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爱妃喜欢跪在地上?”见慕容思音半晌没动静,濮阳冀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喃道,慕容思音毫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根子都红了。
这厮究竟想干吗?太与他平时的形象不符了!
内心思绪翻滚,面上却娇柔地任他扶起自己。
濮阳冀亲自把她扶坐下才转身往台阶上除却帝位之外最尊贵的位置走去。
“呵呵,没想到堂堂神王殿下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云子琛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身旁坐着的云若离,自以为潇洒地摇着骨扇对濮阳冀笑道,只是配合着他脑满肠肥的模样,更让人觉得他画虎不成反类犬。只见他略带讨好意味的调笑,竟没让当事人回应半个字,场面冷不丁有些尴尬。
“宏太子不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连出使东兰也要把这么美丽的太子妃带上,可见一刻也舍不得分离。”轩辕莹儿扯开今晚第一个笑容,打着圆场,云子琛听罢面色才好看一些。(云子琛字宏)
“哈哈,陛下客气了!”说到自己的太子妃秋灵,云子琛不无得意,朗声笑了起来。“本太子的这位太子妃可是北闽数一数二的美人,且多才多艺,当初本太子求娶她可是费了一番苦心的,不如趁此良辰美景为大家献舞一曲,也为各位小姐起个头,秋灵,还不快去准备!”
云子琛说罢,全场哗然。
虽然举办宴会免不了登台献艺,但大多是未出阁的女子,一来助酒兴,二来展示自己的才艺,为将来说个好婆家而增添一份资本。
云子琛轻易就让自己的太子妃献舞,面上是在炫耀自己得了个貌美又有才的太子妃,实际是在侮辱秋灵,纯粹把她当做伶人来看待。
云子琛是不喜欢这位太子妃吗?慕容思音思量着。
秋灵未曾想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折辱自己,不禁煞白了脸,紧咬着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祈求的目光却看向了云子琛旁边的云若离。
“皇兄,这……”云若离显然也看到了皇嫂求救的目光,忍不住开口道,只是话未尽,便被云子琛毫不留情地截住了。
“本太子的太子妃就不劳二弟怜惜了,”云子琛朝着云若离冷哼一声,丝毫不在乎群臣的交头接耳,对于不听话的太子妃也没了刚才的笑脸,“秋灵,本太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难道你想让本太子失言东兰陛下和神王?”
早知道北闽太子与二皇子为了帝位之争不和已久,只是未料在别国宴会上竟会杠上。
“宏太子远道而来,怎可让太子妃先献舞,岂不让人说我东兰没礼数?况且宏太子妃先舞了一曲,可怎么让底下坐着的千金小姐们有胆量比试一二?还是让我东兰的小姐先表演才艺,待会再让宏太子妃展示如何?”不愧为女王陛下,轩辕莹儿浅浅几句话便化解了秋灵的尴尬,只说是一场才艺展示。
深知帝意的李太傅也站起身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就让小女先弹奏一曲,以示对两国客人的欢迎。只是小女貌不出众,才艺平平,倒要让两国太子见笑了。”
李太傅说罢,其女李玉儿起身,吩咐婢女摆好了琴,当众弹奏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没有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是清秀佳人,琴艺虽未至登峰造极地步,却也是弹得极好。
而秋灵早在太傅之女上台时,就下去换舞服了。
“李太傅也太自谦了,本公主看来令千金就弹得极好,如若她只能说才艺平平,那谁还当得东兰第一才女之名?”司空若兰率先赞赏道,她的嗓音极清脆,想必有副好歌喉。
“公主谬赞了,小女当不得才女之名。要说东兰第一才女,当属汝阳世子侧妃。”李夫人也说道。
“哦,汝阳世子侧妃可来了?”司空若兰似乎一脸惊喜。
“公主要失望了,本世子侧妃因身体不适,未能来参加。”轩辕煜举起酒杯向司空若兰敬了一杯酒,淡淡地说道,后者也举杯回敬。
其实东兰众臣都知道这位侧妃并不是身体原因未能来,而是娘家涉及谋害神王侧妃,被削去了皇商之名,虽她已嫁进汝阳王妃,罪不及她,到底受了牵连,汝阳王妃也因此更不待见她,想必有段时间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了。
此时秋灵已换好了舞服,是套五彩广袖流苏裙,再配上倾国倾城之貌,瞬间折服了在场众多男子的心。只是美人脸色哀戚,是怨是怒地凝望着云子琛方向,不禁让人增添了一份怜惜,对云子琛则多了一份反感,此等如花美眷就该捧在手心里疼着,嫁他,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