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魅城刚下过一场大雪,今天才转晴,地面上还有些堆积的残雪。气温已经变得非常低,冷风呼啸个不停,整个北方边境地区都已经被严寒所封锁。
中午午饭之前,祁展刚才外面回来,便急匆匆地来到希潺的房间和他商量事情。屋中烧起了一大盆炭火,将房间烤得比较温暖。
“将军,”祁展从他带来的包中端出一个盒子,放到希潺面前的桌子上,“这都是大峰山中挖掘出来的金子,你看一下。大峰山负责开矿的官员跟我说了,经过几个月的挖掘,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条非常大的矿脉,这是他们今年挖的金子,总共是三百五十两,全都让我带给你了。明年,他告诉我,他们至少能够挖出十万两金子。”
希潺将盒子中的金块拿到手上,颠了颠,看了看,说道:“好,这样我们就有钱招兵买马了。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找到苏小姐了吗?”
祁展摇了摇头,说道:“将军,我派人将西北的所有城池都找了一遍,所有的酒楼和妓院都看了,还是没有找到她。”
“那她去哪了呢?”希潺将金子放回盒子中,叹了口气,“我都找了她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她,她就不知道我没结婚吗?难道她就不知道我想她回来吗?”
祁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希潺。
而就在这时,仆人将希潺和祁展的午餐拿了进来,他们便坐下来,一边吃午饭,一边继续聊。
“将军,”祁展说道,“如果苏小姐知道你对她这么好,为了她,你连狐侯爷的女儿都没娶,她肯定会回来的。”
“哎,无论怎样,我只希望她能快点回来。这几个月没有她,我这日子真难过。”希潺说道。
“将军,要不要派人再往南方找一找?毕竟,苏小姐看上去应该是南方人,可能回自己的家乡了。”祁展建议道。
“我已经派了十个人去南方了,希望他们能找到她。”希潺说道。
“侯爷别着急,等他们回来了,或许就能找到她。”祁展说道。
“希望吧。”希潺说道,“我们还是谈谈朝中的情况吧。没想到,朝中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是啊,”祁展答道,“古氏两位侯爷都被杀死了,接着先王又被弑杀,悦嫣公主登基为新的女王,然后伊氏又夺回了伊城,还重新被封为西北侯。过去的这半个月,可真是精彩呀,发生的事情比几年、几十年还多。”
“说实话,”希潺说道,“我是怎么都没想到,狐侯爷竟然会弑杀先王。我一直都觉得狐侯爷是一个特别谨小慎微的人,从没想过他会采取如此极端的行动。”
“我看狐侯爷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都被先王给抓了起来,而且差点就被杀了。”祁展说道,“如果他不杀先王,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住。”
“朝中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希潺问道,“那你觉得朝局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想想伊阙在弑杀国王后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祁展说道,“狐侯爷弑杀了女王的哥哥,女王却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狐侯爷现在的权势有多大,可想而知。他一个人坐拥狐氏以及原先车氏两位侯爷所属的城池,原氏又维狐氏马首是瞻,古氏算是覆没了。现在的朝中,还有谁能够同狐氏相抗衡。不过,这对将军也有好处,毕竟将军也算是狐侯爷的人。”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啊,”希潺说道,“不要忘了伊氏为什么在去年遭遇了那么大的灾难。女王现在封未克端为东方侯,又恢复了伊氏的侯位,她的目的是什么可想而知。只怕朝中的权力斗争还会变得更加激烈。”
“那就要看让氏和范氏往哪边倒了。”祁展说道。
“是啊。”希潺说道,“不说朝中的事情了,我们的主要敌人还是妖鬼军队。大峰山的情况怎么样?”
“大峰山现在成了妖鬼军队的主攻方向,”祁展说道,“我们在那儿部署了两千名士兵,几乎每个月都会遭到妖鬼军队的袭击,士兵们打得很苦啊。”
“那这样,大峰山的守军每两个月轮换一次,让所有的士兵都到大峰山接受实战的考验。”希潺说道,“我们一定要把大峰山保住。幻想朝廷给我们粮饷是不可能了,只能靠我们自己,而大峰山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军饷来源。等过了年,我们就开始招兵买马,不能再等了。”
“好,我听将军的。”祁展说道,“也不知道那五位神人现在在哪。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啊,”希潺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找没找到阻止宣毗复活的办法。如果宣毗真地复活了,那我们可能全都完蛋了。”
“可能不那么好找吧,”祁展答道,“毕竟,他们都是在敌人的区域活动。”
“是,再等等吧。”希潺说道,“对了,下午我要带领士兵们训练火鹫,你也去看看。它们现在又长大了不少,只是训练起来不顺利。除了苏婼外,它们不愿任何人驾驶它们。”
“好,我下午也去看看。”祁展说道。
很快,希潺和祁展便吃完了午饭,并一起来到了将军府的后院。
他们一进后院,便看到了后院中的十只水鹫。那些水鹫还被铁链所在院子中的铁柱上,二十名穿着灰色练武服的士兵正在给它们喂食,而这二十名士兵就是希潺组建的水鹫军团。
现在的水鹫又长大了不少,已经跟一头牛差不多重了,翅膀张开后更是达到了一丈多。为了容纳下他们,希潺不得不命令人们将将军府的后院扩大,现在已经跟大校场差不多大了。
“将军,它们现在每天要吃掉多少肉?”祁展问希潺道。
“一只火鹫每天要吃掉一只羊。”希潺答道。
“那可真是一大笔开销啊。不过,它们的威力确实挺大的,上次我也看到了苏小姐驾驶着一只水鹫,飞向高山,喷一次水柱就粉碎了一大块石头。等它们完全长成熟了,威力肯定会更大。如果我们能够驾驶十只水鹫上战场,喷一次水柱就能杀死一大片敌人,那效果可是无法想象啊。”祁展说道。
“是啊,”希潺一边走向一只水鹫,一边说道,“所以我才命令士兵们抓紧时间训练它们,我们越早将这些水鹫训练好了,就越安全。”
一边说着,希潺和祁展便来到了一只水鹫附近。
这只水鹫全身的羽毛都是白色的,两条腿同碗口一样粗,背部跟大床一样宽阔。希潺走上前,想要用手摸一摸这只水鹫的翅膀,但没想到,水鹫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扭动脖子,直冲希潺而来,好像就要吃掉希潺似的,吓得希潺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这么大脾气?”祁展问道。
“我也不知道,”希潺说道,“以前挺好的,随便你怎么摸都行。但在苏婼走了之后,它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让人接近。”
“它们都是苏婼从小养大的,跟她亲。”祁展说道。
“哎,”希潺叹了口气,“可惜她走了。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骑上这些大鸟的背。”
于是,希潺将二十名士兵都集合到一起,跟他们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弄出点成绩,至少要爬上水鹫的背,我也亲自参加。大家开始训练吧。”
说完,二十名士兵便纷纷走向自己喂养的水鹫,开始试着爬上水鹫的背部。而希潺也拿起一篮子羊肉,走向了他专门喂养的那只最大的水鹫。
希潺轻轻地靠近那只水鹫,从篮子中拿出一块肉,喂到水鹫的嘴里。水鹫一口就将那块羊肉吞了下去。希潺觉得他得到了水鹫的好感,便拉了拉水鹫的翅膀,想要水鹫蹲下来,可水鹫就是不动。
希潺没有办法,只能用手抓住水鹫身体上的突出部位往水鹫的背上爬。水鹫足有一层楼那么高,不过幸好它的身体上有很多突起的地方,倒是便于攀爬。
希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可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水鹫突然一抖身子,将希潺从身体上晃了下来。
希潺摔到在地,不过摔得不重,没有受任何伤。于是,希潺站了起来,又继续尝试着往水鹫的背部攀爬。希潺又尝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水鹫给扔了下来。而其它的士兵们也跟他一样,没有一次成功过。
希潺有些生气,骂道:“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让我驾驶,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呢?”
祁展走到他身边,说道:“将军,恐怕还得想想其它办法,要不拿个梯子来,放到它们身上,然后再往上爬。”
“没用,试过了。”希潺说道。
说完,希潺又在水鹫旁边转了一圈,想了想,说道:“要不将它们的铁链解开,或许它们不喜欢被铁链锁着。”
“将军可得谨慎啊,万一飞了怎么办。”祁展说道。
“无论如何,最后都是要解开的,不妨试一试。”希潺说道。接着,他就走向锁住水鹫腿部的铁链,并将铁锁解开了。
一解开铁锁,水鹫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摆了摆腿,接着便在院子中走来走去。
希潺又走向水鹫,摸了摸它,水鹫倒是停住了。于是,希潺又沿着水鹫身体的一侧,往水鹫的背部爬。别说,他这次还真爬到了水鹫的背部。
希潺觉得解开铁锁是对的,便命令士兵们道:“全都解开铁锁,解开后,再训练。”
于是,士兵们将十只水鹫的铁锁都解开了。
在爬上水鹫的背部后,希潺便试图促使水鹫飞起来。他紧紧的抓住水鹫的翅膀,对水鹫喊道:“飞,飞起来,飞起来。”
在希潺的催促之下,水鹫开始走动了起来,而且走得越来越快。希潺感觉水鹫就要飞起来,便将水鹫抓得越来越紧。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水鹫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蹲下身子,将他从背上扔了下来。
希潺没有受伤,他立刻爬起来,想要追上水鹫,水鹫却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在这只最大水鹫的带领下,其它的九只水鹫也全都飞了起来,并废除了院子,飞向了天空。
希潺一看大事不妙,便立刻命令士兵们道:“快,快追它们,不能让它们跑了。
说完他便和士兵们一起飞奔出院子。接着,他们骑上战马,看着水鹫飞走的方向,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追这些水鹫。
十只水鹫很快就飞到了却魅城的边缘。它们张开了自己庞大的翅膀,就像一朵巨大的云,在却魅城的上空快速移动。
其中的一只水鹫在经过却魅城的城墙时,还对着城墙从自己的血盆大嘴中喷射出一段巨大的蓝色水柱。水柱就像从投石机上投出的巨大石块,一碰到城墙,便将城墙粉碎了一大块。
希潺和士兵们骑着战马追出了却魅城,他们想要追踪水鹫飞走的方向,便继续以最快的速度追赶它们。但水鹫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很快希潺等人便只能看到几个小点,最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希潺和士兵们没办法,只能停了下来。
“将军,怎么办?”祁展问希潺道。
“妈的,”希潺骂道,“养了这么久,竟然飞走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天空,说道:“只能派人去找它们了。”
“怎么找?谁也不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了。”祁展说道。
“那也得找啊,万一妖鬼军队喷火的巨鸟飞来了怎么办。”希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