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殇仰头目光深远地看着那虚无之地。
突然,他感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腿,他低头一看,李旭辉满面泪水地抱着他,哽咽道:“求求你,救救他吧。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对不起。”天殇看着这个画面,内心隐隐有些触动,可是啊,他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交易完成,还请天道交予筹码。”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从天而降,将他和李旭辉笼罩。
“经确认,契约上所书内容,天殇辰龙已经完成,请,李旭辉给予报酬。”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不,他没有完成我的要求,这个契约不算,这不算啊。”李旭辉挣扎着,他大声地说道,想要反抗,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天道契约,不容反悔!”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点亮光凭空出现,随即射进李旭辉的身体里,一股神秘的力量爆发而出。
随着那股神秘的亮光冲进他的身体,李旭辉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逝,一股股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下倒在地上,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躺在地上不断地打滚,企图将那疼痛消减。他挣扎着,反抗着,可是在那股神秘的力量的压制下,他所有的挣扎与反抗,不过,都只是无用功。
天殇看着那在地上不断嘶吼着地李旭辉,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愿再看这一幕。他低声喃喃道:“主动的给,不就不要承受这些痛苦了么。人啊,唉。”
终于,声响渐渐小了下去,他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李旭辉宛如死狗般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双手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两下。
天殇看到他这幅惨状,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真是可惜了,其实你挺对我胃口的,可惜啊,可惜啊。”他说着,走到他边上弯腰将一个散发着神秘光彩的珠子拾起,细细感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欢喜的弧度。“哈哈,再见咯,哦,不对,你估计不想再看到我,应该是,拜拜。”他说着,便抬脚向着远方离去。随着他一步一步向着黑暗走去,他的身形渐渐模糊,直到最后,被黑暗完全吞噬。
随着他的离开,那笼罩着世界的黑暗也缓缓褪去,光明,重新照了进来,照在了李旭辉的身上。
李旭辉看着那刺眼的光明延伸着,打到他的身上。
他看着光明渐渐充斥整个卫生间,他咧嘴一笑,声音渐渐变大,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歇斯底里。
他双手一撑,便从地上坐起来,他笑着,满脸悲伤。
他站起身来,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脸,对着镜子强行扯出一个微笑。
他走出卫生间,看到母亲已经不在急救室门口等待时,愣了一下,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病房走出一个人,看到他,对他挥了挥手:“旭辉,这里。”
他抬眼看去,当看到那个身影时,鼻子一酸,内心情绪一阵翻滚。
“嗯。”他强行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抬脚向那儿走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让你去整理一下自己,怎么去了那么久?”王兰略带责备地问道。“还有,你这身上的怎么比去之前更脏了?”
“地面太滑,不小心摔了一下。”李旭辉跟在母亲身后,走进病房,随口回道。
“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吧。”王兰还没说话,一道妇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奶奶。”李旭辉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便恭敬喊道。随即目光稍偏,看着妇人身边的男子,喊道:“爷爷。”
“嗯”男子听到李旭辉喊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
“哎,那个……”妇人刚欲说话,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人走进来。
一妇人风风火火的声音便响起:“兰儿,叔白的情况怎么样了啊?”
李旭辉转头看去,看见来人,喊道:“外公,外婆。”
“唉,乖孙子。”妇人一进房间,就听到她的宝贝孙子叫她,立马喜笑颜开,快走两步,围着李旭辉转了转,“乖孙子,有没有啥事啊?有没有那儿感到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做个全身检查啊?我跟你讲哈,这种事马虎不得的,我们人类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地太少了,有些隐患是在表面看不出来的。……”她拉着李旭辉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听到他的唠叨,李旭辉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求助似的将目光看向自己母亲。
王兰看到自己母亲一过来,就拉着孙子一顿唠叨,不禁也感到一阵头疼。当他看到自己儿子那满是可怜的眼神时,内心不禁一乐,开口道:“妈,你和旭辉有啥事等下再聊吧。”
“哦,哦,行。”被自家女儿一出声提醒,妇人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终是停下了不断唠叨的嘴,放开了李旭辉,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那的李叔白,问道:“叔白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的?”
就在他们关心李叔白的病情时,在墙角,一男一女低语聊着。
“你确定?”女的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的那个人。满是怀疑地问道。
“嗯,”男的满是复杂的看着病床,说道,“我再三确认过了。”
“……”女的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一阵子,接着说道,“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啊。”
“我想去问下他。”男子突然沉声说道。
“你疯了?”女子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惊,随即说道,“去找他不是找死么。”
“他要是想杀我们,我们早死了。”天弃摇了摇头,“你真以为,他没发现我们么?”
“……”天恨听到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走吧,”天弃看着不说话的天恨,摇了摇头,再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李叔白,以及在病床边站着的李旭辉,便悄然离去。“或者,你在这等我,我弄好后来找你。”
“唉,”天恨看着果断离去的天弃,手指敲了敲脑袋,无奈地说道,“难搞哦。”随即也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这个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