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的药拿的很快,还拿了一块包裹着冰块的毛巾,他将药递给了夏榆,把毛巾递给了赵苏墨。但递完后并未久留,只是走的时候笑着看着他们:“有事请再吩咐我。”
陆伯该不会是误以为他们是情侣?夏榆喝着药,思忖着陆伯的表情,越来越笃定自己的想法。
赵苏墨拿着那块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小心的敷在患处,问:“想什么呢?”
“陆伯似乎误会我们了。”她压低声音,说得很轻,语速有些慢,生怕陆伯听见。
“没事儿,陆伯自家人。”他嘴角浅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陆伯自家人与这事有什么联系。
若干年后当夏榆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赵苏墨这句话倒是有了言外之意,她与他是自家人。
“阿榆今晚可是与周子桁吃饭?”赵苏墨在问这句话之前是思前想后的,他知道,她并不希望自己提到“周子桁”三个字,但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她必须得走出与周子桁的这段感情,必须得直面,她若是再执拗下去,保不齐下次又会做出什么傻事,她在感情上对自己逼得太紧,“今晚和几个客户吃饭,他们说看见过周子桁。”
夏榆听到周子桁三个字,本是一怔,而后缓缓点了点头:“嗯。”表情很淡定,若是陌生人听到这个“嗯”字,再看到她这幅神态,或许会以为她与周子桁并不熟识。
“可是为了他喝了那么多酒?”他继续问道。
“为了自己罢了。多喝几杯感受到痛苦了,也就知道以后可不能犯同样的错了。”周子桁于她而言,是爱情也是亲情。
“嗯。”他没有再问下去,低头继续帮她敷着。有时候,也不能为了逼她走出而逼得太紧,她需要喘息,“EG那里你请个假。”
“我刚实习,不合适。”
他抬眸,侧目看着她:“那我帮你请吧。”
“不行!”若是赵苏墨帮她请,这不是搞得谁都知道了她与他认识,那么不是整个公司都会以为她是走后门进的。本来在苏悦的指导下实习就已经饱受关注了,这怎么能行?她吐出这两个字时,脚不经意地一缩,引得她自己倒抽了一口气。倒是忘了她正在冷敷。
赵苏墨气息沉稳,在柔光下他的五官轮廓也显得柔和起来,他望着夏榆,带着几分规劝的语气:“你这样过去也是给苏悦添麻烦。你与苏悦说,她会同意的。”
夏榆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神态乖巧:“好,也行,我自己会请的。”
这天晚上,周子桁坐在书房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烟瘾很大,就如今晚,烟灰缸里已经满了。吴倜回来的时候说,夏榆的脚似乎崴了,她的一位男性朋友抱着她走了。
他不免想起当初赵苏墨在他身后说的那句话,他想追阿榆。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呢?说不出的复杂。他是忍住冲动才没有说出什么不得己的话,心里很酸,同时又有一股愠气。气的是他自己。
今天晚上又何尝不是,吴倜说夏榆脚崴了时,他移动了步伐,本想出去,而后他又听见了后半句话,他又忍了回来。他从来没有那么佩服过自己的忍耐力。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烟捻灭在手侧的烟灰缸里,眼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