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师父早就忙得没空采摘,只管在家里炒芽,便是这样亦忙不过来了。不便登山的乡邻便自动来帮忙,挑选、摊晾、炒制等自发形成了一条龙,颇有成就感!采芽的也自然分了工,有人喜欢采摘,有人喜欢爬上爬下收集汇拢,有人喜欢运送,各得其所、欢天喜地。
那跑下山来送芽的,原本很有成就感,却见几个手拐脚拐,喘不过气来的个个自信满满,竟然是学了炒制?哪里肯示弱!旋风一般跑上山去发布新闻,不时卷了十几个跑下来,也要学!女子日日围着锅台转,不愿学那个,男子几乎全体轮班,宁愿跑步上下山也要挤出时间来学炒制,万不可输给了那些个羸弱的!很快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学会了如何炒制。
炒芽逐年增多,除了分发给乡亲,客师父自己亦颇有存余,远道来请法的都可供赠予,得者莫不如获至宝。
渐渐竟有人专程远道而来讨教制法,客师父没想到那片小芽如此受追捧,愕然之际倾囊相授。
又讨教心法?偶然而得哪来心法呢?无非芽乃老树灵气凝聚;炒制乃留存天地山林之气息;芽水乃人与万物之交流罢了!又问炒制的心境?随口曰:一敬,二静,三芽亦有性情!竟如获至宝,诵读而去。渐次春天专程前来学炒芽的人更多,客房常满。数一数,至今有七、八个年头了吧?
客师父想着家乡简约幽香的芽水,看着眼前五彩斑斓的多味杂陈,第一次见说不上好坏,只觉刺激。沉吟了一下,很老实的表达:“有点麻。”
这个不具备参考价值的意见引来一阵哄笑,大家忽然发现原来法师也有些趣味,纷纷热情的对他点头赞许。法师顿时倍感轻松,方才一路上他有很多疑惑,趁此机会赶紧讨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