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的窗户映射进来的光将周子桁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沉默片刻,道:“阿榆,遇到困难,你都可以找我帮忙的。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的。”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呐呐地说出的。
夏榆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其中还透露着几分凄凉,最后笑了笑:“嗯好。你该说的也都说了,可以离开了。”
他的薄唇微微下垂:“赵家很复杂,赵苏墨,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不知道赵苏墨和夏榆走得近的原因,或许他是真的喜欢她,或许又是另有目的。总而言之,他不放心。
她听到这句话,只是摇头哂笑,声音冷嘲清冽:“周子桁,你以为你不复杂吗?”他复杂到这么多年了,她都看不清他的内心。
他身子微微一颤:“阿榆,不论如何,我不会伤害你的。”
其实这句话,很讽刺,他已经伤害到她了。
“你走吧。”夏榆从他的身侧擦过,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只留下楼梯口的那道身影落寞。
他紧抿着唇,而后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插在裤袋里,缓缓下楼。
楼梯出口处站着赵苏墨,他斜倚在一侧的墙壁,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缓缓抬头,见到那抹身影,勾起嘴角道:“周总不必忧心阿榆,有我在,我会照顾好她的。”
周子桁表情疏淡,眼眸愈发得幽深暗沉,他止步,看向了赵苏墨,薄唇微启:“赵苏墨,你最好别伤害阿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苏墨站直了身子,挑眉,眼角的笑却是愈发得深:“周总说笑了,论伤害可敌不过你。”话音刚落,他便迈步径直走向楼上,路过周子桁身侧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双温煦的眸,倏地变得寒气逼人。
赵苏墨并不知夏榆是在哪一间,但上去时能够看到有一侧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往里瞥了一眼,熟悉的人正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木讷。看来她虽情绪不稳,但是还是记得给他留了门,并且把拖鞋也备着了。
他换好拖鞋,缓步走到她身侧,轻浅地唤了一声:“阿榆。”
闻言,她微微抬眸,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来了。”刚刚他进来的声音,她是真的没有听到,一直沉陷在呆楞中。
“不是说请我喝杯茶吗?”他坐下,平视着她,浅笑道,“若不是小气食言了?”
他是打趣她,为了让她开心点。
“那我这就给赵总备上。”
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茶,她不怎么喝茶,因此家里也不会备着茶叶,有的只是饮水机里的水。但当她从饮水机里放了杯水,递给他之后。他倒是如同喝真茶水一般,细细品了一番,点头道:“阿榆家的茶果真是好喝。”
听惯了他的打趣,她也笑着回应:“赵总不嫌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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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温河舒是与周子桁约好一同去温家的,其实在出发的前一天,温河舒都是不确定周子桁是否真的会去,虽然问过他,他也应允过,但她知道,若他真的忙起来,便是顾不上她的。
所幸,那天早晨,吴嫂上楼来问她,只道他已经在楼下等她了,问她是否还去。
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等着他的回应。听到吴嫂那句话时,她是开心的,能和他一同回去看看她的父母,这般也会有夫妻的感觉。
周子桁这次并未让应互开车,是他自己开去的。在车上,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温河舒,她似乎消瘦了不少。于是开口道:“你这样,你父母会以为在我这里都吃不饱的。”
温河舒闻言是一愣,随后笑了笑:“医院里太忙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