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集团的重心从英国移回中国,并且由赵御的儿子亲自打理偌大的赵氏,外界自是觉得赵御让这个儿子打理有些太过放心,虽赵苏墨是读自国外顶尖大学的金融管理以及建筑专业,但之前并没有专门管理过企业的经验。赵苏墨回国后却是非常大胆地举办了一次晚宴,宴请赵氏以往合作过的伙伴以及将来有可能合作的伙伴。
这场晚宴,虽主题是赵苏墨在中国的人脉之宴,但实际上他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他在英国天天都能听到的名字。
“赵总,他来了。”何屿靠近赵苏墨,压低声音说。
赵苏墨当初派他去宴请这次晚宴的嘉宾,当时还特地提了一下周子桁。只道这个人必须得宴请到。按理来说,赵氏这次迁徙到中国,市场上最大的敌人还是数博誉。何屿也只以为赵苏墨只是为了交会一下这个最强的敌人。
赵苏墨听闻,双眸一暗,只见门口周子桁挽着温河舒缓缓走进,气场有些凌厉。赵苏墨端起身旁的红酒杯,朝周子桁走去,嘴角微扬:“周总,幸会。”
周子桁笑着点头回应:“赵总,幸会。”虽是初次见面交际的话,听起来却没有多少的善意,这就是周子桁,他让人摸不清头脑,心生畏惧。
赵苏墨仍是笑着,瞥了一眼周子桁身边的女人:“周太太端庄大方,周总真是好福气。”
温河舒听闻此言,有些羞涩,微微垂眸。反之,周子桁面部却是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仍是一副生人勿靠近的神情:“赵总若是没什么事,那我便带河舒先进去了。”
“请。”赵苏墨望着周子桁搂着温河舒,两人之间虽是彼此靠的很近,但却总感觉两人仿佛陌生人。夏榆之前在他面前提周子桁的时候,她总会向他描述周子桁是一个多么温柔体贴的人,似是将周子桁在商界凌厉的那一面尽数磨去。
赵苏墨毋庸置疑是一个很适合在商界混的人,在晚宴里,觥筹交错,他与各个公司的负责人基本熟络,并且将一些能够置办的业务悉数置办给了他们。那一晚赵苏墨无疑是成功的。
晚宴结束之时,周子桁仍是搂着温河舒,出门正要上车的时候,周子桁只听着身后传来清润的声音:“听说夏氏破产后,是周总将祝幕湖的外孙女照顾的细致入微,并且帮她还清了夏氏所有的欠款,是吗?”
夜色中,周子桁微微一顿,等着赵苏墨说下去。
“我和阿榆是在英国认识的,周总待阿榆如亲妹妹,我想追阿榆,不知周总如何想?”
周子桁并未很快作答,过了许久,他方才应声,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隐忍,声音喑哑:“阿榆的事情由她自己做主。”随后周子桁身侧的助理替他开了门,上了车。
车子扬尘而去,赵苏墨收回自己佯装的笑容,月光映衬下,他的五官轮廓显得冷峻了几分。
“何屿,帮我查查周氏和温氏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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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森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背着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走在其中,踩着地上落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子桁哥,我怕。”小女孩搂紧了少年的脖子,趴在少年的肩上,声音有些颤。
“别怕,阿榆。这不是有我吗?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相信我。”他扭头给予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想要以微笑传递给她更多的鼓励和信心。这个微笑仿佛黑夜森林中的光明与星辰,给予了她很强的安全感。
是小女孩自己贪玩跑到这一带的森林里玩,而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最后两人都迷失了方向。她侧目看着他,内心有些愧疚:“我错了,子桁哥,我再也不乱跑了。”
他没有回应什么,但却双眸含笑,声音温柔:“阿榆最乖了。”
夏榆从睡梦中醒来,这几天晚上很奇怪,她总是梦见这些美好的回忆,以前的他有多么的温柔,那么现在的他对她就有多么的冷漠。她有些愣神,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抽回魂来。随后揉了揉双眼,穿着拖鞋走出卧室。
她这两天一直睡在吴倜的家里,但是她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她准备自己租一间房,再去找一份工作。之前赵苏墨是有给她发过一份email,里面是一些他认为可行的并且适合她的传媒公司。明明是他初次来A市,但却搞得是她初次来,而他很了解这里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她仔细地在里面找了几家公司发了简历过去,随后给赵苏墨发了一条短信表示感谢。
此时的赵苏墨坐在公司里批阅着一些文件,这几天他刚开始接手一些业务,对国内的一些运营都不太熟悉,他微微蹙眉,顿笔思考。一侧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侧目看了一眼,划开,随后浅笑。
何屿叩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上司这一幕,他只觉得有些困惑,是什么消息能让他这么这样愉悦。他与赵苏墨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也了解,赵苏墨这个人虽是经常面容带笑,但是那笑基本都只是佯装的应付场合的,能让他真正笑出来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