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能早就已经料到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
“灵狐一族并非是天空城的天族,根本就算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羽化,既然一切全部都是未知,那就不可能一早做好准备,三日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上官善雅收起脸上的笑意,很是严肃的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这往前要走多少步,确实是您自己说了算,可要是往后退,那就是灵狐一族的事儿了!”
狐族能够发展到今日,一是幸得天帝的眷顾,二就是因为历届的王上足够英明,才会一步步走到今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太子殿下三思。”
“太子殿下,上官小姐说的没错。”
四顺总算是拼尽全力打破太子殿下留下来的定身术,小跑着走了过来,脚跟还没站稳呢,直接就跪在地上,“云山谷确实是一处险境,奴才愿意为了王上把自己这条命给豁出去,但您是万万不可以的。”
狐王病倒,三皇子和四皇子蠢蠢欲动,就连在外面的二皇子都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还有几位贵妃娘娘,恨不得把势单力薄的皇后给大卸八块儿了,就算太子是太子,可最后谁坐在王位上还未尝可知。
“四顺,看来是本殿下平日里太过于骄纵你,你竟然敢……”
“四顺是真心诚意的效忠于太子殿下,要是换做其他的奴才,肯定是希望太子殿下您自己去送命,死了一个太子,那后面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顶着,总归还是能够巴结上一个往上爬的。”
上官善雅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姑娘,瞧这模样,今年最多也就不过十二三岁,却已经有了母仪天下的风范,怪不得太后娘娘会成日把她带在身边了。
“上官善雅,本殿下饶你不死,那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可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就别怪本殿下……”
咳咳!
太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到一声老迈的咳嗽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众人簇拥之下,太后娘娘身姿款款的走入太子殿,那气势时刻都不输任何人。
“孙儿拜见祖母,给祖母请安了。”
一看是太后,太子赶紧收住那还在嘴边打转的话,拱手行了一礼,又上前搀扶,“祖母,父皇那边还病着,你怎么跑到孙儿这里来了?是不是父皇……”
“你父皇好得很,病情已经有所缓解,无需太过紧张。”
太后在太子的手背上拍了拍,一副慈祥,又把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上官善雅身上,“善雅,你说你跑到太子这里来,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这个老太太说一声,害得我命人在宫里到处的找你呢,就怕这么个节骨眼上,你这个未来的皇后再出什么事儿。”
“太后娘娘,善雅走的急,所以就没来得及给您留信儿。”
知道太子殿下想要独自一人前往云山谷,更清楚怂恿太子的人便是二皇子的心腹,便立刻赶到太子殿来,好在一切还来得及,不至于真的酿成无法挽回的错处。
“太子殿下,和您说云山谷里有一味草药,能够根治王上病痛的太医,他当年入朝为官时就是二皇子的娘亲举荐的。”
上官善雅知道有太后娘娘给自己撑腰,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张太医医术过人,在太医院无人不这么说,可他到底是借了谁的医书才有了今日的名气,想必太子殿下应该是不知道吧?”
医者仁心,这医术都是世代相传的,一家传世一家,绝不外传。
“由张太医医治自己的父皇,这有什么问题吗?”
张家在灵狐一族行医已经有二百年了,治好的病人数都数不过来,更是尚有口碑,“上官小姐,知道你们上官家和张家一向是不对付,不过就是因为那儿女思长的陈年旧事,何必要搬到此时来说?”
“太子殿下是以为我在公报私仇吗?”
“不然呢?”
“张家的医术要是真的这么高明,怎么不一早就到宫里来当官?”
想要入太医院,是必须要经过三次比试才能够决出胜负的,剩下的十人被封为医官,常年在宫中行走。
而所谓的三次比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得过去的,每年想要进宫的医者不下百余人,但这百人也就只能取前十,随便想一想,也知道是极为不易。
“我有查过近五十年的医师比试名单,还真让我查出了些名堂。”
上官善雅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已经泛黄陈旧的册子,封印在太虚阁,得了太后娘娘的口谕才允许进去找线索的,“五十年来,几乎每一年都会有张家的人参加比试,但每一回都在第一轮被淘汰。”
医术世代相传,要是从老祖宗那儿就已经没了盼望,往后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未必能熬得过这道坎。
因此!
“有人故意替张家的人作弊,才能顺利进太医院?”
“也不算是作弊,毕竟人家在比试的时候确实是拿出了真材实料,那一道道不为人知的药方子,若让其他的医者来拟,也未必能拟得出来,实乃上品。”
上官善雅把手中的花名册塞给太子殿下,又掏出了已留存的药方存根,“太子殿下,你看看这上面的每一味药,虽不过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寻常物,可若是把这些草药全部都混在一起,却能够治大病。”
太子垂眸,瞧这白纸黑字写在上面的药方,一些医者根本不敢用的大药相冲的法子,可全都在上面。
“殿下,你现在可是想明白了?”
“鬼手,这是鬼手的药方!”
灵狐一族一直有一脉最为神秘的贵族分支,名曰鬼手,就像这名字一样,确实是如鬼怪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鬼手药方失传了几千年,怎么会突然落在张家人的手中?”
“明贵妃祖上是做什么的?殿下可知?”
“明娘娘祖上应该是……屠夫!”
没错!
屠夫!相传,鬼手一直以屠夫的身份隐匿于世,市场上是最为繁华的地界,想要打听什么消息都打听得到,虽然这支分支一直不怎么问世事,却不证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不愿意惹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