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跟她欢好了一夜的男人是郁冥。
郁冥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趿拉着鞋一步一步紧逼向她。白色的亵衣随意地披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慕容思音却恍若未见。
“思音,告诉你,你还爱不爱他?”郁冥在她身后站定,耗费了强大的意念才阻止自己拥住她。
是不是不爱了,所以无所谓跟她欢好一夜的男人是谁?是不是不爱了,所以没有掀开他的面具?
慕容思音垂下了目光。
她是到最后生产的关头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东兰世代神王和女王相爱,却因为女王生有怪病而使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甚至女王无法活过二十岁,神王不忍心爱的女子离开自己,想尽办法求得妙方,药引却是自己与慕容家族特殊女子生下的儿子的血,何为特殊,天生拥有梅花胎记。
多么残忍的事实!
原来当初那场相救就是利用的开始,如果自己没有梅花胎记,恐怕濮阳冀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任由她被几个地痞流氓欺凌而死吧。
手缓缓抚过自己腰侧,那里有他们认为的梅花印记,事实却只有自己知道,这哪是什么胎记,不过以前在梦中见真正的慕容思音有这梅胎气,她跟风闻了一枚而已。
可恨竟因为一时兴起,害了她的孩儿……
想起只见过一面的孩子,慕容思音心中发痛,苍白着脸趴伏在梳妆台上。
郁冥微抬了抬手,最终放下握紧了拳头,然后穿好了衣服出去。
良久,趴伏着的慕容思音在开门声后听见了一声疑似猫叫的小孩哭声,她心中一动,不可置信地直起了身子。
“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也让你伤心了。”郁冥说道,此时他拿掉了漆金面具,赫然是濮阳冀的模样,濮阳冀的声音,可惜沉浸在那小孩哭声中的慕容思音并没注意到。
“初见时,我中了神仙醉,本想随便找个女子解决,正好看见了差点被人凌辱的你,腰间的梅花胎气那么醒目,我猜你就是相府那个庶五小姐。反正也无意于任何女子,只是命里要娶慕容家有梅花胎记的女儿罢了,既如此,嫡出和庶出又有什么区别?”
他终于说出来了……
慕容思音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不相信自己这么失败,活了两个世界,可感情的事却一样的失败。
“我和莹儿同病相怜,情分非同一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看见你那梅花胎记,我想我终究逃不开父辈的宿命,只是要委屈你了,为她生下作为药引存在的孩子。”
别说了别说了!慕容思音无法承受,抓着一根金钗就往后刺去,可濮阳冀却不避不散,任由那抹尖锐刺进了自己胸前,鲜红的血滴在粗糙的泥石地面上。
“我想虽然对不起你,可我给了你至高无上的神王妃之位,就像慕容清惠,就像我的祖母,就像历代神王妃,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地位,就算失去了孩子,却一样会满足。”
慕容思音松开了手,重重坐下,双手捂脸,嘤嘤哭泣,为什么告诉她!
“可我却做不到绝情绝心,可笑,我居然对利用品动了心,还越来越无法自拔。”濮阳冀拔掉胸前的金钗,任它“哐嘡”一声掉落在地,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消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动作里有几分小心翼翼,有几分坚决。“相信我,虽然我不忍莹儿丧命,但我更加不会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去作牺牲,也更加不忍……你受到伤害。出征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没想到父王为了那对母子,竟连自己亲生孙儿也不顾。”
慕容思音始终以手蒙着脸,拒绝自己看他,也拒绝自己去相信,他这个大骗子,不值得自己的信任,可就在他松手时,她内心却觉得怅若所失。
接着怀里便被塞进了一个孩子,软软的,牵动着她的心。
“思音,这是我们的女儿,她没有死,只是被放了几次血,有些虚弱。”
也是因为是个女儿,孩子才逃脱了一命。濮阳冀眼神一黯,不想拿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再让自己的王妃伤心。
孩子长得很瘦弱,甚至哭起来都有些有气无力。
慕容思音终于忍不住,一手紧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长女,一手捂着唇,放声大哭,似要宣泄许久日子以来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站在门口的青沫也不住地抹着眼泪。
“郡主饿了,让奴婢抱下去喂她一点吃的吧。”哭了一阵,青沫看出小郡主的挣扎,也想让他俩好好谈谈,上前想抱走孩子。
可慕容思音却没让,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鼓得高高的女性部位,塞进孩子的嘴里。从生下来就没喝过一口奶的小郡主,却一丝拒绝和陌生都没有,狼吞虎咽地开吃起来,偶尔嘴边还有白色的乳汁淌下来。
青沫和濮阳冀看着心中一阵发酸,只觉得眼前这幕温馨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