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就说吧，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刚开始很失望，但经过自己姐姐“温柔可亲”的“教育”以后，夏衍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我们不是姐弟吗身为弟弟帮姐姐的忙是应该的！
如果夏衍这么说的时候没有夏蓟的手掐在他脖子上，可能肖梓怡还会信了他吧。
“贫气。”夏蓟把手从夏衍的脖子上拿了下来，招呼着后边的肖梓怡和埃尔德里奇：“进来吧梓怡，别客气。这俩家伙之前可是一直把这儿当做他们的训练场的，你也可以把咱们这儿当作你的训练场哦。”
虽然跟夏衍一大家子都很熟，但肖梓怡也是第一次能有机会进入夏蓟的实验室。闻言，肖梓怡矜持地笑了笑，道：“那就承夏蓟姐的好意啦～”
“进去吧！”夏蓟跟对自家妹子一样拍了拍肖梓怡的后背，笑道：“我从支部那里预定了不少实验体，不过还要等一会儿才能送到。等实验体进去了之后先让夏泉跟萤火虫上去试试，看看夏泉跟萤火虫的实验状况，然后是夏衍跟雪风，再然后是你跟埃尔德里奇，这个安排OK吗？他们俩进行实验的时候我得看着，你跟埃尔德里奇就在这边先自由逛一逛吧。”
“喔～”
听得夏蓟的话，埃尔德里奇举起双手欢呼起来。虽然身体是少女的模样，可毕竟埃尔德里奇的灵魂本质还是旧时代的舰船，看着夏蓟实验室里的各种新式武器，埃尔德里奇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许多可能效果会很好的改装方案，这让她的湛蓝色眼眸闪闪发光。
第一次进入夏蓟自己的个人实验室的肖梓怡也是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和肖梓怡之前想象过的不同，夏蓟的实验室很大，还有一个用玻璃隔开的、应该是专门为了实验武器装备而开辟的一个结界，夏衍和夏泉此时就在这个结界里，一脸无奈地看着好似蠢蠢欲动想要演习一场的两只驱逐舰。实验室里除了有许多不知道用途的、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实验设备以外，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桌子上还用厚厚的笔记本一类的东西压着一个通体红色的纸桶，上面还写着许多图案，画着花花绿绿的色彩，其中五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康师傅！
啊不是，是红烧牛肉面……
肖梓怡忍不住估算了一下这桶红烧牛肉面已经泡了多久：假设夏蓟是在接到方天阕通知之前刚刚泡上，那么这桶面已经泡了有将近四十分钟；即使是假设这桶面是在来找自己一行人之前得空泡上的，那么这桶面也泡了二十多分钟了，依肖梓怡看，夏蓟泡着的这桶面，它——
估计已经软的不好吃了。
不知道有没有加火腿。
加个卤蛋其实也行。
就在肖梓怡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埃尔德里奇一蹦一跳地凑了过去，指着桌子上的泡面桶问坐在桌子旁边的旋转椅上无聊地转着圈圈的夏蓟道：“您好，请问我可以吃一点这个吗？”
“埃德……”
肖梓怡开口，想要阻止埃尔德里奇的动作。怎么能把蓟姐的早餐吃掉呢？
“可以哟。”
出乎肖梓怡意料的，夏蓟点了点头，然后拿掉压着泡面桶的笔记本，从里面掏出来一条巧克力递给埃尔德里奇。埃尔德里奇道了一声谢后接过夏蓟递过来的巧克力，双手熟练地撕开糖纸把巧克力扔进嘴里，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好了埃德，不许胡闹哦。”猜想错误，肖梓怡无奈苦笑了一声，先是弹了一下埃尔德里奇的脑瓜，提醒她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在别人的地方四处乱窜，然后看向夏蓟，问道：“夏蓟姐，咱们实验室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唔……其实都没什么。”夏蓟此刻还是坐在旋转椅上漫无目的的转圈圈。听到肖梓怡的话，她思考了一会儿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目前这里有的武器装备其实不比航线给你们派发的东西高级到哪里去。高端科技这方面目前有人替我做着实验，想在我这儿看到高端的武器装备的话还得等几个月。”
“咚咚咚。”
门被敲响，然后传来陌生女性的声音：“蓟姐，您预定好的实验体已经送到实验室内部的演习场了，这是您的内部ID卡，已经给您扣划完兑换这些实验体所需要的相应的积分了。”
“好嘞，谢啦！”
刚刚还是呈半咸鱼姿态坐在转椅上画圈圈的夏蓟猛然从桌子上跳起来飞扑到门口，一把夺下门口那人手里的紫色ID卡：“青儿，我真是爱死你了！来，么一个！”
回答夏蓟的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嘿嘿嘿，傻王青，又想从我这里骗走几个实验体？没门儿！”
夏蓟哼着不知名也不知调的小曲儿，兴致勃勃地敲了敲隔开实验室与演习场地的玻璃，眼见得吸引了演习场地里四个人的注意后，夏蓟一把拉下来一边的室内语音播报话筒，通知里面的四个人：“夏衍、夏泉，你们两个人带着你们的舰娘一起出来一下，我先把一些特殊的武器给你们装备上，等随后工作人员把我预定的几只被俘虏的实验体塞壬运送过来以后再让你们的舰娘跟这些被俘虏的塞壬进行几场演习，实战演练一下新开发的一些武器装备的效果。”
“明白了。”
演习室内的四个人点了点头，从玻璃门里鱼贯而出，等待着负责运送实验体的内部人员将实验体运送过来。
“待会儿的演习顺序都记住了吧？从傻泉儿开始，然后是傻衍儿，最后是梓怡。”夏蓟脚尖蹬地，把自己的转椅蹬到自己的实验台附近，“武器装备都是统一的为驱逐舰供应的规格，正好你们三个人的舰娘原型舰还都是驱逐舰，也免得舰装武器换来换去的麻烦了。”
“姐，我有个疑问。”夏泉弱弱地举起手问道。
“说。”
夏蓟偏着头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有些好奇夏泉会问什么问题。
“那些实验体，就是那些被俘虏的塞壬，她们都是一心一意为了杀死我们而来的吗？”
“……不是。起码大部分的塞壬不是。”夏蓟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泉，摁动遥控把自己实验室的隔音门降了下来，把四个指挥官与一旁享受着巧克力的舰娘们分开。
她大概知道夏泉要问什么了。
“那么，她们在配合我们进行完实验后，最终迎接她们的结局是什么？”
明明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可夏泉却问了出来。
“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吧。”
沉默了片刻，夏蓟冷冷地回答道。
——当然是，会被你们、亦或是被我杀死啊。
“我知道的，和我想知道的不一样。”
看着自家姐姐的表情，夏泉虽然有些怯，但还是大声地说了出来：“为什么不能放他们回去呢？塞壬与我们一样，拥有思维、拥有情感、拥有自己的感情。没错，有许多塞壬生来就是为了杀戮，可也有许多塞壬并没有参与战争的念头，或许她们只是被同类逼迫着参加了……”
“啪！”
这是夏蓟的手拍到桌子上的声音。
“我觉得你的思想出了些问题，夏泉。”
夏蓟收回因为拍桌子拍得生疼的手，冷冷地道：“你认为那些目的不是为了杀戮的塞壬，她们就没有享受过战争带给她们的福利吗？看看如今被塞壬占领的重樱吧！看看原先重樱的土地上，此刻生活在上面的都是谁！只要侵略的炮弹出膛，没有一个侵略者是无辜的！”
夏衍和肖梓怡两个人在一旁噤若寒蝉，看着夏蓟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夏泉，眼神之冷几乎快要冻结了夏泉身体周遭的空气：“夏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小拼了命也要成为指挥官的目的是什么？”
“我成为指挥官的目的，是想让人类摆脱塞壬的威胁，让人类不用再担心来自海洋的、来自塞壬的攻击……”
“那么，我亲爱的妹妹，请你告诉我，你想要用什么方式来为人类摆平塞壬呢？”
还没等夏泉说完，夏蓟就开始驳斥夏泉的话。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谈判的方式与塞壬……”
“不可能的。”
出乎意料的，反驳夏泉这个想法的是之前还在一旁跟夏衍一起瑟瑟发抖的肖梓怡。
“即使我们在塞壬出现后发现了舰娘，并且我们对舰娘、对她们的武器装备的研究投入的时间已经快到二十年，我在这里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夏泉，我们人类依旧还没有达到与塞壬谈判所需要的力量。”
“谈判要么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分赃交易，要么是强者对不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弱者的施舍。如果我们有机会与塞壬谈判，要么是我们有了足以让塞壬忌惮的力量，要么是塞壬有了不必在乎我们的反击的力量。只不过前者是双方各自退后半步，权当不愿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协商；而后者，则意味着塞壬对我们的单方面掠夺，一如——”
肖梓怡的话戛然而止。
“一如当年，我们人类如何把旧时代的霸主赶尽杀绝，逐步爬上食物链的顶端。”
夏衍此刻也开了口，神情间倒没有夏蓟语气中的指责之意，而是理解。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夏泉，夏蓟的脸色也变得温柔了些：“你啊，跟夏衍有的时候还真的挺像的……都是一样的心软。”
“之前在演习的时候我还明白的，只是……现在我过不了我自己内心的这一关。在战场外杀死俘虏什么的，有点……超乎我的心理预期。”
被三个人驳斥了回去，夏泉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脸上带着苦笑，目光中满是迷茫。
“其实我们也不需要渡过自己心灵这一关。”
夏衍站在夏泉的身后，拍拍夏泉的肩膀：“准备演习吧。多进行几次演习之后我会安排你去一个地方实习。从那里出来之后，你绝对不可能会再迷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