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缓缓落下,她眼眸中的紧张已经蔓延到了整张脸上,表情僵硬。
“大冰块!……”甜枨欲言又止,唇角牵强扯动,双手相握,垂眸轻道,“枨儿有事求你……”
“救扶橘。”承策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甜枨惊讶至极,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向他,却还是不忘点头应声。
“他是本宫的师弟,自然会救。”他说罢便闭眸静养起来。
甜枨一头雾水,她有许多问题想问,可看着他那副如死神一样恐怖的面庞,就把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她轻轻撩开帘子向外看去,一股寒流涌进,清新的雪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深吸一口气,扶橘的事总算有了着落。
“寒冬天出门不多穿些。”
甜枨闻声诧异回眸而望,劲风吹入车内,她的碎发随流苏飘起,眼眸如星,呆呆看着他摘下披风,转圜一圈,稳搭在她的身上。
承策凉丝丝的呼吸轻打在身畔,那眼神似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望而生畏,却令她万分着迷,不可自拔。
“太子,张府到了。”楚罪的声音隔帘传来。
甜枨这才回过神儿来,慌忙起身,险些撞上要扶她下车的楚罪,匆匆跑开了。
楚罪看向车内丢了魂儿的承策,不禁嘴角上扬。
坐看雪上她行处,神难回,情难抑。男儿不轻弹,今日自沾襟。
薄情寡义非君心,难两全,为谁欺。他日君归西,亦可安然离。
送她回府耽误了时辰,车马疾行,再上路。
回到张府的她已六神无主,只剩下了一副面红耳赤的空躯壳。
在门口等候的蓉姗见她回来忙扶住问:“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烫,可是病了?”
“我……我刚才……”她的话噎在嗓子里,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碰见太子殿下了!我求他救小橘!”
“这是好事呀小姐!太子殿下出面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她忙点头,又从身上摸出来刚买的发簪,递给蓉姗说:“这是给熠郡主的回礼,蓉姗帮枨儿送过去吧。”
“小姐不亲自去吗?这熠郡主是太子殿下的表姐呢。”
“啊?”甜枨闻言更慌张摇头,“不不不!枨儿不去!枨儿不去!”
她怕极了郡主,上次一见后便觉得她高高在上还对自己有意见,哪里敢再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