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多亏了小兄弟出手相助,不然又是一场苦战。”
袁队长用铁棒撑起身子,坐上马车,以他现在的状态,不调养两天是骑不了马的。
“是啊!小兄弟功夫了得!赤手空拳都能与四人斡旋!佩服!”
小朱由衷地感叹道,要不是杨庭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给他做了个榜样,他还不敢上前呢,是杨庭给了他勇气。
护卫队四人皆对杨庭露出赞许之色,这让他突然之间有些害羞,毕竟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夸赞他,还有点不习惯。
樊领队灰溜溜地逃进女儿的车厢,不敢多言,毕竟他刚才可是要将杨庭交出去,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爷孙俩。
“好了,出发吧,赶紧去下一个驿站修整,待在这里难免会节外生枝,尸体就不用管了,巡逻队的人自然会来调查。”
“是!”
众人应声道,车队开始朝着下一个驿站出发。
袁队长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与杨庭攀谈起来,唯一让马夫感到不适的就是他这小山般的体型,挤着有点难受,还好是双匹马,不然马车根本走不动道。
“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是筑根期修炼者,只怕过两年就能把我远远甩在身后了,真是天赋卓绝啊,令人羡慕哟。”
袁队长感叹道,山间清凉的微风吹来,让他少了些许疼痛。
“不知为何这白虎寨会找上你们呢?”
杨庭将来龙去脉如实说出,袁队长听后气愤地骂娘。
“狗日的白虎寨,欺人太甚,那几个人真是死有余辜!”
整个车队,就属袁队长让杨庭有些好感,见他为自己打抱不平,好感度瞬间飙升,开始熟络地攀谈起来。
杨庭问起问题来也毫不避讳,袁队长只当童言无忌,有问必答。
“星耀团是什么?”
“星耀团是五山县的一个佣兵团,专门做商队护卫的活,樊领队是我们星耀团的老熟人了!”
“我能摸摸你的铁棒吗?很厉害的样子!”
袁队长大笑着将铁棍拿给杨庭,车厢太窄,杨庭只好把身子侧出来,果然很重!比他自己都重!双手不运行元气的话都不一定拿得动!
“怎么这么重呀!”
“那当然了,这可是御师的兵器!我可是用黑山玄铁打造的!里面还加了火磷矿呢!”
袁队长自豪道。
“火磷矿?那是什么?”
“火磷矿是打造御师兵器最关键的矿石,当你成为御师之后,便有足够的元气润养身体,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元气薄膜,寻常兵器根本透不过这层薄膜,只有加了火磷矿的武器才能造成伤害。”
杨庭恍然大悟,手中铁棒实在是太沉了,赶紧将其归还,引得袁队长哈哈大笑。
交谈间,杨庭知道了原来袁队长十六岁便去了西部边线当兵,十七岁开启元力,二十一岁成为御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八年,与沙匪搏斗险些丧命。
回来后已是兵级人阶御师,后被星耀团招揽过去成为了一名护送师。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杨庭认真道。
袁队长被他这突然之间的严肃给吓到了。
“小兄弟直说,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天生的吗?”
一阵沉默。
“哈哈哈!小兄弟多喝牛奶多吃饭!以后一定长得比我还高!”
……
过了两座山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四栋楼的驿站,这是几条官道的交叉口,许多车队在此歇息。
按照惯例,护卫团的人只有袁队长才有资格跟随领队进店休息,剩下的人要留守马车以防窃贼。
樊领队刚才在马车上做了许久的心里斗争,这下终于鼓足勇气走到杂物车前。
正当杨福生从背囊里翻出两个皱巴巴的窝窝头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还请杨翁带孙儿下车,与我们进店食些热乎东西吧,茶水钱我请,想吃什么随便点!”
樊领队毕恭毕敬,他想为刚才的不愉快买单。
“不要,窝窝头挺好吃的,我就喜欢吃窝窝头!”
隔着帘幕,杨庭倔强道。
“杨小兄弟还在生樊某的气吧,也罢,是在下做的不妥,让你们失望了。”
“不如这样,接下来的商旅,杨小兄弟想吃什么,尽管说,我来买单,等到了瑶金郡,我再拿五两银子出来给二位做盘缠,如何?”
杨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爷爷赶紧一把将他拉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
“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要这么心胸狭隘,既然人家主动认错了,咱们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况且当时他也是迫不得已,要不你再想想?”
樊领队在车前站立许久,就在他以为爷孙俩不会原谅自己的时候,杨庭从车上蹦了下来。
“给我来一只烧鸡,二斤牛肉!我吃饱了要睡觉!”
“得嘞!”
樊领队呼出一口气,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袁队长笑着跟了上去,他也要好好吃一顿,刚才一战损耗太大了。
驿站名为“栗林”,本是联邦府建立用来给官员歇脚用的,后也发展成为商队服务的中转站。
一进院子便听到食客楼里大呼小叫的声音。
“大大大!”
“小小小!”
“开!大!”
一阵惊喜一阵哀呼,众人一进门便看到某张桌子围着十几个壮汉,桌上摆着一碗,碗里两粒骰子。
“爷爷他们在干嘛?”
杨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颇为好奇。
“赌博!这是赌博!孙儿你可不能学他们的坏样!”
杨福生急忙说道,他生怕孙儿会沉迷赌博不能自拔,镇子里已经有许多年轻后生因为赌博败光了家产,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赶紧拉着杨庭走开,选了一张稍远的桌子坐下。
樊领队也带着女儿坐下,少女双眼红肿,一副憔悴的样子,显然刚才被山匪们吓得不轻。
“这是小女,‘樊晴’。”
“小女子见过各位。”
樊晴礼貌点头,眼神却不敢与人对视,兴许是一路上的担心受怕,让她有些怕生了。
“大袁子!”
袁队长身后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多年前的战友。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来者也是个粗犷汉子,见面就给了袁队长胸口一锤。
“咳咳咳……”
袁队长被锤得龇牙咧嘴,刚舒缓的伤痛一下子又冒了起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他使劲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