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遥活了下来,他的存在,就是扎在秀娜父母心上的一根刺。
“秀娜,为什么你偏偏要喜欢那个臭小子?天底下的好男人不够多吗?”父亲悲痛欲绝的问道。
“我只喜欢白哥哥。”
秀娜一字一顿,毫不犹豫,“不管他有多么讨厌我,我都愿意远远的看着他,守着他,就这样一辈子。”
“白轩遥是根本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的,你这个丫头,是想要为他守一辈子吗?”
母亲哭诉着,捶打着不听话的女儿,“你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刚到适婚的年龄,真若成了老姑娘,还会有谁愿意来娶你,你要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毁掉一生并不难,难的是要怎么毁掉!
秀娜不后悔,也从来没想过后悔,“娘,人的一生,尤其是女人的一生,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生子?难道我一个人不能好好的生活着吗?我要陪着白哥哥,我要看着白哥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想要的高峰。”
“白轩遥迟早是要娶妻的!”
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大吼道,怒火已经冲到额顶,“你想要为他守一辈子,可人家是怎么想的?需要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没想过白哥哥会有成亲的那一天,不会没关系,就算自己不是他身边披着嫁衣的新娘,又会真心祝福。
“爹,你和娘亲在一起,娘亲这一生只生下一个女儿,你都从来没有想过纳妾,到底是为什么?”
母亲对父亲的爱,已经再明显不过,父亲的感情可能会含蓄一些,但所作所为都在表达着深情厚谊。
“你没有纳妾,是不想违背当初对母亲的承诺,就算母亲希望你能够传宗接代,希望你能够重新再找一房好生养的媳妇,但这并没有变为现实。”
秀娜一直以来都很羡慕老爹和老娘,他们是真的把对方当做精神支柱,要是柱子塌了,活着就没意思了。
看着秀娜如此执着的一面,母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老爷,若真的是报应,躲得过这回,还会有下一回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秀娜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媳妇,眉头紧皱,“你是想让咱们的女儿嫁到白家去?要是白轩遥对她不好呢?欺负她呢?不管你能不能忍受得了,反正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是受不住。”
噗!
哈哈……
一席话毕,破涕为笑的秀娜没能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爹,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对我如此狠心,总是那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残忍的样子?”
“我没有。”
“口是心非!”秀娜抱了抱父亲,柔声道,“爹,刚才我确实是把话说重了,你千万要原谅我啊,我就算真的会嫁到白家,也不会忘了自己是谁的。”
听着女儿安慰自己的话,知道她是孝顺的……
“我会去见白轩遥,会把当年的事全都说出来。”
“真的?”
“是。”
和白轩遥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秀娜最大的心愿,眼看着就要梦想成真,连着几晚都没有睡好。
“你是来给我父母叩头认错的?”
站在院内的白轩遥并没打算把秀娜的父亲请进去,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言语冰冷,“如果不是,我想你最好离我远一些!给了大叔三百两的银子,就是为了让我去取春儿,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啊。”
白轩遥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牵连到无辜的人的,尤其是当作妹妹的春儿,更是要好好的保护。
“白哥哥,你不要误会,我父亲是来道歉的。”秀娜在一旁紧张兮兮的解释道。
“道歉?”
白轩遥冷笑了两声,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算了吧,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永远都只会把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我最讨厌这样的人!”
“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秀娜的父亲已经开口说道,“阿遥,你父母的事确实是我间接造成的,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一早猜到,我保证不会这么做。”
实际问题一直都是出在白家人的身上,是他们总想不劳而获,最后却作茧自缚。
为了能够让活下来的白轩遥踏踏实实的留在村里,便把他父母所做的那些事全部隐瞒,这样对大家都好。
“拿了村里几百万两的赈灾银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村长,村长不会说谎的。”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想想因为白家的一时贪婪,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家!洪水无情,又有谁能控制得住?
“那几百万两的赈灾银子不是小数目,为了把窟窿堵上,我倾尽所有,勉强才把此事糊弄过去。”
白轩遥的父亲是就那秀娜的好朋友,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候还是穷人家的小孩,整天在河滩上和稀泥。
而突然有一天,好兄弟找上门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时见财眼开,现在官府马上就要上门来调查了,阿遥还那么早,以后这孩子该怎么生活?”
“嫂子呢?难道嫂子也被卷进来了?”
秀娜的父亲问道,白轩遥的父亲点了点头,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如果不是我家媳妇替我里应外合,我也没办法这么顺利的把银子全部都给挪走。”
白轩遥的外公是县里的知府,官不大,但多少有些权力。
“行啊,行啊,你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估计连你儿子都活不成!”
那么一大笔赈灾银,皇上肯定是要盯着的,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贪墨?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会想办法把我儿子保住,希望你以后能够帮我好好的照顾这臭小子。”
白轩遥的父亲是主动投案,他的母亲不忍牢狱之灾,在家中上吊自尽。
事情原本就是这样,但传着传着,就成了秀娜的父亲举报了白轩遥的父亲,恩怨也就这么结下了。
“阿遥,这些事情实际真的没必要说出来,说了,对你有好处吗?”
“爹!你怎么不在家跟我把话说明白了,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秀娜急得快要崩溃,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白轩遥,就算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知道那是故意隐忍的,“白哥哥,此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保证我和父亲都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啊?”被白轩遥问得一愣,秀娜的父亲有些紧张的关心道,“阿遥,你没事儿吧?有什么别憋着,实在不愿意在村子里住了,就到城中去,反正我们也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