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陌云眨巴了下眼睛,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小人儿,沉默了一会儿,他眼中带着狡黠的说道,“既然你的那只叫做花辞,这只便叫做辞镜吧”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陌昀,你故意的吧”浅苜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陌云道,这是她第一次喊沈陌云的名字,听在沈陌云的耳中却觉得,这两个字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好听过,他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脑抽说了个化名呢?
“不是挺适合的吗?他们的同族可不就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沈陌云轻笑着答道,也没有听出浅苜的话外之音,也许是听出来了,但是,他却选择忽视了那话外之音,
而辞镜比起花辞似乎要文静许多,在得了名字后,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便顺着沈陌云的手掌爬到了手腕儿出,化作了一朵绯色的滕雪花休息了,
沈陌云惊奇的看着一个小人儿化作了一朵花印刻在他的手腕上,他觉得甚是奇异,但索性这段时间,他见过的奇事也不少,倒是勉强镇定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歇吧,明天还得离开去找城镇”浅苜闻言,笑了笑,没有在作答,只是轻声说道,话落,便进了自己的屋子,沈陌云瞅了一眼那些缠绕在结界上的滕雪藤蔓后,搓了搓手臂,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沈陌云醒来的时候,东方才微微泛白,平日里,他一般也是这个时候起,到底是有着生物钟的,该醒的时候总要醒的,他起来后简单的洗漱后,便出了屋子,
滕雪草已经开始逐渐退回去了,那些飞舞着的‘夕颜’此时也有些倦怠,虽然仍旧美丽,却带着一种临到迟暮的感觉,有的停靠在滕雪花上,有的仍旧瑶瑶晃晃的煽动着那对儿透明的翅膀,
然而,在太阳紧紧只是露出一角的时候,不管是飞舞着的还是停靠在滕雪花上的,所有的‘夕颜’都被滕雪藤蔓死死缠绕住了,而后逐渐缩小,化作一株不起眼的野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沈陌云回过神来的时候,空气中就连血腥味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在金色的晨阳下,每一株小草上都带着一颗圆润的朝露,在晨阳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些东西在太阳下依旧是那样的人畜无害,仿佛夜晚的凶狠与怔楞,以及梦幻般的光晕只是他们的错觉一般,只是,回想起晨阳初升时的那一刻,沈陌云是再也不敢小看这片生机盎然的草原了,
“早啊”浅苜不知何时出了自己的房间,她就站在房间的门口,眉眼带笑的看着沈陌云说着,她的身体在这灵力充沛的地方蕴养了一晚上,她又有意识的调息,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脸色苍白,
“早”沈陌云回头看向浅苜时愣了愣,这时的浅苜仍旧是一身红衣似火,一头几乎及地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手上仍旧是那柄黑色的折扇,在目光触及那柄折扇时,他恍然想起浅苜之前的警告,猛然回神,神色木木的回了个早,而后又道“我去弄早膳”
“不用了,吃这个吧,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浅苜扔了颗莹白光滑的丹药给沈陌云道,那是辟谷丹,虽然他们修为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不用吃东西的,也就是辟谷,
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辟谷,毕竟,人么,吃穿住行,吃在最前,若是连最重要的都失去了,那还要悠久的生命来做什么呢?也因此,修为越高者,便越发的注重口腹之欲,
“这是什么?”沈陌云疑惑的问,他虽然心里是想相信浅苜的,但是,生而带来的谨慎还是让他开口问了一句,然而,在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
“放心吧,毒不死你,这是辟谷丹,吃一颗可以顶一天”浅苜见到沈陌云懊恼的样子,倒是没有介意他的询问,心里也知道,这只是生而带来的,换成是她,她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才见没有多久的人,只是笑眯眯的解释,
“你下毒我也不知道啊”沈陌云看着笑眯眯的浅苜,耸了耸肩道,手上干净利落的把那颗莹白圆润的辟谷丹喂进嘴里咽了下去,不同于吞咽其他丹药所有的干涩感,这枚辟谷丹倒是入口即化,药效也很快就散发了出来,
“下毒很浪费毒药的”浅苜毒舌的说道,随后走出了小院儿的结界,沈陌云静默片刻也紧跟了上去,离开小院儿结界后,那种灵力被禁锢的感觉仍旧在,
他望着一望无际的滕雪草原,忆及晨起时的那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怕这些小东西杀个回马枪,把他们直接留在了这里,他是说什么也不能死的这么憋屈的,
两个人不急不缓的走在这片看似绵软实则危机重重的草原中,风轻轻的拂过二人的面颊,太阳依旧挂在空中,履行着它的职责,缓慢却又快速的走着,永不停歇,
看似宽广无际的草原在二人不急不缓的速度下,却是很快就通过了,走出那片草原后,就是森林,那种很常见的森林,空气中的灵力很是充沛,但是,却仍旧无法使用灵力,
这就是这个地方的古怪之处,明明灵力充足,但是,却无法使用自身的修为,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行走,沈陌云沉默的跟着浅苜,他看着身边偶尔窜出的毫无灵力的野兽,心逐渐的沉了下去,
“啾啾啾......”鸟儿奇异的叫声将沈陌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的吹了声口哨儿,然后,那只奇异的叫着的鸟儿便落在了沈陌云的肩头,一双小眼睛像是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似的,
‘好一只有灵性的鸟儿’沈陌云暗自赞叹了一句,然而,他的脑海中却颓然浮现出了两个名字,‘悦翎鸟、凛封’,沈陌云愣了愣,他惑然的看着这只鸟儿,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