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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王司—王立树

李天羽最后回眸一次床上的雪灵,刚关上房间的门,一个转身便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娄雨瞳。

李天羽瞬间瞪大眼睛,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后知后觉意识到来人后,李天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讪笑道:“你吓了我一跳……”

此刻娄雨瞳一袭双排扣黑色西装,西装门襟上缀着光滑的白色珍珠扣,她看着李天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手插裤兜,直接开门见山道:“天哥,吞噬灵兽的感觉舒服吗?”

“啊?”李天羽心里惊了一下,讶异于娄雨瞳突然的发问,但看到其炯炯有神的眼眸,李天羽的眼睛不禁瞥向了别处,支吾着点了点头。

娄雨瞳弯起了一边嘴角,一步步靠近李天羽,站定在他的面前,继续追问道:“那是什么感觉?”

距离的突然拉近让李天羽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他毫无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莫名其妙的,他瞬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娄雨瞳的问题。

娄雨瞳见李天羽沉默许久,思索片刻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勾住李天羽的衣领,踮起脚尖,嘴巴凑近对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搔痒了李天羽的皮肤,“天哥,我也想试试。”

声音宛如泉水泠泠淙淙流过山涧,惹得李天羽的内心一阵阵酥麻,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刻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了!”

这时,苏淼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楼道口上,正双手抱臂目光灼灼地盯着前面动作暧昧的两人,娄雨瞳看到苏淼的瞬间,立刻撒开了手向苏淼小步走去,甜甜一笑道:“没干什么呢,二姐,四妹已经睡了,咱们也下去休息吧。”

苏淼的视线穿过娄雨瞳望向后面,此时李天羽的神情晦暗不明,令人难以捉摸,在与娄雨瞳转身离开时,苏淼最后瞥了李天羽一眼,扭头悄声对娄雨瞳作出警告道:“你离他远点。”

娄雨瞳抿了抿唇,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无言语。

同一时间内,位于办公室内的姜兰兰正伫立在窗前,抬头看向窗外,喃喃自语着:“蓬莱岛、相柳、应龙,还有什么呢……李天羽没有说呢……”

…………

择日,天气阳光明媚,光滑如镜的河面上的浮标起起伏伏,偶尔有蜻蜓飞过,轻点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嗯……”

李天羽舒适地轻喃一声,因钓鱼的过程太过漫长,李天羽索性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到衣服口袋里隐隐传来了振动。

李天羽睁开了双眼,清冷的眼眸扫过纹丝不动的浮标,然后才接起了电话,轻喊了一声喂。

“天哥!”

一个爽朗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李天羽闻后挑了挑眉,立刻猜到了对方身份,眼睛盯着浮标,心情不由变得轻快,笑道:“立树,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声也显得有些兴奋,传来哈哈笑声,说:“天哥,我回来玩两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咱们哥俩出去喝几杯呗?”

“行啊,跟哪呢?什么时候喝啊!”李天羽一脸难掩的愉悦,此时河面上的浮标忽然颤动了一下,而另一头的声音仍不客气道:“你跟哪呢,我接你去!”

“我老地方,钓鱼呢。”李天羽回了一句,单手快速抬起钓鱼竿,整体动作干脆利落。过了几秒,李天羽见一只手不足以把河里的东西拉出来,便放下电话,改成双手握杆,可接手的刹那间,河面上的浮标忽然一沉,李天羽心下瞬间一喜,大声道:“哟,大鱼!”

太阳快要落山了,绚丽的云霞落在宁静清澈的水面上映出五彩斑斓的倒影。

一辆帝豪吉普车停靠在河坝上,里面的人徐徐摇下车窗,和河边的李天羽招了招手。李天羽收拾好了自个儿东西,跟一起钓鱼的大爷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见车上那个身穿运动装有些发胖的男子已经下了车,朝自己迎面走来。

李天羽笑着唤了一声:“树哥。”

“天哥,走走走,我们上车。”王立树走到李天羽面前,笑着接过了李天羽手中的渔具,当眼睛瞄到桶里的鱼时,不由惊讶了下:“哟,这么大的鱼啊。”李天羽笑而不语。

两人有声有笑地走上河坝,李天羽双手交叠靠在车上,看着王立树将东西放进了后备箱,高兴道:“跟哪呢?想好了没?”

王树立一手大力把后备箱按了下来,扭头对李天羽说道:“老地方,咋们不醉不归!”

“得!”李天羽紧跟着王树立上了车,用力将车门一关,吉普车一溜烟便扬尘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的车开进了一条繁荣街道,这里夜市的人们欢声笑语,络绎不绝,高楼上的霓虹灯五彩缤纷,李天羽静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直到吉普停靠在一个小地摊旁,两人才收起心绪欢声走下了车。

“老板。”李天羽前脚刚进小地摊,浓郁的烧烤香味就扑鼻而来,炉里的炭火在空气中翻转跳跃,火舌恣意舔舐着铁架上的肉发出滋滋响声。

“来了!”

正在熏烤烧串的中年男子听见了声音,歪头瞥了眼李天羽的方向,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放下手上的活,双手在略沾有调料残迹的围裙上随意抹了抹,便笑着朝二人走去。

李天羽和王立树随便选了一桌坐下,跟老板点了六瓶啤酒和一些烧串,待到东西上桌后,两人立刻放开了肚子开始大块朵硕。

“怎么样最近,混的还行吧?”李天羽一边吃着烧串一边抬眼问道。

王立树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烧串砸吧砸吧嘴,点点头道:“还行还行,你那边呢?家里没什么事吧?最近老太太的身体怎么样了?”

李天羽勾唇一笑,咬了一口烧串,“挺好的,放心吧。”低头看见桌上的食物将尽,李天羽立即抬手又和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再来四十个羊肉串,六瓶酒!”

地摊上的熏烟蜿蜒向上,缠缠绵绵,李天羽和王立树喝着啤酒怀念旧事,两人时而抚掌大笑,时而因某事争得面红耳赤。可就在这气氛欢愉的时刻,地摊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声,李天羽扭头望去,只见七个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地摊,其中三个男子的胳膊上还有纹龙画虎,一看就知道是些小混混。

“哎,段牟星......”

王立树噘着酒杯睨了小混混那边一眼,陡然发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不由低呼了一声。

李天羽最后瞥了眼这群混混便收回了视线,脸色漠然地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倾了一杯,当他抬眼看到王立树还在悄悄观望隔壁时,不禁伸手推了推王立树的胳膊,小声道:“吃咱们的,理他们干什么。”

“哎,天哥……”

李天羽刚说完,紧接着一个声音机突兀地挤了进来。混混群中的一位黄毛青年转眼看见隔壁的李天羽,神情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李天羽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喝酒的手蓦然一僵,然后扭过身子看到黄毛青年,内心虽然很不想理会,但依然强颜欢笑道:“哟,牟星啊。”

段牟星看着李天羽用鼻子哼了一下,眯了眯眼睛,然后继续回去和那几个人坐下来吃串喝酒。

听到旁边的喧嚣杂声,李天羽转了转酒杯,忽然觉得杯中的酒索然无味,长出一口气,对王立树叹道:“撤吧。败我酒兴。”

“走吧。”王立树赞同地点点头,当他起身准备和李天羽一同离开这嘈杂之地时,街边上忽然出现了两辆金杯。

李天羽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眼瞧着街上的金杯慢慢靠近,李天羽的心中逐渐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接下来就如李天羽所想的一样,当金杯停下后,十几个手握钢管的小混混陆陆续续从车内走了下来。

段牟星见到来人,挡在了李天羽的面前,笑道:“别走啊天哥,你这不是分明看不起我吗?”

置之不理,李天羽顺手从桌上握起一个酒瓶,眯眼对王立树问道:“多久没动过手了?”

王立树哼笑了一声,“有些日子了。”李天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随后眼神突然一厉,一个酒瓶狠狠轮向一靠前的小混混脸上。

“干他!”

话音刚落,这一群小混混立刻向两人鱼涌而上,本来正在打斗中的李天羽忽然扭头,冲向段牟星,冷不丁地甩手一拳打在了段牟星的脸上。

两方打的不可开交,就在争斗越来越剧烈时,街头突然传来了车轮的震动摩擦声。李天羽敏锐地捕抓到了动静,空闲之余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四辆黑色奔驰轿车齐齐驶来,围住金杯,然后从里面走来了十几个西装大汉,而伫立于领头的女子昂首挺胸,最为显眼。

“娄雨瞳……”

李天羽愣了一下,眼看娄雨瞳一个手势,身后的大汉们便冲入混乱的人群中把小混混们打得落花流水,仓皇出逃。

最后,李天羽拾起一酒瓶朝段牟星逃走的方向扔去,然后转身拍拍身边的王立树,问道:“没事吧?”王立树笑着摇了摇头。

地摊重新归于平静,李天羽看了眼旁边娄雨瞳的一众人,指尖刮了刮脸,犹豫片刻后决定走过去,笑说道:“谢谢你。”

娄雨瞳目不转睛盯着李天羽,笑着欠了欠身,身后跟上来的王立树看到娄雨瞳,立刻上前问李天羽道:“这位是?”

李天羽这才想起来自己没介绍,于是说道:“娄雨瞳,新认识的姐们。”

王立树点点头,友好地伸出左手对娄雨瞳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王立树,是李天羽二哥。”

娄雨瞳微笑握住手晃了晃,扭头对李天羽说:“其实有点事找你,但这里不方便说,你看能不能……”说罢,娄雨瞳还特意看了下王立树,王立树收到示意,立刻收回手笑道:“没事,有事你们去忙。”他扭头拍了拍李天羽的肩膀:“记得欠我一顿酒啊。”

李天羽无可奈何,只能赔笑道:“二哥,对不住了,天羽改日来陪酒。”

娄雨瞳主动帮忙打开副驾门,李天羽看了眼后告别了王立树,才和娄雨瞳上了车。

当他看到他们的车与那三辆车分开后,李天羽才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娄雨瞳微微一笑:“特殊手段,找到天哥并不费劲。”

“有什么事吗?”李天羽瞥向窗外,不愿说那就换个话题。

“……没什么,就是想和天哥独处一会儿……”

李天羽皱了皱眉头:“不是公事?”

娄雨瞳轻笑一声,问:“什么是公?什么是私啊。”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李天羽心里突然不安,转回头问:“怎么了你这是……”

“天哥……”

车辆驶入到了一处桥下,娄雨瞳忽然停下了车,一双媚眼紧盯李天羽,轻喃道:“雪灵可以,我也可以……”

话语间,车门已被锁死,娄雨瞳顺势靠近无处可逃的李天羽,搂住脖子,额头紧贴额头,近到李天羽可以闻到其身上的芬芳香水味。

香水缭绕鼻尖,阴差阳错的,李天羽望着娄雨瞳的眼睛竟失了神,犹如堕入宇宙无边无际的星河。

娄雨瞳垂下眼眸,樱桃小嘴轻轻贴在了李天羽的唇上。

突然,蓬莱岛中黑影拖走蒲牢的一幕在李天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李天羽蓦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娄雨瞳,慌乱擦了擦嘴,移开视线道:“对不起,雨瞳不行。”

“怎么了天哥?”眸娄雨瞳咬了咬下唇,眸中闪过失望和不甘,看着李天羽强笑道:“我可比雪灵强的多。”

“别这样,我对不起雪灵。”李天羽摇了摇头,拒绝道。

“天哥……”娄雨瞳想要再次拥抱李天羽,但这次李天羽摇头抓住了娄雨瞳的双肩,严辞道:“别这样,不合适……”

如今娄雨瞳楚楚动人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似难以忍受地用手掩脸,低头啜泣,李天羽见娄雨瞳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怀愧疚,刚想伸手安慰娄雨瞳时,一阵巨力突然从底下传来,转眼间就被传动射出了车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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