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曾经盛开如繁花
何如的电话是在一个阴冷的午后打来的,紧凑的铃声一阵接一阵,仿佛诉说着他无处可说的彷徨。“这段感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痛苦不堪的声音让我无法想像,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爱情来得猝不及防
我和小清认识已经七年了。那时我们都在大学里读书。我在外地上大学,喜爱文学的我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成了笔友,小清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她来自我的故乡,更让我对她多了一份亲切,小清的文笔很好,这一点很吸引我。
每次收到她的来信,我的心情也随之愉悦了起来,在信中,我们谈文学、谈人生、谈理想,每一次,我们的来信都能引起对方的共鸣。后来,有许多笔友由于种种原因不了了之了,唯有和小清的通信一直都在继续。我们的友谊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美好日子的熏陶,越来越浓。
当我们通信一年后,有一次,小清对我说,我们见面吧。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我也没有想过和她见面,那时的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心思想别的。
那一天,小清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到我读书的城市,我去火车站接她时,好像心有灵犀似的,没费什么波折就接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她,我没有什么感觉,那时也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笔友,一个好朋友,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她在我们学校玩了一天后,晚上,我送她上了返程的火车。
在火车站,小清问我:“下次我们什么时间见面?”
我说:“看情况吧。”
这以后,我们还是“纸上谈兵”,我们继续通信,这一写,就是三年多。在信中,我常常被她流畅的文笔所吸引,她的细腻也很让我感动。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她每年都要到我们学校来几次,都是利用假期,如国庆节,只要学校放长假,她就过来,我们一年也就能见上两三次。
有时,遇上寒暑假,我就对她说,让她在学校里等我,我去学校看她。在来来往往的交往中,我对她的感觉很平常,可能是男孩子成熟晚的缘故吧。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那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小清不一样了,她第二次来我学校时,就对我说:“你如果愿意等我,就等我三年,我大学毕业后,你就到我们家提亲吧。”那时,小清读大一,我也是大一,只不过,我是五年制的本科,比小清晚一年毕业。
我说,三年时间还不知道怎样呢,到时候再说吧。
第三次见面时,小清对我说:“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结婚啊?”
我说:”我还没有毕业,单位还不知道怎样,怎么谈结婚啊?”
小清说:“不管怎样,我等你。”
大学的时间一晃过去了,小清毕业后,进了一家事业单位,有了一份舒心的工作,而我还在学校里读书,小清时不时地接济我,因为我家在山区,比较穷,小清的家境条件比我家稍好些,小清工作了,经济上也宽裕起来,所以她在经济上能够支援我。
我对她说:“你这样帮我,我怎么谢你?”小清半真半假地说:“等你参加工作后,慢慢还。”
不管她是真是假,但我真的很感动。我家里条件不好,那时,父母要供我和妹妹读书,家里的困难可想而知,我常常幻想能够早点自食其力,好减轻父母的负担。在我没有能力供养自己时,小清能够帮我减轻父母的负担,那种感激真的无法用语言说出口。
爱情就这样降临在我身边了,我从来没有想到爱来得这样猝不及防,按住激动的心房,幸福的泪花常常逸出眼角。
相爱容易相处难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分到派出所实习。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我出了意外。在医院抢救苏醒后,给她打电话,让她抽空过来看我。她脱口而出说:“没时间。”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无情了,过了十分钟,小清又对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是我第一次受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多么希望她能够从天而降,来到我身边。有人说,人在孤独时,格外脆弱。我那时真的是这样,孤身一个在医院里,每天面对死亡,格外的想念她,盼着她能来。可是,直到我出院,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出院后,我顾不上打着石膏的腿,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去看她。一路上的艰辛不必说了,何况我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只是为了急切地见到她,才跑出来,没想到,她看着我打着石膏、驻着拐杖站在她面前,厉声责问:“你过来干吗?我看见你就烦。”
那一刻,我的心如同坠入了深渊,我千里迢迢,拖着生病的躯体过来看她,她居然连一点感动都没有,相反,还当我是一只遭人讨厌的苍蝇一样。
去年我大学毕业了,回到家乡,这样,离她很近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我爸爸妈妈也催促我们,爸爸妈妈对我说,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
我爸爸妈妈的话没说多久,就到了春节。没想到在春节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爸爸妈妈对她的印象。
我家在山区,又是国家级贫困县,爸爸妈妈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他们仅有的一点工资除了维持家庭生活外,还要供我和妹妹读书,上大学,所以家里的窘状可想而知了。小清来过我们家几次,她总是看我父母不顺眼,总是叫嚷“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穷!”
她到我们家过春节时,家里没有电视,这对于在城里长大的小清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我爸爸妈妈怕委屈了她,答应给她买一台电视。
但小清还是不满意。我家里因为是山区,所以做饭都是烧柴,小清不是嫌菜不好吃就是嫌饭不好吃。几番三次后,我妈妈对小清说:“你们回来只是暂时住一段时间,到时肯定会在黄石买房子,干嘛老是嫌我们家穷,老是看我们家不顺眼,我看你们家也没什么。”
我妈妈的意思是,小清的素质应该是很高的,没想到,她读了大学,思想境界还是这么低,素质这么差,我妈妈觉得尽管她家比我们家有钱,但精神上一点也比不上我家。
我妈妈的话让小清不高兴了,她随手拿起我读书时用过的录音机摔在地上。我心疼得不得了,这台录音机从我读高中时就一直陪伴着我,我用它学英语,听广播,可以说,它是我的一段成长岁月的见证。可是,小清却把它摔坏了。
我对她说:“不管怎样,你不能拿我的东西出气。”
小清咄咄逼人地说:“不就是个破录音机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爸爸妈妈都是本分人,一辈子教书育人,看人比较准,小清摔坏录音机后,妈妈反对我和小清交往,她说,小清的脾气太坏,这样的女孩娶回来吃亏的肯定是我。她让我跟小清分手,我没有同意。我对妈妈说,说不定结婚后,小清会改的。
一片痴心托错人
没想到,小清的脾气没有一点变化,而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发现小清背着我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这件事还是今年年初,我发现的,她居然和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晓林在谈恋爱。
小清和晓林认识很简单。有一天,小清来看我,我在执行任务无法当晚赶回来,于是,晓林便安排小清住下了,这样,他们就认识了。
但他们究竟是怎样开始谈恋爱、又是谁主动的,我就不得知了。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和晓林在学校里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又分到一个单位,我和他之间更是不分彼此,我在他面前从来不设防。但有一段时间,他总是躲避着我,不敢看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太粗心了。
小清家人告诉我,晓林也去过小清家几次,而且有一次,我竟然在小清家碰上晓林。
那天是小清妈妈生日,我早早地赶到小清家,帮着张罗客人。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晓林也来了。我感到很奇怪,问晓林,你怎么来了?晓林说,他和小清是同学。我更奇怪了,说,你们是哪门子的同学,小清小学和你不在一个学校,大学你和我是同学,怎么会和小清是同学呢。
小清的妈妈见了晓林,对晓林说,吃了饭你就回去吧,别坏了小清和何如的事。
吃完饭,晓林走了,我也没说什么。现在想起来,晓林到小清家,一定是小清喊他来的,要不,他怎么知道小清妈妈的生日。
事后,小清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对晓林的爱比你还多一些。我听了,没有作声,只是笑了一笑。后来,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小清在一家婚介网报名相亲,因为我朋友正好在那里上班,她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去年,武汉相亲活动火爆时,小清也赶到武汉参加过相亲会。她频繁地相亲,只要有机会,她都不放过。
有一次,小清来我这里,她喝醉了酒,她说她压力很大,两人相距这么远,又没钱买房子。她告诉我,她跟一个男人谈了两个月,后来觉得不合适分手了。
今年三月,小清告诉我说,她辞职去浙江了。没想到,她走后不久,晓林也辞职了,走时,他告诉我说,他准备到广州去。可是前几天,晓林妈妈告诉我,晓林是用浙江的电话跟家里联系的。
我在电话里跟小清说,每个人都会犯错误,错了只要肯改就行,只要你回来,我还是会和你结婚。但小清还是那句话,坚持不同意跟我结婚,她看见我烦,才跑到浙江去,可是我提出分手,她又不同意。
一晃,她到浙江快一个月了,单位的同事都知道了我的事,我快崩溃了,整夜整夜地失眠。
前几天,小清突然打电话,让我去浙江接她回来,她跟我结婚。但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妈妈说,一个女人可以不漂亮,可以不美丽,甚至也没多少气质,但是不能没有教养,教养是一种潜在的品质,生活需要女人有教养,家庭需要女人有教养。
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的确有着太多的差距,不管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模式,我们没有再继续走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我提出分手,她还是不同意,而我怎么也无法割舍这段岁月,这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