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天殇突然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随后站起身来，手一挥，束缚张芸雪的十字架便悄然消失，下一瞬，毫无支撑的张芸雪便直直地摔在地上。“过去吧，她马上就要醒了。”
汪菲看到这情景，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走上前去，将张芸雪揽入怀中。
她刚讲张芸雪抱住，她便悠悠地睁开了眼眸。
“我……”张芸雪无力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她感到脑海中有种异样的刺痛，像是失去了什么，又像是被硬塞进了什么。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随即看到了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汪菲。
“抱。”她娇声说道。双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想要抱住汪菲，突然，她身体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下，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宛如蜘蛛网般的密密麻麻的血丝，一些残留的痛苦似乎又再次在身体深处涌动。
“血，疼。”她哭着说道。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头，“好疼，啊，好疼。”她嚎叫着，挣扎地离开了汪菲的怀抱，她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着，滚动着，企图减轻些许痛苦。
汪菲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满地打滚，随即扭头对着天殇吼道：“她这是怎么回事？”
“嘛，毕竟刚刚记忆情感什么的被动过手脚，有点不良反应是正常的。”天殇瘫了瘫手，道。
“让她安静下来！”汪菲大声地说道。
“行吧，谁叫你是老板呢。”天殇耸了耸肩，一挥手，张芸雪马上便停止了哀嚎。
“要抱。”她说着，便手脚并用往汪菲怀中爬去。
汪菲看到这宛如孩童般的张芸雪，不禁又一愣，随即目光又再次看向了天殇。
“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可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干的好不好。”她还没开口，天殇感受到她的目光，连忙开口解释道，“爱未生出前，爱便是友情，而爱浓郁到一定程度时，爱便化成亲情。所以嘛，抹除掉爱情，自然要将一部分的友情和亲情抹去。而亲为天，友为地，爱为人，天地人三魂受损是容易让人变成痴呆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真把她变成傻子，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啊。然后我转念一想，我可以把她的智商和认知倒退回她还是孩童时期啊，那个时候亲，友，爱三情基本还处于一个萌芽未发展的状态，而且这样弄也容易。所以，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咯。我的服务已经很好了，你要是碰上别人，现在可能就是一个傻子躺在你怀里。”天殇的语气充满了委屈。
“……”汪菲听到她这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这样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啊，你养个十年二十年，她不就能慢慢恢复了？莫非，你不愿意?”话到最后，天殇虽然依旧微笑着，可笑容中已经有了些许冷意。
“我……”汪菲被他怼地一下说不出话来。
“别你，我了，现在人也醒了，你是不是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天殇问道。
“不行，”汪菲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道，“你把她变得像正常人那样我就给你！”
“噗，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呢？”天殇听到她这话，不禁莞尔一笑。“嘿，听到没，有人要不履行契约呢。”
他的话音一落，汪菲就感到一股满是威严的力量从天而降，微拂的清风停了，她感到整个世界空旷无比，在她的认知中，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剩下她和他。她张开了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感到有股力量堵在她的喉管中，制止了她的喉管震动。于是，她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
突然，她感到身体里有一样东西在游走，想要钻出她的身体。
她眼里满是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在她对面，天殇正悠然地微笑着。
一张带着神秘光彩的纸从她身体内冲出，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飞向天空。她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当初和天殇签定契约的那张。
同时，天殇身体里也冲出一张同样的纸。
两张纸在空中对立着。
“经确定，天殇已完成契约所规定内容，请另一放汪菲给与契约所要求的物品。”一道满是威严的声音凭空响起。
“不，他没完成！”汪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可以说话了。
“你是在质疑我么？”那满是威严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
“当然！”汪菲回道。
“噗，，真是无知啊。”天殇听到她的话，不禁一笑，摇了摇头感慨道。
汪菲听到天殇这样说，略感疑惑，刚想出声询问，突然，她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出，一瞬间，她就感到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下一瞬，无穷无尽的痛苦席卷而来，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都在释放痛苦。她感觉自己被无穷无尽的痛苦围绕着。
幸好，那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痛苦褪去，她无力地瘫在地上，累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渺小蝼蚁，竟也敢质疑天道，本该处死，但念你无知，且尚有契约在身，故饶你一命，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故赐你死罪之痛苦。可有异议?”那威严的声音响起，话中虽然带着询问，但语气却满是不容置疑。
汪菲躺在地上，想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大脑还没从那无边的痛苦中缓和过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既然不语，便是无异。”那威严的声音等了一会，见汪菲一语不发，便接着道，“接下来，请将契约所写物品交予天殇，不然，我不介意你再品尝一下那种痛苦！”
汪菲一听到那道声音那样说，刚刚还觉着无法控制的身体竟然自己点了点头。
“哼，算你识相。”那道声音冷哼一声，随即她就感到一股力量探进她的身体，随即很快便又离去。当那力量离去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拿着。”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小球缓缓落到天殇手中。当天殇接住那个小球时，天空中的两张纸便开始缓缓消散。同时，那笼罩天地间的威严也缓缓褪去。
“虽然我无法猜到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要干的，绝对不只是复活她那么简单。或许，你的最终目标和那个小家伙有关，但是，不管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我希望你心中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触之者，死！”当那股力量缓缓消散时，天殇的耳边悄然炸响起那满是威严的声音。
他笑了笑，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眼神中，满是深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