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姗,枨儿走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啊?”甜枨躺在床上用少有的平静同人交谈。
“夫人!您……您真的不回来了吗?”蓉姗拉住她的手,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甜枨眼神失了颜色,她机械般点了点头。
“奴婢自打认识夫人以来,就被夫人当做亲姐妹一般对待。”蓉姗握紧她的手,希望能用自己的爱让她恢复些精神,“奴婢愿追随夫人左右!还请夫人不要嫌弃奴婢!”
“蓉姗……”甜枨热泪盈眶,扑到她怀里寻求安慰。
如今偌大的世界、遥远的路途都只剩下她们两个弱女子相依为命了。
春秋悄过,清冬已至,去张府的日子也来临了。
“明日卯时,后门出发。”黑衣人来传递消息了。
“那个!……是……是将军希望让枨儿离开的吗?”甜枨抓住最后的机会询问,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安慰。
黑衣人毫不犹豫答道:“是。”
天色暗凉,寒雨飘零。薄雾朦朦,青山隐隐。丝丝点点,滴滴答答,银线般于屋檐挂起珠帘。
车夫架着马车停在门前,那匹马蹬了蹬蹄子,从鼻中打一个喷嚏,嘴中喷出一口气。
甜枨转头看过去,迟迟不见万艽的身影。明知他们的关系已然到了冰河之中,深深冻结败落了,却还是心中有所期待。
“郡主,到时间了。”车夫在旁提醒了一句。
有些人,终是天赐之蜃楼,无论何近,而终亦于一日尽释,如风驱云烟不留蛛丝马迹,却又往往使动情之心如枯叶片片凋零。
文人墨客早早参破,身历书之曰:一厢情愿徒哀伤,两情相悦羡鸳鸯。好事成双单难行,孤鸿亡野骨无留。
“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夕落轩的一丫鬟急切地闯进将军的房中,却撞见玉芝正服侍万艽洗漱。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玉芝问道。
“是!……是二夫人!今日晨起奴婢见二夫人和蓉姗两人带着包袱出门了,奴婢好奇就跟了上去,可却见她们上了郡主去张府的马车!”
“什么?!”万艽闻言瞬间失了分寸,顾不得未擦干的手,丢下手帕便追了出去。
玉芝丝毫不慌,这丫鬟也是她安排来的。
这个时辰来报信,甜枨早已到了张府,被诸人认定为了郡主,生米煮成熟饭,他去了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那小丫鬟还有戏没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