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扶橘和翛沨两人敲响了万艽的房门。
万艽开门见到灰头土脸的二人,大致情况已猜到了些。
“进屋来说吧,小声些,枨儿睡了。”万艽让出门隙。
“既然这样,为何不去书房?”翛沨颇为不解。
扶橘明白了将军的用心,缓缓解释道:“姐姐怕黑,将军定是舍不得离开姐姐半步。”
翛沨恍然大悟,如今甜枨已然是将军的姬妾,他自然是要万般呵护。
三人启了一坛酒,摆上四樽杯,彻夜长饮。
清晨的阳光撒进房内,昏暗渐渐被取代。
甜枨不见床边有人,好奇起身,匆匆穿上鞋子跑出去看,只见三人东倒西歪地醉倒在席上,她诧异万分,推门出去只见蓉姗已候在那里。
“蓉姗!怎么回事呀!怎么他们醉成那样呀!”甜枨着急地问。
“啊?夫人您说什么呢呀?”蓉姗也一头雾水,随着甜枨进了屋,被眼前的情形震住,随后很快冷静下来,低声在甜枨耳旁道,“夫人,一定是昨夜将军和好友喝酒了,这其中一位是四殿下,这位小公子奴婢还从未见过。”
“啊!那是枨儿的弟弟扶橘!想来他们昨晚一定是在庆祝打了一只大妖怪!”甜枨豁然开朗,说罢便跑去床上拽来了被子,给万艽搭上后又对蓉姗说,“蓉姗,还有被子吗?再拿两个给小橘和四殿下盖上。”
“是,奴婢这就去。”
甜枨正要离开,忽然手被拉住,忙回身看去,只见万艽已然坐起身来,扶着颇有些沉重的脑袋。
“将军,您醒啦!”她笑着坐到他身边,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脸。
“今日怎么醒的这般早?”万艽将她揽入怀中。
“枨儿肚子疼……”她轻声吐露。
“肚子疼?”万艽一下着了急,忙把她抱回床上,在她肚子上揉着,又忙道,“昨晚吃坏了什么吗?忍一下枨儿,我这就派人请医神来。”
甜枨忙拉住他,红着脸摇了摇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万艽恍然大悟,又注意到床榻上被染红了一小片,这才松了口气,眼眸里忍不住露出笑意。
恰好蓉姗抱着两张薄被回来,替地上那两位一一搭上。
“蓉姗。”万艽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蓉姗闻声进来行礼:“将军、夫人。”
“去叫厨房做碗红糖姜汤来,你再去给夫人备些月事条,要最上等的绸缎。”
“是,奴婢这就去。”
万艽轻轻抚着她鬓角的碎发,另一边大手仍在她的肚上轻揉,同她商量起来:“枨儿,让扶橘同你一起住在院儿里吧。”
“嗯,谢谢将军。”甜枨笑得灿烂。
“昨日看公文时,有提及廋辞竞会正开着,等你舒服些了,一起去看看吧。”万艽同她商量起最近几日的行程。
“什么是廋辞呀?那糍都馊了,还能吃么?”甜枨好奇地眨着一双眼睛,语气里满是纳闷。
万艽忍不住噗一声,把紧闭的双唇崩开,发出一声笑,他宠溺的眸光垂下来,看着甜枨粉红的面庞回答道:“廋辞即是谜语,上元节时花灯上的灯谜亦是廋辞。”
“花灯?”甜枨眨着眼睛,深深望向万艽,又忍不住嘻嘻笑起来说,“将军,上元节的时候都是爹爹给我们煮一碗汤圆,没见过花灯呀!”
“不碍事,今后我们一起去遍看天下,共度余生。”
甜枨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拽过被子来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