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退出去后恰巧碰到了门口的赵苏墨,微微一怔,而后压低声音,略带笑意地轻问:“墨墨这是找我做个名头吧。”
赵苏墨不语,只是扶额浅笑。若他与她是男女朋友,他又何必找个名头呢?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周子桁,好好看看身边的他呢?
而此刻浴室里,夏榆发现她这是高估了自己。一只脚不方便,可谓是事事不方便。她洗完后本想起身拿浴巾擦拭身子,然而起身时一只脚没站稳,另一只脚踩下去的时候,痛意猛地袭来,于是整个人后仰,慌忙中手碰到了身边的台子,一屁股坐回了浴缸里,害得身边的洗漱用具都摔在了各处。
那动静可不小,只听浴室里传来“嘭”的几声。赵苏墨一惊,本想直接推门进去,但是走到门口时顿住了步伐,他一慌张,竟忘了他此刻不方便进去这回事。
他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眼刚刚同样惊慌失措的秦姨,示意她发声问问。若是他发声问,她便会知道他一直在门外站着,那难免会有些尴尬。
“小榆,需要我进来吗?”秦姨明白赵苏墨的用意,小心出声。
夏榆此刻正困恼地坐在浴缸里,屁股也是隐隐作痛,脚就更不用说了。听到外面秦姨的声音,她竟有一种冲动想哭出来。她自己一个人洗着实不方便,主要是这脚崴得厉害,虽说退了点,但仍未好全。思前想后,夏榆才不得已地应了一声“好”。
夏榆自记事以来,从未有人帮她洗过澡。她父母去得早,死于一场自然灾害。因而记忆里,她对父母压根没有什么印象。她从小跟着外公一起长大,幸而外公会时常拿着她父母的照片讲着她父母的事。她印象最深的便是她外公曾告诉她,她母亲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她父亲的,她父亲是个孤儿,其实他并不看好她父亲,只可惜了,她母亲一意孤行,感情上倔得很。有时候想想,或许她感情上倔的性格,还真是随了她母亲。
秦姨轻轻推门进入,见夏榆坐在浴缸里欲哭不能的样子,心里虽心疼,但仍忍不住嘴角带笑问:“小榆啊,你就把秦姨当自家人看。有没有摔着哪?”
夏榆虽是身上疼痛,但仍是摇了摇头:“秦姨到时候搀着我点,我擦个身子,穿身衣服。”
虽然夏榆嘴上不说,但秦姨也知道夏榆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想着尽量和夏榆说说话,缓解一下气氛。
秦姨扶着夏榆起身,道:“你这样,墨墨可得吓死了。”
夏榆听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竟忘了身上的疼痛以及尴尬的场面,微微笑起来:“秦姨可以去当红娘了。”
秦姨见夏榆欢,自己也跟着笑了出来:“哈哈哈,这要是可以啊,秦姨第一对凑成你们。”
在浴室的暖光下,夏榆又是刚洗完澡,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倒显得是听了这句话害羞了的样子。
夏榆在秦姨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被搀着走出了浴室,抬眸间却见卧室旁边的沙发床上正坐着赵苏墨,卧室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尤为冷峻。他听到了动静,缓缓放下手中的书,见她并无大碍,心间松了口气,而后对上了她的眸,道:“给你备了些杂志放床边。”
她被搀扶着坐到了赵苏墨一侧的床边,低眸看了眼杂志,柔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