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靠吗?”
阿克鲁特城郊外的一座豪华城堡中,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询问另一个看起来和他地位差不多,但是要年轻一些的人。
“绝对可靠,我叔父的兄弟的儿子就在‘胜利号’上当水手长副手,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新世界那可是金银遍地,商机无穷啊,克里斯勋爵阁下。只要你打算出手,我很乐意为您提供商船,到时候赚钱了我们三七分就行。你七我三,怎么样?”
那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克里斯勋爵,他是帝国三大商人之一,主要业务是工艺品和手工加工品在国外售卖,再买进原料销往国内。据说他所拥有的财富仅次于皇帝陛下。
“这件事太过重大,请容许我思考一段时间,明天给你答复。”
那人站起身,用右手摘下他那顶价值不菲的皮制帽子放在胸前,行了一个贵族礼,并说:
“恭候您的佳音,阁下。”
不只是克里斯勋爵,只要是有点能力和实力的人都在考虑新世界的问题。其中还包括不少地理学家等科学家。
新世界的发现大大促进了沿海造船业的发展和繁荣。由于海军的大型战舰已改用为更先进的盖伦船,被淘汰掉的卡拉克大帆船也解除了禁售。
不过就算其一艘的造价就高达10万鲁特,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富商和贵族慷慨解囊。这倒是让那些造船厂既痛苦又快乐,只能疯狂扩充产能来满足那数量巨大的订单。
现在民用的用于横跨大西洋的船只主要还是三桅快船。这种船只造价较低、维护简单、坚固可靠。关键是货仓不小,能装不少货。
“阁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加仑港内,一支由十艘卡拉克大帆船和二十艘三桅帆船所组成的船队正慢慢离港。这正是克里夫勋爵的贸易船队,上面载满了金银、工艺品和一些原料。缓缓地驶向欧洲新世界。
由于火炮是半禁售物品,不向没有获得授权的组织或个人售卖。因此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克里夫还专门花钱请海军护航,那十艘卡拉克大帆船就是担任护卫舰的。
站在岸上目送船队离开的克里夫心中想到。
……
“帝国海军委员会和帝国陆军委员会今日的决议通过了《海军陆战法》和《两栖补给条例》。这是我国海军与陆军紧密合作的开始,日后我国军事力量将得到更长足的发展……”
阿拉帕契城中心的一座庄园的花园内,庄园主人与一位来客正在沐浴着阳光享用下午茶。两人手中都拿着一份报纸在阅读。不久,来客便把报纸丢在一边,对主人说道:
“说真的,范格瑞伯爵阁下,这些报纸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让人烦闷的时政和军事板块就是那些该死的商业广告。还是您的《社会娱乐报》有趣。
嘿!昨天在阿拉帕契大剧院新上演的《格纳尔多》您去看了吗?那个饰演国王长女的女孩儿真是太漂亮、太可爱了。我真想……”
被称为范格瑞先生的庄园主人不满地放下报纸,对来客说:
“还请您安静一些,德里克先生。我想您的母亲德丽莎公爵就是因为您的这张口无遮拦的嘴才把您送到我这的。”
“噢!德丽莎是位优秀的贵族,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每天都在外面处理她的那些产业和封地从不回家,每月只给我1000鲁特过活。而我,只不过背后说了她几句坏话,她就把我扔到了这个无聊的地方,还没收了我所有的零花钱。”
德里克似乎说道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花园中来回来去的踱步。丝毫不顾庄园主人的感受。
“我听说最近在阿拉帕契城内建成了一座贵族中学。您看您都已经15岁了,是应该学点东西。我和那里的校长是熟人,到时候让你进去学习金融、数学和贵族礼仪,以后好接您母亲的班。”
年轻人似乎对学校还挺有兴趣的。他回过头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伯爵说:
“不,我要学习航海学。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探险家。”
范格瑞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南美进口咖啡,缓缓地抿了一口,说:
“不错的想法,那么后天你就去那个学校报到吧,我会让你好好学航海的。说不定你还能考上帝国海军学院,说不定到时候一毕业就是一艘军舰的船长啦。”
……
在大洋的另一边,一支悬挂着葡萄牙海军旗的舰队缓缓驶入了里斯本港。它是葡萄牙王国第一支新式海军舰队,第一次应用了三桅双层甲板的较大型战船。并效仿克里克人在这两层甲板上安装了总共27门火炮。
“摩洛哥大捷!杜阿尔特王子和国王陛下率领的大军势如破竹般地攻占了重镇休达。新式海军功不可没!”当天的报纸销量出奇的好。
对外扩张战争的胜利加上政府的支持使得葡萄牙的航海事业也取得了空前的繁荣。若昂一世创办的航海学校更是为王国训练出了一批批优秀的航海人才。
而在原先的历史中,葡萄牙人攻占休达,确立航海国策足足比现在晚了15年。也许王宏还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因为他的到来完全改变了。
西欧的城市是孕育资本主义萌芽的重要地区,特别是沿海的港口城市。里斯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里,你能购买到产自英格兰的腌鱼、产自意大利的葡萄酒或是产自法国的乳酪。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钱才行。
“滚!我这里不招待没钱的穷乞丐。”
里斯本港口的一处餐厅前,一位衣着污脏贵族礼服的年轻人被侍者一脚踢出了门外。他的名字是桑托斯,本来他也是一名本地名门贵族后代。可惜父亲主张文艺自由和科学革新的思想触怒了教会,被残忍地钉死在了十字架上。桑托斯也被剥夺了财产继承权,沦为了社会底层。
“该死的教会,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了这个仇的。”
可惜说什么都没用,再伟大的思想也不能当作饭吃。如今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且饥肠辘辘。如果这时候有人给他一块面包他一定会谢那人一辈子。
“兄弟,你是不是罗纳尔多男爵的儿子桑托斯?”
一位身穿黑色披风、头戴礼帽的中年人凑近了桑托斯问道。
“是……不是,你是什么人?”
“不要害怕,我不是教会的那帮猪猡。”
中年人把手伸入披风,拿出了一个由几个圆环和一把竖立的长剑组成的金属吊坠说:
“我来自真理会。”