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音嘟着嘴,心里还是不爽,这些国家大事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的面子被严重打落了,胸口那块地方很疼很疼。
见她不吭声,男人知道她还没有释怀,微微叹了口气,略显胡渣的下巴缓缓地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本王以为这一个多月以来,有些事你该明白了。”男人语气轻柔而又失望。
失望什么呢?又该明白什么呢?慕容思音满怀委屈。怀孕这么长时间了,头两个月不知父亲是谁,她痛恨那个让她失贞的人,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喜;再两个月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却又逼迫她卷进侯门妻妾争斗的漩涡,她怨恨;后两个月她每天面对的是丈夫的莺莺燕燕,还有时不时的陷害,她疲惫。这样的日子她能好过吗?
这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她的身份只是侧妃,如今在王府能称主母,可他终究是要娶正妃的,也许再过几个月,也许就明天,硬生生把她逼上做“小三”一途,天知道她有多么痛恨这一词儿,何况让自己去做了。她想到时候她铁定不能容忍的,那又该如何呢?走?可舍得孩子吗?把孩子带走,濮阳冀同意吗?
原来那次上香已把自己逼上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马车缓缓地向富丽堂皇的皇宫行去,而此时的福春院却一片狼藉。
“咣!”香梅和香秀数不清大夫人已砸了多少瓷器了,可还是消不了她的怒火。
其实这种情况从侧妃进门就开始了,只是以前还好一些,难得来一次,可那日侧妃接过账本却不接钥匙,硬是要大夫人把账本跟实物一一对清,才肯正式接管中馈,大夫人就受刺激了,一天少不得要砸两三回。
大夫人接管中馈这几年没少从中捞好处,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也跟着吃香喝辣,可偏生侧妃是懂账本的,不仅懂,瞧着还很内行,愣是让大夫人把贪墨的东西还了回去,不仅如此,还赔了不少银子,大夫人能不气不心疼吗?
今天听说四夫人竟跟着爷一块去参加宫宴,大夫人摔东西的毛病再次发作。
“大夫人别砸了,再砸就没有了!”香梅抖着心肝劝道。大夫人掌管中馈时砸点东西无所谓,到库房领了补上就行,可现在一杯一盖都是有定例的,砸了就没了。
“你说你这个死丫头,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夫人恨不得打死你!”香梅不劝还好,一劝更勾起了大夫人的怒火,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死命往她身上戳,“能让她摔倒就好了,你说你怎么笨得去拿那条贡品?”害她白白损失了八万两银子,想到这里就一阵心肝肉疼。
“香梅也是看那珍珠链子不起眼才拿了它,事后对账时才知道是贡品,香梅知错了,大夫人饶了香梅这一回吧……”香梅哭哭啼啼求饶,两个膀子上疼痛难忍。大夫人打下人从不打脸,怕爷见了觉得她恶毒会不喜,所以每次都挑有衣服包裹的地方下手,而且打得更狠。一旁见惯了大夫人手段的香秀根本就不敢帮香梅求饶,甚至身子更往不起眼的地方缩去,就怕受到牵连,白白受一顿无妄之灾。
“好了姐姐,你再打她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一直悠哉地坐着喝茶的六夫人方芳,一改平日和气的模样,一脸高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