再配合她憎恨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思音挑了挑眉,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只是濮阳冀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到家了。不错,她下了轿就看到濮阳冀的身影了,故意拉开晨儿、洛儿,任由她来撞自己,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来救她。踢容心绿那一脚可着实用了力,她满意了,容心绿不是怨恨她不帮忙吗,她就让她的心荡到谷底,让她享受一下被心爱之人重创的滋味。不过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怀了他孩子的缘故,她又有些厌恶,等她生完孩子,濮阳冀会不会也能对她狠得下心?
濮阳冀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她刚才拉开两个奴婢的小动作他还是看到的,这女人分明看到自己了,这是故意让自己救她呢,万一自己救她不及呢?真是鲁莽!
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慕容思音笑了笑,假装糊涂。
“本王不是下令今天卯时之前就让容氏离开吗?为什么她还在这里?”濮阳冀看着两个婆子冷冷地问道。
两个婆子没想到王爷这个时候会出现,全都跪地吓破了胆。“王爷息怒,不是老奴的错,是这容氏死命活命不愿走……”
“陆管家,把这两个办事不力的狗东西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不死贬去给全府的下人倒夜香!”濮阳冀不待她们说完便责罚道。“立马把容氏给本王拉出去!”
“是,爷!”陆南风屁颠屁颠地指挥奴才把两个婆子拉走,经过洛儿时还故意往她身上撞了一下,差点又把洛儿惹毛,碍于濮阳冀在场没敢发作。倒夜香可是个好活计啊,他会交代打板子的人手下留点情,等两个老虔婆倒满一个月夜香再嗝屁的。
“王爷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王爷……”两个婆子尖叫着被拉走,八十大板会要了她们的命!早知道她们应该早早把三夫人送走的,而不是为了几两银子搭上自个儿一条命。
“等等!”就在两个奴才上前去拖容心绿时,慕容思音出言阻止道。濮阳冀疑惑地看着她,不过仍然挥手示意奴才让开。
“三妹妹恨本侧妃,本侧妃理解,可三妹妹怎么不想想翠柳是谁的人,为什么不顾你这个主子做下这等事?再想想为什么每次都是三妹妹得罪本侧妃被爷责罚?又为什么本该在卯时之前离府,却拖至现在还在这里,还能这么碰巧遇到本侧妃?”慕容思音扶着肚子走到容心绿面前,半蹲下身子,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每说一句,三夫人脸色便白了一分,听到最后,脸已经煞白。
翠柳本是嫡母陪嫁嬷嬷的女儿,她嫁进王府时,爹爹特地让嫡母拨给自己的,说是翠柳能助她获得更多王爷的宠爱,继而在王府站稳脚跟,而她也很欣喜,因为她早就看中了翠柳的心思细腻,只是这到头来……她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昨夜王爷处置翠柳时她就该想到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原来都是她以为的家人给了自己最沉重的一击,原来她在爹爹心中真的什么都不是。还有王府里那些女人,她着了她们的道啊!
慕容思音脸上淡淡的,现在才知道被人利用么?恐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