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么多的银子,又看了看已经一命呜呼的老爹,大壮咬了咬牙根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但你必须得把这一百两银子给我,我得带着这些银子到大牢里面去。”
“成交。”
……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郎中替代,郭府并没有收到消息,毕竟只是一起家门不幸的惨案,没什么大不了。”
言泽略有些伤感,连声叹气,“算算年月,那个叫大壮的应该快要出来了,没想到这青天院的暗探果然说到做到,确实把郎中干儿子的性命给保住了。”
“保住又如何,从大牢里出来的那一日,他就得死。”
大壮在牢里待上一日,郎中已死的事儿就不会被张扬,而肖天奇也可以利用这段时日,让他的暗探想办法拉拢郭府中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要让兄弟姐妹三人中的一个进青天院,才算完成任务。
现如今,郭家的大少爷已经进了青天院,任务完成,大壮应该不会活得太久,也没有机会花了那一百两银子。
“言泽,改头换面的法术,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什么意思?”
“好人做到底,把那个叫大壮的人换个身份,送他出城。”
楼菁在言泽的肩膀上拍了拍,又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五十两白银,“一百两太多,姑奶奶我可舍不得,这五十两交给大壮,让他在城外置两亩田,一亩种高粱,一亩种土豆,再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吧。”
简简单单的把人的一生安排妥当,想想也有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如此喜欢多管闲事了?
“菁儿!”
“别夸我,你千万别说我心地善良,我只是不愿意让青天院太痛快。”
转身离开,背对着暨华挥了挥手,“我决定在此处多留几日,好山好水好风光,还有静文小姐在,三日时间太短,最少也得三十日,一个月后启程北上。”
三……三十日?!
言泽和暨华对视一眼,两个人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大师兄,你确定楼菁没发疯,在这么个鬼地方待三十日,就不怕被青天院的人耍的团团转?”
“三十日,怕是会有不少的变化。”
捏了捏手指,不安的情绪蔓延至五脏六腑。
“大壮那边交给你,妥善安抚,别把事情给弄砸了,不然,菁儿会让你尝一尝被狼咬成碎片的滋味。”
撂下这番话,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只剩下言泽一个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双臂环在身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两个怪人,不愧是一对!”
……
……
“院长,把那个郭家大少爷给放回去,你就不怕出事?”
一手中拎着个大笼子的男人走进客栈,客栈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肖天奇以及青天院的随从,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至于这家店的主人,便是投胎转世去了。
“老郭家的那位大少爷不过就是个蠢材,留在青天院,就是为了控制这个郭家,让郭家心甘情愿的掏银子。”
每年五千两黄金,五千两白银。
对外与自己的儿子断了关系,无非是想要保住老郭家的颜面,可暗地里,郭老爷子已经与肖天奇达成一致,只要能按时把银子拿来,人就能好好的活着。
“既然院长需要这座金山银山给咱们供给,那为何还……”
“一年不过只有一万两的收入,实在是太少了。”
还不等男人把话说完,肖天奇便厉声打断,“我要让整个郭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说南朝以外,就说在南朝的商铺,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年也有数之不尽的银两流入郭府,这可是一大笔的财富。”
正是因为赚得多,所以在与肖天奇达成五千两黄金和五千两白银的条件时,郭老爷子才没有犹豫。
“不对,院长一定不会是冲着这些银子来的。”
男人跟在肖天奇身边的时间最久,自打有了青天院,就有了他的存在,也就更懂自家主子的心意了。
“你是那种放长线钓大鱼的人,老郭家这只鱼还没有长成,不够肥,现在给宰了,实在是有些亏。”
“哦?”
肖天奇放下拿在手中的茶杯,拾起筷子,夹了一口醋拌土豆丝儿,放在嘴中细细的咀嚼着,“那你倒是说说,我不是为了老郭家的财产,那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想要顺着这根绳子,摸出系在后面的风铃塔。”
三皇子在风铃塔长大,这条线索已再明显不过,虽说传消息出来的人已死,但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任何客观因素而发生改变,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真正掌控了风铃塔,不仅能进一步的把控修仙界,也可以借这股势力与洪门抗争。”
肖天奇不会甘愿臣服于其他人的脚下,就算表面上装得忠心耿耿,实际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巩固自己的势力。
只要能够与宫里的那位抗衡,他便会揭竿而起,推掉这个假皇帝,拿掉南朝的称号,自立一个朝代。
“宫中的御林军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与咱们青天院比起来,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但院长你迟迟不肯出手,解决掉那个假皇帝,应该是碍于洪门的存在。”
洪门在修仙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仙门,若没深仇大恨,没有人愿意主动招惹,尤其在洪家成为皇族的一根定海神针之后,就更加没人愿意待见了。
打不过,又看不起,就只能避而远之。
“不愧是我的心腹大将,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呀!”
肖天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木椅,“坐下,别在那站着,已经有三年没见了,一定要与你这个兄弟好好的喝上一杯,不醉不休。”
“是!”
……
轰隆!
接连五日,这天一直阴晴不定,一会放晴露出彩虹,一会儿又大雨瓢泼,真是搞的大家心里烦躁得很。
坑坑洼洼的地面积满了雨水,走在上面,鞋子湿了一半,还得再溅一身臭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