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又有几人能够逆天改命呢?
“二公子,我突然想起还有不少的宾客香囊没有做好,这些香囊都必须要由新娘子亲自来缝制的,距离婚礼还有不到十日的时间,看来是要熬夜了。”
一直对婚礼的事情不管不问,全部由洪二公子一人来操持,如今下定决心要好好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要对自己的婚事上心,决不能再继续拖拉下去。
“你这个傻丫头,就知道你一定会犯蠢。”
洪二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来,宣纸上已经写好香囊的缝制计划,“你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一步来,保证你在十日之内把所有的宾客香囊做好。”
秦香一头雾水的接过二公子递过来的宣纸,把宣纸举过头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瞧着,还真是他一人的笔迹,并没有由其他人来代劳,“二公子,我知道你这人什么都会那么一点点,向来是博学的,可我怎么不知道你连女子的绣工活计也了解?”
二公子最为好学,就算被寄养在府外也是如此。
他不想被别人看扁,也不想成为家族的废物,为了能够尽早得到父亲的认可,早些回到洪府,也算是拼了命的增长见识,久而久之,对什么感兴趣就会学上一二,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之前带我的奶娘最会女红绣工,我就在旁边看着,一看就看了三年,慢慢也摸出了一些门道。”
牵着秦香的手,把人带到案桌旁坐好,再把那张宣纸贴在正对面的屏风上,“这几日你就在我的院子里做香囊吧,大哥的人整日在你那边守着,要是这会儿子回去的话,你怕是又要被缠上了。”
“二公子,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我最犯愁的是什么,却偏偏要落在我的软肋上。”
双手撑着下颚,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迅速记下宣纸上的所有内容,“大少爷这么折腾下去,只会把自己在老爷面前的形象毁于一旦,可我又没办法阻止,能做的也就只有远远的躲开了。”
“大哥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快要嫁人的事实,不过没关系,时间能够抹平一切,我相信他会放下的。”
不管是放下还是不放下,洪门、还有秦香,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自己一人的,思及此处,嘴角勾出一抹冷冰冰的笑,黑眸中泛起一圈圈的鄙夷。
而所有与那温文尔雅不同的表情全部都藏在暗中,看不清,也摸不着。
“二公子,你真是我见过最好最好最好的人,我发誓,只要我秦香活着的一天,都会好好的待你的。”
秦香是一知恩图报的人,当年是夫人救了自己就,带回洪府,才得以在这世上平平安安的活了二十几年。
如今!二公子不离不弃的相伴左右,她并非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也不仅仅只有感恩这么简单,或多或少的生出了一次感情,但那感情不过只是对朋友的喜欢,完全说不上是男女之间的炙烈感情。
可无论如何,不试一试……一切都未有定数。
“有你这番话,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二公子在秦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从桌旁站起身来,拍掉衣服上的褶皱,“你在这好生做香囊吧,一会我请人把布料全部都送过来,若是有需要我的,随时都可知会一声,我就住在院中的东厢房。”
“好。”
他们已经是即将成婚的夫妻,而二公子并没有非分之想,在拜天地前,还是要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目送着二公子离开,秦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双手揪住心口前的衣襟,一个人小声嘀咕道,“秦香啊秦香,能够嫁给二公子也算是你的福气了,千万不要再奢望那些不属于你的,如若不然,最终可能连什么都得不到,只会闹得一悲惨下场。”
啪!
啪啪!
话音未落,突然从角落的屏风后传出一阵阵的拍巴掌声,只见那张贴在上面的宣纸突然飞起,伴着玲珑的笑,落到案桌上。
“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爱他,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穿着一袭红黑相间的长袍,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脑后,艳丽白净的脸在昏暗的房间里更为突兀,就像是午夜来索命的孤魂野鬼,甚是吓人。
秦香自己就是一只凤凰,又在洪门呆了二十多年,知道这世间有不少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就算真的在大白天闹鬼,也算不上是一件离奇的事。
“主人,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这身行头换一换,会吓死人的!”
姗姗来迟的鸳鸯从手中的包裹里掏出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冲巫姚一丢,身上的那件红黑袍子被取而代之,“嗯……这样看起来才是绝世第一美女嘛!主人,咱们宣兰谷的脸面绝对不能丢在外面。”
巫姚是凤凰一族的王,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种族,若有哪里做得不周全,免不了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同时也会给宣兰谷抹上一层黑。
“烦都要烦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把珠子给姑奶奶我弄丢了,你以为姑奶奶我肯出宣兰谷吗?外面的规矩多到让人抓狂,真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处逗留!”
随性惯了的她,突然被规矩束缚住,肯定是心中不悦。
“主人!”
“少在这跟我废话,姑奶奶我不吃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要想让我不骂你,就最好把珠子立刻给我找回来,不然我就会一直骂你骂到珠子回家。”
她哪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鸳鸯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些耍无赖的招数,好像一直都是巫姚的拿手活吧?
“看什么看,本尊的脸上长金子了?”
“主人,你脸上倒是没长金子,可您要是再不自我介绍的话,您的脸肯定会被这位小姐的眼神戳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