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
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口。
抬手，只触到一只有些发烫的……手？
君耀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因为太近，让他眼花。
但他知道如果不阻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耻。
“诶？”
猝不及防，夜阑被一股力道推到地上。
“你醒了？”
夜阑坐起身，仰头笑望着身前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胸前略微凌乱的衣襟。
而后转身离开。
“耀耀，好些了没？”
夜阑起身跟上前，见那人不理自己，便走到他面前转身，双手枕头，一边笑望着他一边退着走。
这只凤凰，是在地痞窝里长大的？一点神族的风范都没有。
小时候的自己真是眼瞎了。
君耀黑眸瞟向旁边的一颗树，侧身往那里走去。
不想那人巧妙地避开了。
“耀耀，该回去了。”
回去？
君耀停下，勾起一抹浅淡却艳丽的笑意，晃得夜阑不觉摸了摸鼻头。
“去哪儿？”
“先去泡澡，换衣服，再回客栈。”
夜阑无比认真道，耀耀一身都汗透了，刚刚又经历了那种惊险，毕竟是人族的身体，可别病了。
泡澡、换衣、客栈。
看到夜阑靠近，君耀往后退了一步。
呵，这种人，他在梨园的时候见多了。
但问题是，这一个他打不过。
“你们神族也纠结于皮相？”
听到这话夜阑灿烂一笑，一双漂亮的杏眸如盛夏的星空一样璀璨。
“各族都是大同小异。只不过神族岁月漫长，能力又强于人族。说到底，就是不屑从人族手中抢东西，又怜悯弱小的人族。不想被人族视为清心寡欲，奉为神灵。实在可笑。其实在神族内，也同样尔虞我诈。”
说完，夜阑瞬移到君耀身前，仰头一笑。
“至于皮相……我母亲当年就是一眼看中我父亲，在其他仙子还掩面娇羞时，她就毅然而然上了。”
君耀垂眸盯着眼前人，缓缓道：
“你很骄傲？”
啊？
夜阑连连摆摆手，她露出了这种神色？
不不不，她心里还是对母亲那种行为十分不齿的。
就算美色当前，也不能……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少年，夜阑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头。
哎，开始真是可惜，居然这么快就醒了。随即一笑，爽朗开口道：
“别误会，我就是想告诉你，神族和人族差不多而已。”
不过似乎不该引用她母亲的例子，总觉得身前人对自己又防备了不少。
“耀耀，泡完澡我们快些回客栈。”
小一和小陆该等急了。
夜阑转身，忽然一双雪白的手从身后将她抱住。
嗯？
夜阑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耀耀……”
“你不嫌我脏么？”
什、什么意思？
夜阑满脸绯红地转身，便撞上一双乌木般的黑眸，其间似漾过了一阵春风，那乌木便生出了丝丝藤蔓，将她整个人紧紧缠裹。
君耀薄唇微扬，一双手圈在她的腰间，低眸贴耳道：
“在梨园，这样的事那样的人，我可都做过。”
看着那抹粉唇贴近，夜阑慌乱地偏头一躲。
君耀松开手，双眸里的那抹得逞很快便被敛去，反而只剩被拒后的些许惆怅和落寞。
看来她还是嫌脏的。
就在他得意转身时，一只温热的手将他握住，等回过神来，两人已出现在一处温汤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