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的念头归念头,睡了一觉,情绪淡化,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就跟着埋葬。
说穿了他还是那个庸人李溪。
十几天如一日的过去,又是一派艳阳天。
李溪抓抓头发,准备进厕所洗漱,木桌上搁着山离放下的早饭,冀樂则蹲在猫食盒旁看着冰棍吃饭。
他抹了把脸,边挤牙膏边道:“我说,咱是时候分工一下做饭的事儿了。总让山离带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俩一人一天,我单你双。”
冀樂歪头仰脖,有些纳闷地看着李溪,说道:“什么是你单我双?”
李溪一拍脑门,她还不知道地球周来着。
“就是星期一到星期七啦,单数字日期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双数字日期就换你来做。”
冀樂仍然蹲在地上仰着脖子:“可是我不会做饭啊,而且我力气太大了,会搓坏衣服的。”
李溪嘴角抽了抽,好一会儿才说道:“没关系,不管你做的怎么样,我都会吃的……”
“可是我还会搓坏衣……”
李溪突然打断冀樂,暴怒道:“别没完没了了啊!你是不是想累死我?你力量控制的不知道比我好多少,还好意思扯这个当理由?我说你这个姿势说话,脖子不酸吗?”
连续三个问句,李溪感觉很有气势。
冀樂眉头轻蹙,有些迟疑的憋出一个字:“好……”。
李溪扭头不再看她,娇哼一声,想到:反正做的饭大家一起吃,冀樂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为难她自个吧?
俩人很快吃完饭,李溪穿上鞋下了楼,冀樂见他进了店,紧跟着也出去了。
她最近几天一直在偷偷找工作,但人家都觉得她年龄太小,无一例外的拒绝了。
晚上七点,李溪最后收拾一边酒馆,准备上楼,迎面却见两名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男子走了过来。
对面租房里,百无聊赖的小五正吃着绿豆糕,看见街上的两人,精神一震,赶紧播出一个电话。
“喂?”是牧羊的声音。
小五快速说道:“头,你说得对,卫士果然来了,还带着何音。”
牧羊说道:“继续监视,我和祁玉、祁良半小时之内赶到!”
……
李溪当然记得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来人是卫士与何音。
两人走上近前,卫士微笑说道:“方便上去谈吗?”
李溪面无表情道:“不方便。”说着,快步上楼。
卫士、何音两个人紧随其后,急忙说道:“李溪,别这么不近人情,我是来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李溪头也不回,摆摆手,说道:“不用啦,我想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死不了。”他没问对方为何知道他的姓名,想必以长安卫队的势力,查到自己并不难。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卫士连忙上前一大步,一只手挤在门缝里,顺势拉住李溪的衣襟,脑袋凑在门缝上说道:“聊聊嘛,聊聊嘛~”
李溪转过头来,说道:“不要跟我拉拉扯扯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基情呢。”
卫士竖起食指,说道:“最多占用你一小时。”
李溪说道:“行吧,正好我还没吃饭,咱们去饭店说。”
卫士把手伸回来,说道:“好说,我请!”
李溪点头,说道:“你等一下啊。”他跑进屋,看到蹲坐在冰棍边儿上的冀樂,小声说道:“最近怎么总闷闷不乐的,有冤大头请客,咱去吃大餐。”
毫无疑问,冀樂今天仍没找到工作,好歹大餐这两个字带给她些许安慰,立马站起来笑嘻嘻的连连点头。
五分钟后,四人在一家小饭店的包厢坐下。
冀樂拿过菜单,点了五、六道菜。
这家店菜价不算贵,但卫士仍心痛的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这位姑娘跟你住在一起。”卫士道。
李溪“哦”了声,说道:“说来话长。”
卫士摆摆手,“那就不说了。”
“前段时间红、绿两家打得火热,哒哒在一星期前败退,回了母星,赤鬼那边也元气大伤,被我们长安卫队挤下了台,到现在,已经没有势力可与我长安卫队抗衡……”
他说着,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有什么用呢,听说哒哒只是哥布林堆里面一位富商的儿子之一。这样一个角色就能跑到长安作威作福,你觉得你们的地位能持续多久?”
冀樂早就准备好筷子,这会儿终于可以胡吃海塞了,李溪见她吃的奇快,连忙拿起筷子,跟冀樂抢起吃食。
待六道菜上齐,何音将包厢门关紧,卫士看着埋头苦吃的两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目前有那么几家势力不小,但他们也就只会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对长安卫队构不成威胁,至于将来……”
李溪盯着饭菜,心里想着:这家伙说这些做什么?
不管他说什么,李溪只管吃自己的,吃完走人。
卫视见李溪眼观鼻,鼻观心,干脆直言道:“我直说吧,李溪,长安卫队需要你这样的勇士。”
李溪摇摇头,说道:“我就一小老百姓,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可没有你们那么大的志向,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儿里去。”
卫士蹙眉说道:“别这么说,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就算你想安安分分,各类事情也会接踵而至……李溪,当今时局下,你做不成平头百姓。”
李溪打了个哈哈,说道:“你真会开玩笑,我也只不过力气大点,你们势力那么大,还缺我这种小角色?再说,我并非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老板娘独身守着一家小酒馆,我万一犯了什么事儿进去了,谁照顾她?”
何音似乎有些触动,抬头看看李溪,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
五分钟前,牧羊带着祁玉、祁良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摸到门外,贴着门仔细捕捉着门内的声音。
祁玉忽然小声说道:“头,你猜得没错,卫士真是要拉李溪入伙。”
牧羊翘起嘴角,说道:“求贤若渴,是每位贤明的领袖的共同特征。”
祁良掰开祁玉的脑袋,说道:“让我听听。”
祁玉的脑袋被祁良用手撑开,只好斜眼盯着他,脸颊鼓囊着说道:“你给我把手拿开。”
祁良面无表情道:“好啊。”说完,变掌为拳一下怼进祁玉的嘴里。
祁玉的嘴被撑的老大,由于此时他蹲的比较低,导致脑袋上扬,他拿鼻孔狠狠瞪着祁良,嘴里嘟囔道:“侬湿不湿想屎!”
祁良挖了挖鼻孔,若无其事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侬湿不湿想屎!”
牧羊看看两人,绕到他们身后原地蹦起,一脚一个踹了过去。力道不小,包厢门直接被撞破。
他看着包厢内惊愕的四人,淡定地拔出佩刀,说道:“你们被逮捕了。”
祁玉祁良俩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哥哥嘴里还含着弟弟的拳头,似乎是卡住了。
李溪看着祁玉仰着脖子死盯卫士,嘴还被撑的老大,顿时笑出声来。
冀樂小声跟李溪说道:“李溪,咱们要不要跑啊?”
“哈哈哈……咱们又没犯事儿,不用跑。哈……”
冀樂安下心来,继续扒起碗里的饭菜。
卫士与何音见状连忙起身跑向窗户,跳之前还不忘看李溪一眼,喊道:“兄弟,风紧扯呼,我会去八扇门救你的!”
李溪暗骂不已,这鳖孙儿到这时候了还不忘拉我下水。
牧羊早在外面安插了人手,紧跟着跳出窗,与手下形成合围之势。
可外面的手下哪是卫士、何音的一合之将,两人联手,三两下便冲出合围,跳上了一辆货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