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跑掉后,换了个地方蹲守。
不多时,郭萧然从客栈后门溜出来,又径直往城中心的位置走去。
他做了伪装,与临苍城的农夫无异;和比赛时的形象截然不同。
守在后门的山离发现他的踪迹,用手势将在高处观望正门的李溪和冀北喊了过来。
此时天冷,郭萧然与其他百姓一样,紧紧裹着棉服,低头赶路。
三人组远远缀在后面,直到一家茶馆,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他们则坐在一旁用茅草搭的茶水铺里,一人捂着一碗热水暖手。
李溪说:“咱们不跟上去看看?说不定他会在茶馆里见什么人。”
山离摇摇头,指了指茶馆西北边的大宅子,“难道你现在还差觉不到他的目的吗?”
李溪看了看那边宅子的匾额,刻着“王宅”。
他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一个圈,随即便想说点什么。
冀北先一步开口:“他就是那个说书老头说的小乞丐?”,说着,指头冲着茶馆戳了戳。
山离点头,“八九不离十。不过,到底是郭萧然‘家道中落无颜再见’还是王老爷‘背信弃义拒嫁千金’就不好说了。”
“见怪不怪。”李溪说,“可以理解。”
他说完,放下碗站了起来,“既然弄明白了,那咱们就撤吧?”
“别啊!”冀北赶紧拉住李溪,“长安有句话叫‘有始有终’,我们不能跟踪到一半就不跟了呀!”
李溪看着冀北满脸带着八卦的兴奋,无奈地坐了下来,顺便瞥了眼山离。
这家伙难道不反对一下叮当吗?
山离无视他的目光,静静捧着热水等待。
夜幕渐黑,当茶水铺快要撤走时,郭萧然走了出来,走向王宅的后院墙外。
三人组等了一会儿,也准备起身。
冀北忽然说道:“我们不是没钱吗?”
呃。
俩男的看着手中的热水,尴尬对视。
张罗收拾茶水铺的大爷看出三人组的窘态,带着笑意说道:“没钱付账了?没关系,你们走吧。这大冬天的,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人家……你们有胳膊有腿儿的,赶紧找个活计干着,可不敢上街当那脏兮兮的要饭的。”
山离和李溪赶紧赔笑应承大爷,臊着脸跑掉了。
大爷望着三人组跑远,脸上露出精明的微笑。
……
“啊虹,你在吗?”郭萧然跪在后院的狗洞外,期待且焦急。
“我在!”狗洞里紧接着便传来回应,一只白玉般的小手缓缓伸了出来。
郭萧然双手捧着,将脸贴了上去,不停摩挲。
“还要两天,可我早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萧然。等你的二十年里,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焦急……你可以得第一的,是吗”?
郭萧然坚定的点头,“一定”!
躲在后边小树林里的三人组,兴奋地嗷嗷叫。
冀北就像敬业的剧情解说员:“拉手了!”
“还把脸贴上去了!,他一定想说‘哦!我的宝贝,我恨不得把你团成一团,死死抱住你’”!她学起男人的粗嗓音。
她还想凑近一点,听听他们的对话,但被山离和李溪费了好大劲拉住。
这对儿大龄情侣,一直聊到不得不走,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好戏散场,三人组也该走了。
“咱们还拿第一吗?”冀北看着李溪。
“拿啊,五百万地球币呢。”李溪不假思索的说。
冀北低下头,不说话。
李溪按着她的脑袋狠狠揉两下,与山离一起回了楼船。
时间终于来到盘江擂开始的第三天。
一千名选手此时只剩下十六人,而百姓乡绅们的热情却更加高涨,不少人宁愿在外边受冻,也要得到比赛的一手消息。
许多选手落败后,都没离开这里,依旧住在五艘楼船中。
一大早,当他们来到岸边后才发现,凫苍江两岸搭建的木制擂台不知什么时候被撤走。
住了一夜的楼船也早已不在盘江擂的范围内。
原来停泊的江面上,于四方和中央多出五座更坚实巨大的擂台。
八强赛,种子选手们还是没遇上!
山离的对手是七号种子:“开山斧”程莽。
李溪的对手是八号种子:“蚕心颜”温胜华。
这俩的赔率已经破二,若是八强赛胜了,更会疯长。
四座擂台,十六位选手,需要分成两轮。
山离在第一轮,李溪正好见识下他们武馆的剑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第一轮的八位选手早已就位。
原本兴奋高涨的气氛渐渐冷淡下来。
空气愈加凝重,在场的观众无不惊叹这八位选手骇人到几乎凝实的气势。
“师兄,比赛还不开始吗?”王渊座下,一位少年弟子好奇地问身旁的主持师兄。
那位师兄稍微偏过头,小声说道:“再等会儿,今天一共就三轮;太快结束显得儿戏。”
少年弟子了然,再次正襟危坐。
终于,比赛开始。
手持巨斧的程莽像熊一样扑了过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山离毫不惊慌,面对当头劈下的斧头,脚下一拧,将身子侧向站定,手中长剑倏然刺出,压下巨斧,顺势将其带动。
这一招不化劲,反而加上了山离自身的力道。
只要程莽出力超过七分,他就会被自己的斧头开膛破肚。
好在程莽不是单会蛮力的蛮子,他双脚一蹬,身子在空中画了个圈,在落地前再次横向挥出斧头。
山离在将程莽挑起时,便好像有预料般弯下腰,右手画出一道剑花,长剑便贴在山离背上。
斧头在剑身上划过,擦出刺眼的火花,并带动烈风吹起山离的衣角。
这还没完!
正如他预料到对方半空中的斧头走势,他当然也想到如何进一步破招。
山离猛然向着程莽的反方向跃然而起,背上长剑擦着斧头滑动,最终卡在斧柄处。
程莽半空中这一击,不好留力,终于在落地前,被山离的长剑抽飞。
噗——
程莽落入江中。
五秒!
山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